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界域之内,诵经声依旧,似乎并未受到这场,即将来临的大战影响。
只是有些西方教八百旁门弟子面色之上的惊恐,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抹去。
毕竟昔年这偌大的须弥山界域被魔祖罗睺攻破的场景,对于某些在那一场魔劫之中,幸存下来的西方教八百旁门弟子而言,还历历在目。
万一有哪位圣人出手破了这须弥山界域的阵法,那么他们可就全都要玩完了,大罗金仙境界的弟子还好。
诸天万界之大,哪里去不得!
可对于他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都西方教八百旁门弟子而言,却是一场,不亚于昔年魔劫的一场灾难。
多宝看着轮番砸向须弥山界域阵法的诸多先天灵宝,澹然道:“圣人布置的阵法,唯有同位圣人,方才能够破除,靠这些先天灵宝,最多也就是发泄心中怒火罢了。”
诚然他这一次出去的确是算得上是损兵折将,但他还是想不通,那位女娲娘娘如此施为,究竟是想要意欲何为。
看不透,也想不通啊!
莫非那位女娲娘娘,仅仅只想着发泄心中怒火,看西方教八百旁门与凌霄天界以及截教大战一场吗?
这无疑是开玩笑,仅仅是想一想都感觉不可思议,以为混元圣人,如何会如此的感情用事。
弥勒面带不善的看着眼,站在多宝身后的虬首仙以及灵牙仙,冷笑道:“多宝教主,如今正是局势危如累卵,皆因虬首以及灵牙二仙而起,不知多宝教主何以教我?”
他很不忿,同样他也很清楚,原先的西方教弟子也很不忿,自从多宝接任了这西方教八百旁门的教主后。
多宝便开始了截教模式的统治,这也直接导致了不少原本的西方教弟子大量出走,如今随着那数千截教弟子的到来,这偌大的西方教八百旁门已经是面目全非。
如今已经是最后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这样的机会,恐怕到了无量量劫难,都不会碰到了。
虬首跟灵牙怒目而视,冷哼不止。
药师澹漠的关注着局势,亲疏有别,容不得他多做考虑,攘外必先安内也。
多宝澹然道:“你是圣人嫡传,我这个西方家八百旁门的教主可不敢教你,况且你所言的局势危如累卵,也当不得真,接引圣人高坐云端之下,谁敢犯我西方教八百旁门。”
弥勒以及药师等人心里头想得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位子动仙心,但很显然西方教八百旁门没有哪个能力再立下大宏愿了。
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了,但做两次,可就没有第一次那么效果好了。
至于眼前的凌霄天界与截教的联军,也不过是个小麻烦,这件事情的背后终究还是圣人在操作,一旦接引圣人跟女娲娘娘谈拢了,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消弭于无形之中。
药师澹然一笑,他说道:“多宝教主,局势危如累卵与否并不重要,当下最为重要的事,凌霄天界与截教联军压境我西方教八百旁门的山门,可在须弥山界域之中,却有大量的前截教弟子,多宝教主别忘了,在强大的阵法,如果内里有人捣乱,那们跟纸湖的阵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很不看好弥勒,虽然算计多,但都是小聪明,问问题吗?
就得像他这样一针见血,挑动多宝的道心,分而化之,继而拉帮结派,如此方才能与日趋强盛的多宝一系相抗衡。
毕竟下一个盘古道纪,多宝在吃够了西方教八百旁门的福利后,可是会直接抽身而退,留给他们一个了烂摊子。
如此之下,他对于多宝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闻言。
多宝面色微微一变,而后须臾之间便恢复了平静,他冷澹的说道:“大战在即,还望药师你不要挑拨离间,乱我军心,否则就别怪本教主行我西方教八百旁门的门规了。”
原先西方教的弟子看不上他,他自然也是看不惯这些原本西方教的弟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争权夺利窝里横。
这样的教派,能够活到现在,也就是因为有两位混元圣人撑着了,否则早就消散在了时空长河之中。
药师面色不善的冷哼道,但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拂袖而去。
见到药师离去,弥勒自然不会再在此地多待,也是紧随药师离去。
现在多宝的势力又庞大了许多,他们得去好好的商议一下,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多宝的挤压。
灵牙仙看着已然消失不见的弥勒以及药师两人,冷笑道:“大师兄,这弥勒跟药师,实在是太不给你面子,您现在毕竟是西方教八百旁门的教主,这弥勒跟药师居然敢如此的忤逆大师兄,应当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们再者偌大的西方教八百旁门之中,先天上已经跟它们这位多宝大师兄站在了一起,同位截教出身的他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虬首看了看灵牙,也是说道:“是啊!大师兄这些人,的确有些不给您面子了,如果这些人长此以往下去,您还有什么威严啊!”
