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嫣吃惊道:“燕国修行者,竟然为了杀我要入魔?”
她怎么也没想到,燕国为了杀她,居然会动如此狠辣的手段,连魔宗的法子都用出来了。
燕国王宫二供奉,大笑道:“不错,若能为隆庆皇子,去除登山障碍,入魔又有何妨。”
魔宗的手段极为凶险,普通的散学修行者,面对当下局面要想翻盘,也唯有动用魔宗手段。
世间诸多修行流派,多出身道门知守观,哪怕是魔宗也是如此,可魔宗手段讲究纳天地元气于体内。
当然这个纳天地元气与体内,并非是吸纳天地元气那么简单,你吸收了大量的天地元气,可若不压缩一下,怎么能有威力呢?
在压缩天地元气的过程中,修行者会因为自身躯壳,承受不住大量的天地元气而爆体而亡,然而魔宗中人不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反倒是提倡承受超出躯壳所能承受的天地元气,给敌人致命一击。
随着天地元气入体的量不断增多,燕国王宫的两位供奉,已经膨胀成了牛犊大小,他们身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痕迹,夹杂了鲜血的天地元气,从他们皮肤透出散发到树林各处。
正极速后退的澹台嫣,劝道:“苏先生燕国王宫供奉如今用了魔宗手段,已经是必死无疑,你不先退避一下吗?”
这种舍身的法子,是把自己毕生的修为,在顷刻间化作一击杀,一击过后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随意这样的手段自然少有人能挡,况且苏玄的位置实在是有些过于靠近。
苏玄回首看了眼,已经站在他身后数丈远的澹台嫣,说道:“你们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恐怕现在的你们都要以为我与澹台要葬身此地,可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可知之地。”
他从怀中掏出那本泛黄色的书,书的封面空荡荡的不见字迹,他掀开一页私下,挥动手臂将书页砸向了燕国王宫供奉。
轻飘飘的书页,轻飘飘地飞向即将爆体的燕国王宫供奉,已经神志不清的供奉毫不在意这张轻飘飘的书页,她们相信两位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用魔宗手段换来的璀璨一击,想来很难挡住。
澹台嫣感知着书页中的规则,恭敬的行礼道:“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澹台嫣宁愿不相信那个可能,因为那个可能很难让人接受。
书页很薄,但却是昊天的规则所化,那一页书页像是大树落下的一片树叶,当书页临近时,燕国王宫供奉体内磅礴的天地元气,被活生生抽了出来。
刺耳的哀嚎声,响彻了树林!
把两位即将完成爆体的知命境界大修行者体内的天地元气,活生生的抽离出来,这本就是件残忍的事情。
苏玄叹息道:“魔宗手段确实不凡,舍身一击之下确实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可惜终究还是邪魔外道,又何足道哉!”
澹台嫣说道:“可他们终究无法直面天书之威,但苏先生以天书为器,终究是在亵渎昊天,日后还是少用的好。”
苏玄没有回答澹台嫣这个愚蠢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很愚蠢,仔细算来这天书,本就是道门之物,道门弟子用道门之物这很合理,他看着满地疮痍,说道:“澹台姑娘该走了,若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这一场战斗很短暂,但短暂的战斗,同样会引起昊天道南门的注意,若被南门堵住了,必然不好解释。
不好解释为什么会有知命境界的修行者,用魔宗的手段来杀他们,不好解释为什么他们出现在此地,就被用魔宗手段的大修行者找了上来。
......
波涛汹涌的南海之上,一位青衣道人,站立在一叶扁舟的船头,望向了唐国方向。
“以天书为器,苏玄看来你果真是道门,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在千年岁月中,道门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能够大逆不道的人,可世人信奉昊天,除了魔宗疯子外,谁还敢于大逆不道,可魔宗本就是道门所出,魔宗看上去信奉冥王,但魔宗真的需要信奉冥王吗?
千年以来很多越过五境的大修行者,都认为道门是昊天的帮凶,是昊天为了统治世间养的一条狗,可道门从来都不畏惧昊天,这也是道门能够诞生诸多五境之上大修行者的秘密。
知命是开始明悟自己的道,五境之上便是显现自己的道,沉浸在昊天恩赐之中的修行者,就算能够越过五境,也不过是一条牧守人间的犬。
陈某看见苏玄以天书为器,所以他很开怀,因为终有一天,道门会重现那一场盛事!
......
长安城城门!
昊天道南门观主李青山与刚刚被调回长安的镇国大将军许世领着数百铁骑一同赶往,长安城外的那片树林。
有人在长安城外动用魔宗手段,这无疑是对唐国的挑战,况且书院将开二层楼,这个时间出现这样的事情,本就十分诡异。
许世咳嗽几声后,问道:“国师大人不必再推演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是唐国还轮不到魔宗修行者,在这长安城外搅动风云。”
作为唐国镇大将军,许世见过许多蠢货,但唯独没有见过这么蠢的蠢货,敢来长安城外晃荡。
李青山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树林,无奈的说道:“大将军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而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证明那人的修为在我之上,或是有些玄妙无比的宝物,但无论是那一样,我们都会十分被动。”
这算不得什么好消息,相反这个消息对于许世来说有些糟糕,军中对阵并不怕什么敌强我弱,最怕的便是你根本不了解你的敌人。
许世说道:“无妨王景略领天枢处修行者已经在路上,想必就算是五境巅峰的修行者在此,也不见得能够离开。”
李青山说道:“如此最好,不过我担心这件事情与那位道门知守观的山门弟子苏玄有关。”
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因为都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都与那位苏先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许世冷哼道:“那又如何,我唐国何曾畏惧过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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