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之下,飞舟之上。
苏玄平静的饮着仙酿,听着一旁的云中子,将未来的谋划全盘托出,心中更是惊骇万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封神劫难,诸天万界之中,很多仙家都对封神劫难,进行过实地的推演。
就算是他先前也以为封神劫难,并未有记载中的那两次劫难凶险,可听了云中子的故事之后,苏玄瞬间明了封神劫难的前因后果。
为何诸多仙家推演出来的结果,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以大商失败为告终。
原来在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幕后推手,金仙境界的修行者,便已然具备了不朽的属性,已经超脱了时空长河,躲避了时间大道的冲刷。
可神灵不同,若是遂古之初的神灵,战胜混元仙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神灵终究不是为了超脱而存在,自然会收到时间法则笼罩。
大概除了最开始的那位掌管着时间大道的古神之外,再也没有哪位神灵,能够躲得过时光的冲刷。
只是神灵存活的时间,久远到可以追朔到开天之时,比如说现如今还存世的那位泰山府君,就是掌管神灵死籍的古神。
过了许久之后,大半坛子仙酿已然见底,苏玄看着已经身化虹光而去的云中子,说道:“消仙家之根本,铸以神灵之道,以诸天万界仙家,将仙家慢慢得给熬死,那到了最后,谁才是最终的受益者呢?”
他在八景宫的藏书阁内,不曾见过杀死大罗金仙境界修行者的记载,但却见到过不少,大罗金仙境界的修行者,被打成了先天灵宝,放逐出了诸天万界,流向茫茫虚空的记载。
混元仙家以及走在了超脱的前路上,混元仙家在,那么这些黑手,自然不敢出来搅动风雨。
可一旦圣人超脱而去,那些老一辈分的大罗金仙,也追随着混元圣人的脚步超脱而去。
那么那时的三十三重天界,自然而言也就能够统率诸天万界,终究自巫妖之战开始,便处于混乱状态的诸天万界。
可最终天庭的神灵,也终将消散于云烟之中,成为某个可笑的传说。
想到此处,苏玄不禁放声大笑,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渴望摘取大罗道果。
不成大罗,这未来可以预见的劫难中,他跟他家山山,只能成为随波逐流的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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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城头。
随着大量阐截两教仙家,前往三十三重天界朝拜天帝,这场大商与西岐之间的战争,已经到了见分晓的时候。
城墙垛口处,姬发看着逐渐破败的护城阵法,说道:“姜丞相,封神之事快要结束了吧?”
姜子牙叹息道:“的确是快要结束了,本以为还需要上百年时间,但在苏观主的谋划之下,封神榜上的诸多仙神,已经各归其位。”
他自受师命下山以来,已经有了数十年,如今封神事将了,倒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姬发问道:“姜丞相,那西岐又该何去何从呢?一旦阐教仙家离去,西岐如何能够抵挡住大商的征讨大军,要知道人皇帝辛七日前已经出了朝歌,直奔西岐而来,随行的还有诸多仙家。”
他已经不敢想象当人皇帝辛,御驾亲征的大军,来到西岐城下时,西岐子民将会遭受怎样的灾难。
姜子牙转身看向了西岐城,看着待了数十年的西岐城,一时间姜子牙也是感慨万分,他说道:“大王不必惊扰,老臣自有妙计。”
姬发心中一喜,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不知姜丞相有何妙计?”
姜子牙看着城中阡陌街道,说道:“大王,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那就不灵了。”
姬发长舒了一口气,躬身行礼道说道:“那西岐子民安危,就全系于丞相一身了。”
而后姬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了西岐城头,前往城中安抚民众。
姜子牙看着已经离去的姬发,心中却是久久难以平静,哪里有有什么妙计啊!
值此之时,他一个小小的元神境界修行者,面对这般局势,又能如何呢?
“莫非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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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呢喃自语道。
只是不知走了那条路后,究竟会给老师带来怎样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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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岐君臣的忧虑相比,大商大营内,暂时代替闻太师领兵的余庆却是喜从心来。
这场打了数十年,征讨不臣的战争,终于要分出个胜负了,虽说这边损失惨重,可相比于势单力薄的西岐,他们现在的优势还是相当的大。
虽然没了大罗金仙境界的修行者助阵,但是却依旧还有数位金仙境界的修行者,以及数百位天仙境界的修行者,以及一支数量可观的修行者大军可供调遣。
帅帐内。
余庆坐在闻太师昔日所做的位子上,面带笑意的看着,人皇家的那位亲戚,说道:“殷寻道友,如今人皇陛下亲率大军,不日即可兵临西岐城下,不知殷寻道友有何打算?”
殷寻面带忧虑的说道:“余将军,现在西岐虽然已经无力抵挡我大商的征讨大军,可未曾到乾坤鼎定之刻,还是需要慎重些,毕竟杨戬姜子牙那些阐教仙家还在。”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阐教仙家,更多的还是因为,一直待在西岐城不远处的那位苏真人。
待到阐截两教大部分仙家,都已经离去的此时此刻,飞来山有间道观之主苏玄,已经成为了可以决定战局走势的那人。
余庆澹然一笑,说道:“殷道友多虑了,自打那些归属于阐教的仙宗走后,那姬发小儿,连西岐城的护城大阵都维护不起了,只待人皇陛下来到,便可一举拿下西岐。”
阐教剩下来的仙家,比如杨戬之流的确是战力无双,可大商剩下来的征讨大军也并未闲着,而是借助于截教仙家留下的阵法,依旧如往常一样,将西岐城给牢牢的困住了。
殷寻见此也只好说道:“那看来是贫道多虑了。”
可不知怎么,殷寻心里头,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可越是想要想出来,就越是想不到。
想了许久也想出丝毫头绪的殷寻,也只好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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