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酒楼里,依窗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另外一个鹤发童颜,穿着粗布衣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两人坐在窗边喝着缘来酒楼最好的茶水,说着一些服务员听不懂的话。
年轻一点的男子就是张缘之,此刻他正皱着眉头对老者说:“师傅,这次请您前来,是因为水市出现了一个颇为厉害的妖,我连他的真身都看不真切。”
“以你的修为,竟看不出此妖的真身为何所化?”被张缘之敬为师傅的老者端起紫砂茶杯吹开茶漂饮了一口。
“是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是个修持者,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前几天见她,她只是个荒境初入者,身上带有极为厉害的护身物件,却不懂得如何使用。当时为了试探虚实,我拍了她一掌,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关键时刻还是那妖出手催动了护身物件的力量护她周全。”张缘之有些心有余悸,把自己被轩辕天晶震伤的那段略过了。
张缘之的师傅眯着眼睛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问:“你说前几天只是个荒境初入,难道这几天境界有所提升?”
“是的。”张缘之看着面前的茶杯,将那天林书怡暗中使用意念晃动自己的茶水告知师傅,末了补了一句:“我能够肯定,现在的她,已经进入荒境巅峰。”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是个难得的修持者。”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说:“与妖为伴,难道是妖帮她提升了境界?”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张缘之蓦然想起一些事情,继续说:“我起先以为她与妖为伴,坠入魔道,选择了修持者禁用的手段提升境界,便用自己的血附上了她的大穴。如若她为祸苍生,定不得善果,头痛欲裂。可是我发现,我的血虽为除妖师利器,却不见效果。”
“她心性纯正,靠自身修持,怎会被除妖师的血所伤。”老者对徒儿所说的小女娃颇为感兴趣,一直带着淡淡的笑。
“师傅,今日请您前来,就是想以你之力除去那妖。虽然现在他没有害人,保不定那天就会为祸苍生。”张缘之恭敬地站起身朝老者拱手一拜,眼神中是满满的希冀,周身气场亦是刚正不阿。
老者虚空摆了一下,让徒弟坐好,笑呵呵地说:“贸然出手,必定两败俱伤。且不说这妖是好是坏,是否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小乖巧懂事,一直是师傅的骄傲。既然你都无法看出他的真身,修为必定在为师之上,你我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那怎么办?”张缘之有些着急,自己身为除妖师,却要看着那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这感觉很糟糕。
“这样吧,他与那小女娃在一起,关系必定密切。你潜到小女娃身边,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老者抛出这么一句,继续喝茶。
“我这些天调查了一下,那小女娃叫林书怡,刚升学进入水市二中。”张缘之说话的同时,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暗暗点了一下头。
老者放下杯子站起来,抬脚就走。到了门口之后回头丢下一句:“有事传书给我。”便大步流星离开了缘来酒楼。
张缘之已经习惯师傅不同于常人的举动,也没客气地将师傅送出门,倒是心安理得地坐下来继续喝茶。
水市二中内,在学生一片解脱的欣喜中,各连教官宣布解散。那些市区娇生惯养,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公主们此刻怕是倒在床上就爬不起来了,农村来的干惯了农活的孩子们却是津津有味的谈论着军训的乐趣,哼着教官教的军歌。
林书怡表面坐在床上发呆,暗地里屏气凝神试着感受学校里的气流和一些人的气场。有了捉弄张缘之的前提教训,现在也不敢轻易控制那些能够控制的气流。
看着李梅抱着枕头高傲地咒骂教官如何不体贴女生,不懂得怜香惜玉,寝室里的另外三人都是又好气又想笑。林书怡在军训第一天逆天的举动已然成为二连的传奇,陈兰兰侧躺在床上给白娟娟夸张地描述着林书怡的惊人表现,却引来李梅更为肆意的嘲讽。
“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的穷酸女,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书怡骄不骄傲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有些人腰酸腿疼嘴还贱。”白娟娟看上去娇滴滴的,说起话来一点都不输气质。
“切,只有我们这样身娇体柔的城里人会腰酸腿疼,你们皮糙肉厚的,那会有这些感觉。”李梅拈起兰花指虚扶了一下额头,继续犯贱:“真晦气,和一堆穷酸女住一起。”
白娟娟和陈兰兰同时翻着白眼抿嘴一笑,不再搭理李梅。而林书怡像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人的谈话,默然与东初交流起来:“东初,为什么你首先要我学习感受和控制气流气场?”
东初鬼魅的声音不知来自何方,只有林书怡能够听到:“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并不是人或者动物,经历亿万年的进化,地球上唯一没有覆灭的是植物和空气。能够控制气流气场,你便能够控制其他的东西。”
林书怡想了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哦!以前说的恐龙,猿人,还有其他生命体,不是灭绝了就是与时俱进进化了,唯一一直存在的只有植物,唯一没有改变的却是空气。
林书怡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去想市区门面的问题。这个时候做什么最好呢?能够和柴菲菲搭上桥就好了,最起码有个懂行的人指点一下,虽然那个嚣张跋扈的柴菲菲不见得懂得经商之道,可是她后面的队伍很强大。
看来得和柴菲菲接触一下了,可是怎么才能和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有交集呢?
上一世,林书怡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吃他们三餐还不起一席,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干脆对那些人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