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看到红烛纤细的鸟爪在废墟中跳来跳去，时不时用喙拨开一些遮挡物，“红烛，你在找什么？”

“内丹。”红烛无比欢快地答道，要是能够找到东初陨落留下的内丹，李钰的修持便会很快跟上自己。

“什么内丹？”李钰不知道内丹的功效，以前也没有听说过。

红烛抖了抖鲜红的羽毛，一边寻找一边说道：“每一个修持者都会拥有一颗内丹，只要不是内丹爆裂而亡的修持者，死之后就会留下自己的内丹，内丹根据境界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样子，里面蕴含着可以被其他修持者吸纳的气场。”

李钰对红烛说的可以吸纳内丹中的气场不感兴趣，倒是觉得红烛这样说，师父一定是必死无疑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寻找什么内丹。李钰心情复杂地看着红烛在一片废墟中搜寻，千万不要找到，没有内丹，或许还能证明师父活着。

“难道内丹被其他修持者捡走了？”红烛找不到内丹，有些疑惑。真是可惜了，那可是一颗宙境的内丹呢！

“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回去吧！”李钰唤了一声，红烛乖巧地飞回李钰肩上，一人一鸟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尽头。

自从东初消失以后，大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林书怡总是将挂在脖子上的一枚白色东西含在嘴里，然后碎碎念。或许东初的消失对林书怡打击很大，没有人去问过林书怡最近的反常举动是为什么。

林书怡含在嘴里的，是东初以前给她的一枚牙齿，这颗牙齿含在嘴里，能够听懂兽语的同时，还能和东初心念相传，虽然现在含着牙齿感应不到东初的存在，林书怡还是坚持这样做，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陈兰兰知道东初消失的消息之后，心里的难过不比其他人少，联系到师父，陈兰兰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东初真的死了？”

莫涯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不见得，那道天雷太过于诡异，当时我想到可能是有强者突破，赶到那儿的时候，没有找到他留下的内丹，倒是一堆蜕下的蛇皮在燃烧。”

“你是说东初没有死？”陈兰兰觉得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消息，只要东初没有死，自己活着就会有意义。

莫涯摇了摇头，谁知道他死了没有？不一定有其他修持者赶在自己前面捡走了内丹呢？死了还要好一点，要是他突破成功了，自己还能这么顺利地斩杀其他修持者吸纳他们的气场吗？

一想到手上一直无法愈合的伤口，莫涯对东初和林书怡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当时立下了天地誓言，真想直接杀了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暗黑修持路上的基石。

一直能够感受到东初无法掩藏的妖气的张缘之，也在东初消失之后感到无比困惑，查阅的典籍里面没有提到宇境的妖，他也不知道妖到了宇境之后，是不是就能够隐藏住妖气，所以在不能确定东初是不是真的陨落之前，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看到林书怡行尸走肉般在学校里穿行，张缘之也挺难过的，林书怡除了修持速度太快，快得离谱以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相反帮助过不少人。

学校已经正式开学，体育课也提上课程，大家最开心的就是上体育课，在繁重的文化课之下，体育课不再是女生们借机请假的课程。张缘之上课诙谐幽默，大家发现上个学期张缘之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小幽默小笑话是讲给林书怡听的，还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成熟稳重的林书怡要正常些。

林书怡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张缘之，心里很是气恼，东初不见了，你特么还呆在学校干嘛？现在开心了？

刚下课，林书怡转身就走，也不管后面还有没有课，直接跑到学校的围墙边，翻身一跃，跳出围墙。张缘之想到林书怡可能是误会自己了，正想找她解释一下，没想到林书怡就那样逃课了。

林书怡一路飞奔，离开水市，往群山跑去。张缘之紧跟其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林书怡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速度了？

站在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山崖边，林书怡伸手探了一下，明明还青翠欲滴的藤蔓瞬间消失，变成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张缘之躲在后面看着林书怡的举动，她这是要干嘛？藤蔓怎么会不见了？

