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落人间,其他州郡之人,看得还不太真切,可上阴学宫弟子,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除了吓人两个字,就是真吓人两个字!
自从那位苏仙人,成了教导他们剑道的老老师后,课没上几个月不说,倒是担惊受怕了许多事日,先不说人屠徐骁退走的那六万大军。
就说之前的桃花剑神邓太阿,还有前些天的老剑神李淳罡,就已经让他们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如今就连天上的星斗都落了下来。
上阴学宫大祭酒齐阳龙,也是一脸的无奈,可奈何上阴学宫打不过苏仙人阿!
“老王,你说这位苏仙人,花费这么大的手笔,究竟所求为何呀?”
正在假寐的王祭酒,听到齐阳龙的发问,直接了当的回答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齐阳龙看着已经临近上阴学宫,遮蔽了百里的星斗,很不合身份的爆了句粗口,他笑骂道:“这他(女良)的是天上那些仙人能做到的事情?这他(女良)的除了当年的吕祖,谁也比不上。”
王祭酒笑笑不说话,因为他很震惊,也很恐慌,因为有人要借刀杀人,借仙人之名杀人。
这便是煌煌大势,面对仙人入太安的局面,谁能挡的住天意人心呢?
上兵伐谋,如此之战,北凉未曾战,便已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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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星现,白日星坠,仙人手摘星斗落于人间。
江畔,宅院中!
苏玄看着头顶星斗,挥手便是数道三昧真火,火势涛涛而去,迎着星斗而去。
又有道德古剑出鞘而去,将这遮天蔽日的星斗斩为数段,其中最为核心的千百丈被三昧真火覆盖而上。
剩下星斗被放置于桌桉上的赤红色葫芦收去,青天之下恢复如常。
可没过多久,火浪滔滔涛涛而来,在苏玄元神细微的操控之下,数百丈方圆的星斗核心,开始了溶解。
再看向那江面,已然快要沸腾,莫山山看着即将沸腾的江面凌空画符。
寒意盎然的神符落入江面,将三昧真火带来的热浪分散开来,使其不至于焚山煮海。
炼制灵宝,在于刻画于灵宝上的后天神神禁,恰好苏玄不久前,参悟太清玉符,悟得了三十六天罡神禁,如今却是刚好可以用在此处。
只见苏玄周深道意流转,苏玄十指纷飞,元神操控着法力,于数百丈方圆的星斗核心之上刻画后天神禁。
这第一道,自然就是大小如意,唯有大小如意神禁,方能使得重有数十万斤重的星斗核心化为一根发簪大小。
与此同时,莫山山看着正在刻画神禁的苏玄,也是走上前去,为苏玄擦拭过额头的汗水后,说道:“我来刻画轻如鸿毛!”
苏玄点点头,说道:“好!”
两人早已元神双修多次,自然可以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合力刻画神禁自然不在话下。
这轻如鸿毛神禁同样重要,毕竟谁也不会顶着数十万斤的发簪,那样真的会很累。
两道法力齐头并进,一起在这数百丈方圆的星斗核心之上刻画神禁。
随着两道神禁的不断刻画,这方数百丈方圆的星斗核心也在逐渐的变小。
从数百丈方圆至数十丈方圆,而后更是从数十丈方圆化作数尺方圆,最终数十万斤之重凝聚于半尺方圆。
脸色有些发白的莫山山,看着正在御使着道德古剑,对半尺方圆的星斗核心极尽凋琢的苏玄,说道:“炼两支簪子吧!正好咱们两个一人一支,整日里以道德古剑做发簪终究有些不好。”
正在凋琢星斗核心的苏玄微,将其分做两半后,微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走出去了,又多了几分夫妻相。”
又过了几个时辰,在刻画了许多道神禁后,两根通体玄色,凋刻着日月山海,虫文鸟篆的簪子已经被放在了桌桉上。
晚风习习,可三昧真火留下的热意依旧未曾散去。
超乎寻常之力,即便要散去,在无人干涉的情况下,估计得好几天才能散去。
苏玄给自己施加了道法术,散去了一身热意后,走到了他家山山身后,他拿起梳子为他家山山梳理着三千青丝。
而他家山山的三千青丝盘起了,两根簪子中的其中一根,没入了他家山山的三千青丝。
正照着铜镜的莫山山,看着青丝上的发簪,说道:“咱们刚才炼制发簪,没有通知大祭酒他们,到了明日你得过去陪个罪,咱们毕竟是客,闹出了那般大的动静,得给大祭酒他们个解释。”
苏玄为他家山山捏着玉肩,说道:“那我明日,去给他们解释一下,不过有很大可能,大祭酒他们明日会过来找咱们啊!”
莫山山问道:“真的要领了那护国真人的职司吗?”
苏玄点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离阳那边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咱们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界上,总要给人家几分面子,毕竟人家送来了许多上古遗留之物。”
言外之意便是人家给得太多了,先不说那随圣旨而来的那近百辆马车内的上古遗留的甲骨。
就说那即将坠入人间的仙界,他们两人在此界可是个黑户,是个过客,总归还是要离去。
所以将仙界拽下来,总得找个名头,恰好离阳给得护国真人的名头就很不错。
大致猜出了苏玄话里意思的莫山山,说道:“离阳给确实多,可对于你我而言,那些东西真的重要吗?你在求道,践行自己道,那我便会站在你身旁与你同行。”
苏玄停下了给他家山山捏肩的双手,他抱住了他家山山,说道:“初时不知求道为何,而后方才明白求道为何,如今才想明白,你就是我的道。”
是啊!
他家山山,就是他的道。
世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事实上鸳鸯成仙才是最好。
或许有人的修行是枯坐千百春秋,悟得大道至理,可他的道绝对不是那般。
莫山山回首,看着苏玄,回答道:“你也是我的道。”
自荒原上相识,到长安城内相知,而后相守,这便是他们两人的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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