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将近半个多月。
知守观前去墨池苑的迎亲队伍,也在整个人间的羡慕中,回到了桃山。
这大概是人间,排场最大的一次婚礼了,当然其中糜费也是不少,但于知守而言,这样的花费连伤筋动骨也算不上。
随迎亲队伍而来, 即将进入天谕院修行者的墨池苑弟子,在得知自家山主与师姐夫,去了人间游历后,也是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
天猫女还在盼着自家山主能够回来,可已经步入知命境的酌之华却很是清醒,那日一别后或许再无与山主重逢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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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人间的变化也是越来越大!
自道门真人苏玄, 破开世界之后,几乎每一天都有修行者离开故土,远游世界之外。
有些好事的人,还给这样的远游,起了个极有意思的名字,叫做“飞升!”
此时夏日炎炎,烈日当空!
道路上的行人驻足观望,因为又有一位修行者,飞上了湛蓝天空,挣脱了故土的束缚,踏上了远游。
一辆很是平常的马车内!
莫山山感知着湛蓝天空下,不实划过的白线,她说道:“最近有许多修行者离开了故土,他们带走了许多天地元气,这方世界的天地元气也在不断的向外逃逸, 也不知千百年后,我们这个时代,会给后人留下什么?”
天地元气逃逸的直接结果就是,日后可能再也没有修行者,能够进入六境,只要不进入六境,那就无法逃脱天地规则的束缚,总有归去的那么一天。
可到最后恐怕,修行者连进入洞玄境,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苏玄看着初为人妇的莫山山,他抚摸着他家山山的三千青丝,他说道:“会留下很多的传说,也会留下许多的诗句,比如那句君不见大河之剑天上来,也会留下很多子曰,毕竟夫子真的说了很多话,道门日后会隐于山野间,静静地等待元气复苏,佛宗可能真的要支棱起来了。”
这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隐于山野的道,终究还是不如,直往人间去的佛,可那样的佛, 可称得一句真佛否?
莫山山听着苏玄徐徐道来,她对于夫子说了很多话很感兴趣,她问道:“夫子究竟说了多少话。”
苏玄摇头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就连夫子的亲传弟子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日后凡是带着子曰的话,都会成为夫子所言。”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
总之都是子曰!
莫山山掀开帘子看着道路尽头的关隘后,说道:“后人曲解夫子真意,说不准后人,也会曲解你这位道门知守观的山门弟子,给你编造出什么与其他女子的暧昧故事。”
既然后人能曲解夫子的一言一行,那自然也能曲解苏玄的所作所为,说不得苏玄在后人的记载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玄缓了缓神,没有去接莫山山的话,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无从回答,他扯开了话题,他说道:“前面就是函谷关了,没想到这些日子咱们兜兜转转,总归还是来到了函谷!”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与他家山山来到函谷关,这座关隘的城墙很新,是为了抵御神殿可能会发起的攻击而修建。
可他隐隐感觉,自己得来函谷关一趟,因为函谷关这个名字极好,而且建造的位置也是极好,关口之外便是唐国西部边疆。
不久后马车来到函谷关前停下,此时唐国与西陵神殿的大战刚刚停止,多数人来函谷是为了从军,或是为了唐国出力,可停在城门口的马车,确是想要出关。
这让关隘内的唐人很是不解,也很是愤怒,唐人最恨的一件事情就是背叛。
苏玄感知着关隘内行人的变化,内心很是平静的骂了句,“愚不可及后,便走出了马车。”
“在下道门知守观弟子苏玄,还请将军打开关门,我还有要事要出关。”
这是座很普通的关隘,虽然选址与名字极好,但也改变不了,建造关隘所用材料的普通。
可当看到那头养了一段时间的青牛,以及坐在青牛背上的老人,苏玄便陷入了沉思。
关隘上!
守卫关隘那名尹姓校尉,听着那名字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了关隘的大门,或许这位日后拜入了道门的校尉,此时还不清楚哪怕他不开门,那位道门真人也不会强闯。
厚重的关门打开,马车先行出城,而后青牛亦是跟在马车后面,驮着老人走出了关隘!
出了关隘,行了五六里后,苏玄很是激动的与莫山山,走下了马车,静静等待着青牛的到来,青牛背上有人,一位写过道德经的老人。
于此同时,湛蓝青天之上,三万里紫气浩荡而来,牵牛星的星光摇曳,越发的明亮起来。
心情久久无法平静的苏玄,看着湛蓝青天上的异象,他说道:“紫气东来三万里,圣人西行至函谷,原来函谷不止一个。”
莫山山很是不解,但也并未发问,只是静静的站在苏玄身旁。
没过一会儿!
青牛驮着老人,在苏玄两人面前停下。
苏玄恭敬行礼,道:“恭迎道祖降临此界!”
莫山山亦是随之行礼,原来这位老人便是,写出了道德经的道祖。
青牛背上,老子呵呵笑道:“我不是道祖,我是老子,你很不错,用了道德经还写上了我的名字,与那些一穿越,便口诵道德经白嫖的混蛋好了太多。”
诸天万界中,有很多穿越者,可有些穿越者,总喜欢把道德经说成是自己写的,那可是他耗费了许多笔墨才写好的道书。
苏玄心中也是一乐,幸好他不喜欢白嫖,只喜欢正版,随后他恭敬问道:“敢问道祖,我还能回去吗?”
老子微笑道:“回去?回哪里去?”
苏玄叹息道:“自然是回家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吗?虽然我媳妇长得很好看。”
老子回答道:“你认为你还能回去吗?”
苏玄神情低落的说道:“自然是回不去了。”
很多时候人们总以为去很难,实则回去才是最难的一件事情,可能否回去本就是已经是十分明了的事情。
老子笑道:“痴儿,珍惜当下吧!”
说话间老子取出了一封信,一片玉符交给了苏玄,说道:“我知你要去何处,将信交予纯阳,告诉他别玩了,这太清玉符便是报仇。”
苏玄接过信与太清玉符,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道祖已然离去,道祖西行出函谷,去往了下一个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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