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旨意后。
横亘在青天之下的上百条天舟天雷齐发,砸向了十二金人。
雷霆者,天地之枢机,死生之造化。
顷刻之间。
青天之下,滚滚天雷,犹如冰雹一般,化作一道道雷幕,直奔十二金人而去。
天雷本就具备消除煞气之能,在这滚滚下落的天雷眼中,这满是煞气的十二金人就是最好的靶子。
于是雷幕抵达,十二金人于天雷中沐浴,电光火石之间,便又有无数道天雷砸落。
天雷滚滚而来毫无间歇。
一时间。
整个人间方圆百万里内,皆是雷声滚滚而来,不知道多少想要渡劫的妖兽,死在了这天雷之下。
咸阳城中。
有间酒铺子外面。
正饮着仙酿,看着不知道多少年后那些崭新出炉的话本子的苏玄,扔掉了手中的话本子,看着极为遥远的青天之下的那雷幕,笑道:“除了我那位小师叔的嫡系,这一次三十三重天界可谓是全盘出动,难道西王母师叔您老人家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大秦皇帝。”
在他看来大秦皇帝与从长城中逃出来的那些修行者间的战争,本质上还是他那位在人间历劫的小师叔与大秦皇帝争夺气运的战争。
所以三十三重天界兴师动众而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莫山山从屋中走了出来,她看着她家苏玄,说道:“大战已开,修行者死了很多,更有数位仙家被十二金人绞杀,也不知咱们那位小师叔何时会出来露面。”
苏玄哑然笑道:“兵对兵,将对将,天帝自然也要对皇帝,大秦皇帝不出来,咱们那位小师叔不见得会出来,若不是闻仲怕到时候收拾不了残局,也不见得会以天雷消除煞气。”
说起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他也只是耳闻,根本不曾见过,倒是上辈子看过不少对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有描述的话本子。
这时莫山山看着远处的人影,说道:“龙吉来了,估计是为了咱们那位小师叔的事情。”
苏玄点头道:“不出意外,龙吉已经拿到了咱们师祖,鸿钧老祖的法旨。”
终究还是师徒情深,这天帝的位子,西王母可以坐上一段时间,紫霄宫中三千弟子,若是想坐哭上一哭也能坐上一座,可唯独外人不能去坐。
他们那位小师叔,毕竟还是他们师祖选择天帝,西王母师叔终归也只能坐上一段时间,至于他们师祖究竟会给西王母师叔多少补偿,那就要看他们那位西王母师叔的面皮有多厚了。
没过多久,身着灵甲的龙吉,已经来到了有间酒铺之外。
龙吉躬身行礼道:“弟子龙吉,见过老师,见过师娘。”
苏玄见此微微点头,道:“龙吉吾徒,你值此危机之时入咸阳,来找为师,想来鸿钧老祖已经将法旨给了你。”
面对自家徒弟,苏玄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故作高深,而是直接了当的点明了问题所在。
龙吉点头说道:“老师果真是神机妙算,鸿钧老祖已经将法旨交给了徒儿,只是徒儿还未曾看过,老祖说要让老师您亲自观看,且不得外传。”
而后一道晶莹剔透的玉剑,已经落到了苏玄手中。
苏玄以玄门神通法则排列之后,已然看清楚了他们那位师祖,究竟想让他做什么,只是这样一来,他那位西王母师叔,还不得把将他打成一件先天灵宝。
沉默许久后,苏玄方才开口道:“先不说其他的事情了,先去观战,等这场战争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后,再言其他。”
鸿钧老祖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他们那位师祖不想出来做那个恶人,把他那位西王母撵下去,然后又找不到其他仙家来做这件事情,于是这件难办的事情,就落在了他苏某人的头上。
没过多久,一道飞舟自咸阳横空而起,直接无视了咸阳城的巫阵,直奔前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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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当苏玄乘飞舟赶赴大秦与修行者交战的前线时。
前线的情况早已是及及可危,随着时间的推移,修行者的攻势逐渐颓废,反观大秦炼制的十二金人,却是越战越勇,并无丝毫颓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十二金人齐声怒喝。
煞气冲撞之下,不知多少元神境界的修行者横死当场,千百载的修为顷刻间化作了飞灰。
黔首们依旧手持着简陋的法器,以毅然决然近乎亡命的态度,前仆后继的前去送死。
后方。
历劫不知多少万年的天帝,看着眼前的战局,也不禁有些失神,这般烈度战争,比他历劫时见过的战争都要多上了几分金戈铁马。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既然诸位都在等本帝君出手,那本帝又岂能枯坐于此间呢?”
“昊天镜!”
一声高喝。
南天门上,宝镜庄严。
道道神光,自南天门垂落人间,直奔十二金人头顶百会而去。
“轰隆!”
只听得一声声巨响传来,十二金人在这骤然袭来的神光下,后退了足足千百丈有余。
“今日本帝,历劫归来,没想到在这无名之地,遭人间天子盛情款待,既事如此那就让本帝,来试一试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有何威力吧!”
身穿天帝冕服的张百忍,手持天帝剑,冲向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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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重天界。
西皇宫内。
西王母身上的那身天帝冕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古色古香的天衣。
“苏师侄,你果真是好算计啊!这都多少年了,居然又有人敢来骗本宫。”
“可你有张良计,本宫有过墙踢,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收拾残局,如何传达我那位坑徒弟的老师的法旨。”
天界诸多仙神只见,西皇哭哭啼啼的朝着紫霄宫而去。
经历过封神劫难的三教仙家,已然明了这位陛下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于是诸多仙神,赶忙打起天帝的排场,追着西王母前往紫霄宫。
可追着追着,西王母却直奔人间而去,无可奈何之下,天帝出行的撵架,也跟着往人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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