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简沐晴站了起来,有些拘谨的打着招呼,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顾晋嵘。
刚刚的顾希尧也只是说了他约了人在这里吃饭,却没说是什么人,而刚好的,她也没有问。
顾希尧有些不悦的回头,看了眼顾晋嵘,不想在着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起冲突,遂弱弱地喊了句:“爸。”
杜席城跟季小鱼对视了一眼,也都站了起来,打着招呼。
“顾叔叔好。”
季小鱼虽然是不想跟他打招呼,但是碍于这里有这么多人在,他们之前也不过就只是闹过一点不愉快,并不是大事,也就跟着打招呼。
“顾叔叔好。”
“沐晴,西墨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西墨呢’,分明就是在暗指简沐晴是背着顾西墨来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吃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晋嵘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刚刚他送我来之后,就有事先走了。”简沐晴可不是个好捏的柿子,再加上最近在商场上的磨炼,也已经是能够听得出来一些藏在话里的不怀好意的话了。
顾晋嵘眉头微蹙,显然是没想到简沐晴竟然会这么回答。
顿了下,望向杜席城,问道:“你是谁?”不等杜席城回答,就听见顾晋嵘继续道:“不管你是谁,跟一个有妇之夫走得太近总归是不好,希望你以后能注意一点。”
杜席城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应道:“就算晴晴现在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那也是我杜席城的妹妹,不过是哥哥跟妹妹一起吃顿饭而已,又是顾先生亲自送来的,我并没有觉得有点不妥的地方,叔叔你说呢?”
“就是,又不是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私会,不过是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吃顿饭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季小鱼也站了出来,她可不会眼睁睁的就看着简沐晴在他的面前被人欺负着。
“你不要闹了,不就是吃饭吗,我跟你去就是了。”
顾希尧见状,立刻就站了出来,拉着顾晋嵘就走了,还不忘朝身后的既然挥了挥手,算是道别了。
而顾晋嵘在意的重点却是刚刚那个年轻人说他是谁?杜席城?杜家?
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顾晋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也难怪顾西墨会亲自送简沐晴来赴约了,那分明就是在间接的帮他跟政府的人拉拢着关系。
这个简沐晴还真的是不能小觑,先是一个洛家,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杜家,如果再不重视的话,还不知道他的羽翼能丰满到什么程度。
一想到顾西墨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帮他,顾晋嵘就吃不下饭。
扭头,看着顾希尧,问道:“你跟那个杜席城很熟?”
顾希尧下意识地摇头,“刚刚才认识的。”
那你跟他的关系最好是走得近一些,对你以后的路有帮助。
“那是简沐晴的朋友……”顾希尧下意识的就想解释,可是那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知道杜席城是谁?所以你才会那么说?”
“那是杜家的长子,现在是一一的助理,你跟他的关系处好一点的话,以后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顾氏集团都有好处。”
顾晋嵘也不隐瞒,淡淡的解释着。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顾希尧之后也一定会知道的,与其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去的说谎, 倒不如就坦坦荡荡的说说出来来的直截了当。
“所以,你这是要把我也当成是你的棋子来用了是吗?”
顾希尧把碗放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清冷。
他那样温暖如阳光的一个人,却是被逼到说出那样冰冷的话语,可见究竟是怎样被伤了心。
“让你做就做,没有什么棋不棋子的,你是我儿子,将来的顾氏也会是你的,我如今不过是在为你铺路而已。”
“到底是为我铺路还是为你自己铺路你心里清楚!”顾希尧突然就大声地吼了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那么喜欢大哥吗?”
“外面的人都说我是一一,所以才会喜欢大哥,说我有恋兄情节。”
“他们说我什么都好,我都不在意,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事实,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在意。”
“但是顾晋嵘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是喊的爸爸,也不是喊的父亲,而是直呼其名,可见他现在有多伤心,有多失望。
“因为我是羡慕大哥!”
“我羡慕大哥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得到什么就能靠自己的努力得到。”
“而我呢?你们问过我真的想要什么了吗?你们又真的了解过我吗?”
顾希尧说着,不由得哽咽了喉,竟然觉得有几分的委屈。
转身,拉过卢淑静的手,继续道:“静静怀孕了,我会负责的,不关乎两家之间的联姻,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是我的孩子,我要为静静负责。”
“如果你们再想利用我做出一些伤害大哥的事情的话,就不要再想了,我不会做的。”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句,顾希尧说出了心理话。
顾晋嵘在看见顾希尧带着卢淑静离开的时候,神色依旧淡淡的的,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
“操之过急。”
林宛如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也跟着起身离开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简沐晴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呢?不,与其说是危险的存在,倒不如说是障碍,一个阻止着的顾希尧继承顾家的障碍。
可那也不是像顾晋嵘这样的解决办法,他明明知道顾希尧一向都不喜欢跟顾西墨去争夺什么,现在却是明晃晃的就告诉了他目的,顾希尧又怎么会答应呢。
看着刚刚还一屋子人的包厢,现在却是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顾晋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顾西墨,顾西墨。
你同他的模样是那样的相像,你与他的性格也几乎是一模一样,你的存在不错是一直在提醒我,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我又如何能够容的了你在我身边好好的生活。
你喊了我这么多年的父亲,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又是不是能够看在着一声声父亲的份上,饶恕我?
如若不能,便不能怪我现在做的过分,更不能怪我,我不过是跟你一样,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你们年轻人尚且可以要理想,而我们不再年轻的人,便只能称之为——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