虽然皇甫琰话不多,却不会给人予压迫感。算是皇甫家三个男人中最温和的一个,加上林淑芬的亲切和蔼,苏乐遥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和皇甫圣一起吃饭,苏乐遥总觉得拘谨,加上皇甫御阳也无话,席间静得只闻碗碟刀叉碰撞的声音。
今天这一顿,是她来皇甫家后吃得最轻松的一餐。
饭后,三个男人去书房谈事,苏乐遥和林淑芬,皇甫姗到客厅看电视。
林淑芬对她嘘寒问暖,并且没有一点架子,这让苏乐遥倍感温暖。
“乐遥,你和御阳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你们的保密功夫也真是做得好,结婚时连老爷子都不知道。”林淑苍半是玩笑,半是嗔怪地问。
苏乐遥一怔,她能说她根本就是被皇甫御阳设计的吗?在那之前,她压根不认识他,好不好?
“呵呵……这一点婶婶还是去问御阳吧。”她不了解皇甫家的情况,还是少说为妙。但又不想说太多谎,只能故作娇羞地垂下头。
“你这孩子,怎么?连婶婶都保密?”林淑芬装作不悦地道。
“婶婶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就别为难乐遥了。”轮椅无声无息,皇甫御阳如同鬼魅般出现。
“御阳,瞧你说的,好怕我会伤害乐遥似的。你能找到心爱的女孩,为皇甫家开枝散叶,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爷爷年纪大了,一直盼着抱曾孙呢。”林淑芬笑着揶揄,轻易化解了尴尬。
“对了,御阳啊,你们都领证了,应该赶紧把婚礼办一办,不能委曲了乐遥。”林淑芬兴致勃勃,表现得十分热心。
皇甫御阳看了苏乐遥一眼:“结婚是两个人的生活,不是一场豪华的盛宴。而且,我和乐遥都喜欢低调些。”
“乐遥,结婚可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啊,你真的不后悔吗?”林淑芬转向苏乐遥。
配合地扬起笑:“御阳说得对,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大肆铺张。”
“好吧,你们开心就好。人老了,精神大不如前,我先去倒时差。乐遥,御阳,你们也早点休息。”林淑芬站了起来,结束这点尴尬的话题。
关上房门,皇甫御阳一下子站起来,吓了苏乐遥一大跳。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的残疾是装的,但他不管何时都坐着轮椅,她真的适应不了啊。
拍着心口,苏乐遥指责:“皇甫御阳,你……”
皇甫御阳一个欺身,捂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发出声音。苏乐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嘴里“唔唔”个不停。
“她给你的礼物在哪里?”压低的声线透着几分严肃,俊脸亦紧绷了起来。
嘴被捂住,苏乐遥只能用眼神示意,放在梳妆台上。
皇甫御阳松开她,几个箭步,拿起那条昂贵的手链。微眯着眼,神情专注而认真地看着。
苏乐遥心中疑惑更甚:“你干什么啊?”
皇甫御阳从轮椅上拿出一个探测仪,探测仪一接触手链就发出“滴滴”声。皇甫御阳眸色一沉,找出一把钳子,撬开一颗钻。
里面露出一个比钻石还小几倍的窃听器,苏乐遥惊呆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淑芬为什么要送一条装有窃听器的手链给她?
苏乐遥呆若木鸡,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然,更令她惊愕的是,皇甫御阳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个同样大小的窃听器放了进来,将钻重新粘上。甚至,亲自帮她戴上。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满头问号,却在皇甫御阳冰冷眼眸的注视下,没了声音。
做完这一切,皇甫御阳一言不发,重新坐回轮椅,滑动着进入浴室,里面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苏乐遥彻底呆滞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当皇甫御阳洗完澡,躺到床上,苏乐遥才回过神来,冲到床边问:“你刚刚取下的是什么?”
