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青天之上,罡风烈烈,一艘华贵的飞舟,缓缓地悬停在了,烈烈罡风之上。
足矣吹散凡境修行者的躯壳的罡风,于这艘华贵的飞舟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飞舟宽阔的甲板上,早已支好了桌子,桌子上灵宝级别的铜锅内,三光神水已然沸腾。
苏玄慢条斯理的将食材切做薄片,然后摆好装盘。
这让慈航很是无语,因为这一铜锅内的三光神水,皆是出自她手中的羊脂玉净瓶,近乎上千年的积攒,一朝尽入一方小小的铜锅之中。
天庭自诸天万界购得的食材,首阳山之铜炼制的铜锅,三昧真火烹调,三光神水熬汤。
这大概是诸天万界,最为奢侈的事情了。
苏玄在将切好的食材放入铜锅后,直接将西岐城外的大战之景,显化在了云镜之上。
偌大的云镜之上,厮杀声阵阵隐约间可见大商修行者的飞剑纵横其中,收割着西岐军卒的生命。
慈航看着已经沸腾不止的铜锅,先动了一快子,细细品尝过后,说道:“人皇征讨大军中的修行者,虽说修为境界并不太高,可对于修行者贵乏的西岐而言,已经不亚于一场灭顶之灾。”
凭心而论,大商人皇派遣而来的修行者,修为并不算太弱,玉虚门下嫡传弟子姜子牙,也不过才元神境界的修为境界。
只是慈航有意无意间,将姜子牙给忽视了吧!
云霄看着云镜中的战局,说道:“但阐教的三代弟子不日将至,人皇帝辛的修行者,虽说已然占据了上风,可年对手持灵宝的阐教三代弟子,他们的下场必然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手持灵宝的元神境界修行者,在杀伐一事上,少说也能以一挡十,更别提阐教三代弟子手中拿的还是先天灵宝。
如此一来,哪怕是人皇帝辛的修行者再怎么多,也挡不住先天灵宝的杀伐。
慈航轻轻抿了一口仙酿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云霄,说道:“苏师弟先前已经说过,两军交战生死无眼,我知晓人皇帝辛手底下,有不少截教道统门下的弟子,可封神之战是谁也无法阻止的存在,无非就是各凭本事。”
如今虽然同在飞来山有间道观担任教习,可她毕竟还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元始天尊的嫡传弟子,自然要为阐教的三代弟子说些好话。
云霄轻哼道:“各凭本事,若能如此那自然是最好,阐教三代弟子有先天灵宝,可我截教三代弟子,难道就没有先天灵宝吗?”
或许在先天灵宝的级数上,截教三代弟子手中先天灵宝,虽然比不上阐教三代弟子手中的先天灵宝,可别忘了这诸天万界之中,她们截教弟子,最擅长的就是阵法。
先天灵宝为阵眼,自身为阵,化为一方大阵,可困仙,杀妖,斩魔。
一旁不停地叨菜的苏玄,听着慈航与云霄间的争论,一时间也是颇感无奈,不过总归是比传闻中好了很多,至少同桌而坐,到了现在也没有打起来。
苏玄看着云镜中不断死去的西岐军卒,说道:“人皇帝辛征讨大军的修行者,西岐城中守城的武夫,都不属于普通凡俗之流,这样的杀伐虽有些一边倒的局面,可随着阐教三代弟子加入,西岐必然能够一改颓势。
不过云霄师姐,慈航师姐,在大规模的动用先天灵宝,进行规则上的杀伤,对于人族而言很不何事,至少现在的争斗还在仙境之下,哪怕是阐教的三代弟子加入其中,也不过是将战争升级成仙境之上。可在我看来,现在的封神战争,不应升级为先天灵宝之战。”
先天灵宝皆是由规则孕育而生,先诸天万界而生,虽千奇百怪,可万变不离其宗,先天灵宝本质上就是规则。
掌控了一件先天灵宝,就等同于掌控某些规则,而能够对抗的规则的也只有规则本身。
坐在苏玄身旁的莫山山,听到她家苏玄此言也很是赞同,她见过不少杀伐,可像现在这样的杀伐还是头一次见。
数百修行者,以飞剑之利,不停的收割者敌人的性命,若是骤然升级到先天灵宝之间的战争,那么西岐城中的数千万百姓,又该何去何从呢?
没有谁会在杀红了眼的时候,克制住自身的杀意。
听到苏玄的建议,慈航微微点头,她说道:“苏师弟此言不错,可是苏师弟我想机应该清楚,当某一方所承受的压力,太过大的时候,那么必然会动用先天灵宝颇局。”
她愿意去相信有间道观之主,人教嫡传弟子,道德小法师苏玄制定的规则,在这段时间内,无论是阐教好事截教的弟子都会去遵守。
可在她看来,她这位苏师弟还是有些太过于天真无邪了,只要没有以自身的修为进境发下大道誓言,那么一切都只是虚谈。
莫非她这位苏师弟,还能一直待在西岐城上方的青天之上吗?
此时飞舟甲板上,除了苏玄不断叨菜的声音外一片沉寂,不知过了多久,灌下了一瓶子仙酿的苏玄,带着些许醉意说道:“可我还是想试一试,无论是东昆仑,还是首阳山,亦或是碧游宫,都已然封山,咱们有间道观,在这个时间段,可以暂且的镇压一切不服,所以有间道观不允许,当下发生先天灵宝级别的战争。”
他老师太清圣人,给的他的任务可不轻啊!
减少人族的损耗,可现在除了暂且压制住交战双方,他也无法降低一场如此高烈度的仙神之战中的损耗。
也唯有多保下几位,符合人道发展的阐截二教仙家了。
云霄听着她这位师弟的豪言壮语,微微躬身道:“飞来山有间道观教习云霄,谨遵观主法旨。”
一旁的慈航,见到云霄如此施为后,也是有模有样的说道:“飞来山有间道观教习慈航,谨遵观主法旨。”
哪怕她是可以收束时间线的大罗神仙,可她此刻也无法改变苏玄的意思。
过去已然注定,未来不可知,方才她去往了三万六千种未来,可她仍旧不知苏玄此行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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