林书怡走进白水洞，这里是东初第一个带自己来的隐修地，据说是一个叫莫涯的修持者留下的，东初会不会在这里？

释放精力神，在掌心里燃起三界冥火，黑黢黢的洞穴瞬间被照亮，林书怡沿着浅水上的石墩往前走，除了水滴落下的声音，这里出奇的安静，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东初让自己控制这里的水滴，没想到，短短半年之后，那个人就没了。

林书怡朝水面挥了一下，地上的浅水腾空而起，浮动在空中，变成一枚枚冰珠，被三界冥火的光芒照耀得异常华美，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林书怡难过地自言自语道：“东初，你看到了吗？我会用水元素了。”

跟在林书怡身后的张缘之看到站在一片璀璨冰晶帘子中的林书怡，眼睛都直了，好美！没想到林书怡已经到了洪境巅峰，尼玛，这修持速度，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林书怡朝岩壁上挥了挥手，那些原本就莹莹透亮的石英石越发明亮起来，石壁上出现了字迹，因为莫涯刻下这些字迹的时候是洪境圆满，很多东西林书怡都用不上了。张缘之看着石壁上的字迹，竟然是一些修持心法和秘诀，水市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

朝洞穴中的石床飞掠过去，稳稳地站在石床上后，林书怡看到地上有一张纸。很久没有来白水洞了，以前自己也没往地上丢纸啊！这里只有自己和东初知道，洞口的障眼法也没有被破坏，难道是东初？

林书怡跳下石床，将纸捡起来一看，上面有油渍，还有类似于烧烤一样的烟熏痕迹，看起来像似包裹过烤肉之类的食物。东初应该不会用这种东西，上面留下的痕迹也不像近期内的，一定是有其他人来过。

林书怡谨慎地释放精力神，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躲在暗处，张缘之猝不及防就被林书怡发现了，林书怡踏着七星步快速来到张缘之身边，看清楚来人后，冷冷地问道：“你跟踪我？”

“呃、、、”张缘之没想到林书怡这样谨慎，自己居然被发现了，只好交代：“我是见你心情不好，怕你想不开才跟来的。”

“呵呵，是吗？”林书怡冷哼一声，眼睛直直地看着张缘之。

“真的，我对天发誓。”张缘之说着就要指天发誓，被林书怡拦下了。不是就不是，发什么誓嘛！

“你来过这里？”林书怡举起手里沾着油渍的纸。

“姑奶奶，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张缘之大呼冤枉，一张纸能证明什么？

林书怡看了一眼张缘之，转身就走。白水洞被发现了也好，对于境界低的修持者，这里也算是一个福地。

“喂喂，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张缘之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林书怡身后，这个地方灵气充沛，要是能来这里修持就好了。

林书怡想着张缘之也算是一个刚正不阿的除妖师，就停住脚步，将东初对自己说过的话转告张缘之，“这里是白水洞，据说是一个洪境圆满的修持者曾经修持的隐修地，这里灵气充沛，那个修持者还在石壁上刻下了不少修持心德和武技。”

“哇，这么好？那个修持者是谁啊？”张缘之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修持者，真是造福其他修持者啊！

“好像是叫莫涯。”林书怡只记得这个名字，这个莫涯是谁就不清楚了。

“莫涯？”张缘之感觉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对了，师父的师父叫莫涯之，和这个修持者名字好像。

“有什么不对吗？莫涯把自己的生平刻在石壁上了，据说还是一个除妖师呢！”林书怡感慨地说道，莫涯现在还在不在人世没人知道，但是他留下这些东西至少能让别人知道他存在过，东初呢？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吧！

“等等，莫涯是除妖师？”张缘之感觉这应该不是巧合吧，“我师父的师父叫莫涯之，也是除妖师，不会就是这个莫涯吧？”

“你师父的师父？”林书怡皱起眉头，这世界不会这么小吧？按照石壁上的说法，莫涯当年刻下这些东西，就是希望可以造福后代，没想到被自己先发现了。这么说来，莫涯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了。

“是啊，我叫张缘之，我师父叫王九之，他的师父叫莫涯之，往上还是名字后面带了一个‘之’字。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们除妖师的谱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张缘之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个莫涯就是自己的师公莫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