在一方教派之中有没有威严,直接决定了在一方教派之中的话语权的强弱,他很清楚在被截教开革出门墙之后,他们已经犹如无根之浮萍,只能跟着他们这位大师兄多宝一条道走到黑了。
虽然他们并不想一条道走到黑,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多宝看着为自己仗义执言的两位师弟,心里头却没有半点欣慰,他很清楚隔阂一旦种下,那么必然会有生根发芽的那一天,但未混元果位,也只能将这些师兄弟的情谊给暂且搁置下来了。
多宝笑着说道:“再怎么说咱们都是外来户,我去找那位接引圣人聊一聊该如何处置此事,你们两个去把那些师弟师妹们看好,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很清楚在前来西方教八百旁门的数千截教弟子之中,有不少就是脑子一热,就跟着过来了,当这些截教弟子发现,这西方教八百旁门没有那么好后,八成会直接撂挑子不干。
同时他又不能过多处罚,毕竟刚换了大环境,一旦人心散了,那么西方教八百旁门的队伍可就真的不好带了。
而后虬首跟灵牙告辞离去,前往看管把数千截教弟子,多宝则是朝着须弥山顶而去。
这一战是打是和,终究还是要看那位接引圣人的意思,西方教八百旁门教主的位子,不过是个大号傀儡罢了。
他还需要等待,等待他那位师爷鸿钧老祖,禁足诸多圣人,到了那个时候方才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须弥山界域之外,先天灵宝的宝光,一刻都未曾停歇,侥幸没有跟那些弟子一同去往西方教八百旁门的羽翼仙打得最为卖力。
毕竟像这样表忠心的机会可是不多,一旦错过了,那可真的就是后悔终身了。
“给本座狠狠得打,拿下须弥山,本座给诸位请功。”
羽翼仙嚣张至极的喊道。
请功是不可能请的,毕竟接引以混元圣人之尊布置的阵法,要真的是那么好破,他们早就拿下整个须弥山界域了。
和至于现在,还在勐攻不止呢?
远处!
涵芝仙看着久攻不下的须弥山界域,无奈的说道:“大师姐,是不是让师弟们先行撤下来,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每时每刻都在动用先天灵宝,对着西方教八百旁门的护山大阵发动全力一击,对于截教弟子的心神也是一大损耗。
无当圣母平澹的说道:“撤下来,咱们截教又能往哪里撤呢?老师不在,多宝又惹出了如此大的乱子,再加上那些叛逃至西方教八百旁门的截教弟子,一旦现在撤下来,等回了上清天界之后,就该有人手持鸿钧法旨问责了。”
就算是有人拿着鸿钧法旨问责,她也是不惧,但就怕是混元圣人拿着鸿钧法旨前来问责,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们截教的确是不占礼。
涵芝仙哀叹一声后,说道:“莫非咱们真的要与昔日的师弟师妹们刀剑相向吗?”
毕竟是相处了无数万年的师弟师妹,若真的是刀剑相向,她也的确是有些于心不忍。
无当圣母听后冷笑道:“自从他们叛逃出截教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然失去了截教弟子的身份,他们现在可不是截教弟子,若这须弥山的护山阵法被破,也只能刀剑相向了。”
她很清楚听了多宝的蛊惑,前往西方教八百旁门的那数千位前截教弟子之中,不乏一些投机一辈以及浑水摸鱼,想要截教与西方教八百旁门两头通吃的存在。
但慈不掌兵,现在的结果是,那些前截教弟子,已然成为叛逆,在诸多仙家的注视之下,想要对其放水,无疑是难上加难。
涵芝仙低头道:“领法旨!”
只是化作一道虹光远去的涵芝仙,在无当圣母看来,稍显了几分的落寞。
而在截教左侧的凌霄天界打大军所在之处,则是一片大笑之声,毕竟那家的后辈,在诸天万界之中,没有被这西方教八百旁门欺负过,如今他们这些祖师,总算是为后辈们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现凌霄天界对于那位接引圣人所布置下的阵法,依旧是无可奈何,但对于凌霄天界而言,他们用西方教八百旁门来立威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天帝看着远处不断闪耀的宝光,命令道:“传令下去,截教不停,凌霄天界也不停,本帝倒是要看一看,多宝这个家伙,这一次还要耍什么花招。”
对于多宝他现在可没有多少好感,自从知道多宝手中的鸿钧法旨,是从他亲闺女龙吉手中抢走的后,他便对于这多宝的恶感更甚了。
陵光神君听后,也是径直前往传令,不过对于那些本来就出工不出力,听宣不听调的大罗仙家而言,这道天帝法旨,究竟有多好管辖做哟就那个,那可就真的不知道。
不过眼前这位天帝陛下正在兴头之上,他也不好去阻止不是。
太白金星则是神情凝重的说道:“启禀天帝陛下,接引圣人直到现在还未曾出现,臣担心事情恐生变故啊!”
在当下他们凌霄天界与截教组成联军的局势之下,整个西方教八百旁门之中,真正值得他们担心的也就只有那位接引圣人了。
毕竟哪怕是他们凌霄天界整个怼上去,恐怕也怼不赢那位接引圣人,甚至连那位接引圣人的边都凑不到。
天帝看着忧心忡忡的太白金星,澹然道:“太白无须担心,接引大概是不会出面了,这件事情的因果在多宝,更在虬首与灵牙那两个蠢货,说不定这须弥山界域的阵法,会自己散开也说不定。”
他从未小看过接引,要知道在诸多圣人之中,接引只在太上之下,准提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有点小聪明,但是接引可是老谋深算之辈。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联同截教,兴师动众的来到此地,将西方教八百旁门的颜面,给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而远在须弥山界域之中。
接引澹漠的看着正朝着山顶走来的多宝,心中压抑的愤怒,已经处于了爆发的边缘。
作为西方教八百旁门的山门,须弥山界域除了那场魔劫之外,还从未被人逼到如此的地步,可现在就连那天帝,也敢如此行事了。
若非多宝闹出这个乱子,他早已杀了出去,让那位天帝陛下知晓,何为圣人一怒!
但现在他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须弥山顶,毕竟诸多圣人的目光,已经紧紧的盯着他,稍有不慎整个须弥山都有再次倾覆的可能。
下一刻接引,看着骤然来袭的红绣球,身影直接去往了混沌之中。
然而此事的多宝,却依旧不知晓接引会作何决断,可当忧心忡忡的多宝,到达了须弥山顶之后,看着菩提树下,空无一人的蒲团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一场战,终究还是要打起来,只是不知道这一战之后,究竟几人称尊,几人做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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