深眸懒懒看了她一眼:“窃听器。”
“那装进去的又是什么?”苏乐遥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感觉身边正上演着一出谍中谍,而她是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反窃听器。”皇甫御阳言简意赅,有问必答。
“你们,为什么?”苏乐遥惊得连语言组织能力都丧失了。
相较苏乐遥的惊愕,慌乱,皇甫御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漠然:“这件事你就当没看到。”
“可我明明看到了啊!”苏乐遥有些抓狂:“皇甫御阳,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所谓的秘密。但既然你说我们是盟友,是否应该对我坦诚一点?起码,我不想日后死得不明不白,就像你的前两任妻子一样。”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快乐。”
“P,皇甫御阳,我要活得明明白白,死得清清楚楚!”苏乐遥怒了,爆了粗口。
皇甫御阳深深看着苏乐遥,那深如宇宙黑洞般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她灵魂的本质。
苏乐遥强忍抓狂,怒道:“好,你可以不说。我明天就走,我去告诉皇甫圣真相。”
皇甫御阳双手交叠枕于脑后,黑眸浮现几许戏谑,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遥遥,你觉得我爷爷会相信你,还是我?”
“你……”苏乐遥无言以对,纵然不想承认,但她还没蠢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气呼呼取下手链,苏乐遥不理皇甫御阳,拿着睡衣去洗澡。
故意洗了很久才出来,原以为皇甫御阳已经睡了。没想到他正拿着本英文原版书在阅读,灯光勾勒出他刚毅流畅的条线,更加俊逸不凡。
一肚子惊怒竟在美色下,消失无踪。
暗暗骂了自己句:花痴。
抱着画架到阳台去赶稿,她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正好。加上,她一点都不想和皇甫御阳同床共枕。
“过来。”低沉的命令,虽没有指名道姓,苏乐遥还是没骨气地身子一僵。
提起画笔时,皇甫御阳的声音很近:“你在阳台画画,是想告诉爷爷,我们闹别扭了吗?”
温热的气息就吹在耳际,苏乐遥惊愕抬头,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啊……”没有心理准备的苏乐遥吓了一大跳,由于身体摆动的弧度太大,小凳子摇摇晃晃。她越是想保持平衡,晃动得越厉害。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双腿悬空,有力的健臂抱起她,大步朝大床走去。
苏乐遥脸颊爆红,分不清是羞,还是怒。
“混蛋,你放我下来。”原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却是小女儿娇嗔的别扭,更似在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苏乐遥更加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抢起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
没打几下,她的手已经红了一片,皇甫御阳却不痛不痒,怡然自得。
“你放我……啊……痛……”话还没喊完,她已经被皇甫御阳丢在大床上。柔软的席梦思加上皇甫御阳的力道并不大,照理说不会痛,可好死不死她的头撞到了他放在床上的厚重如石的原文书,痛得泪水一下子飙了出来。
揉着自己的额头,苏乐遥咬牙切齿:“皇甫御阳,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踩过你尾巴?你要这么报复我?”
“你小说看多了,我是人,哪来的尾巴。你已经三番二次接受了我的好处,就应该遵守我们的约定。”边说边在床上躺下,顺带将她圈入怀里,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是你太鸡婆了,好不好?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好处。”苏乐遥自认为不是个易怒之人,她信奉着有理走遍天下的原则。
可一面对皇甫御阳,她就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常常做出一些冲动而幼稚的事。
“不管是你要求,还是我主动给予,你得到了,这是事实。”强词夺理的话说得义正词严,苏乐遥快哭了。
原来,皇甫御阳才是个装逼的高手。
“好,行,我配合。但是,我现在睡不着,我在房间里看书。我用手机看,不开灯,这总可以了吧?”形势逼人,她不得不妥协。
“不可以,睡觉。”简短的字眼透着几分沙哑。
“皇甫御阳,你别太过分了哦。”她已经退到这一步了,他还这么霸道。
皇甫御阳索性闭上眼睛,不理她。但箍着她腰的手,如同铁挟,任凭苏乐遥怎么都掰不开。
怒气冲脑,她开始扭动,挣扎。
床,发出咯吱的暧昧声响,皇甫御阳微微蹙眉:“你敢乱动下去,后果自负。”
挣扎中的苏乐遥终于感觉到皇甫御阳身体的变化,脸烫得如火烧。却真的不敢再乱动了,她现在完全处于劣势。
皇甫御阳是她合法的丈夫,他就算对她用强,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苏乐遥乖乖任他抱着,皇甫御阳的呼吸渐渐平稳,很快变得均匀,绵长。瞪着眼的苏乐遥,僵着身子当他的人肉抱枕。
暗自将皇甫御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想着,骂着,不知不觉中有了睡意。
当苏乐遥不再咬牙切齿,身体变得柔软时,皇甫御阳睁开眼,调整了下她的睡姿,避免她明天起来腰酸背痛。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叹息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