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设法把三狗给救下来,不能让他受到牵连。
“我看勿要急于去衙门,反正我们人皆在此,想逃也是逃不脱。”皇甫天雄道。
那矮个子不肯了:“必须送衙门法办!”皇甫天雄知道送到衙门等于就是送到麻家,任凭麻家处置了。
“人定是走不脱的,现到衙门也是一样,再者你也要被问训。”
那矮个愣了下。
“我看不如等你们家主人来了再作定夺!”平日里大家也都受他们麻家欺负,现在纷纷偏向皇甫天雄,有人还把话说的甚是难听。
“你一下人有何可嚣张的,到时还不听你老爷。”
“是啊!此事双方皆有责,你也逃不的干系!”
矮个顿时不再出声。皇甫天雄看了下三狗,蹲地上紧紧抱着头。
此时人群一阵喧闹,只见有人吆喝着将人群分开。
走来一位高高肥胖约四五十岁的人,头戴精美的黑色小方帽,身穿有着铜钱图案的绸衫,嘴上留着丹仁胡。
矮个忙走到面前恭敬叫道:“老爷!”原来他就是麻家老爷——麻仁人。
麻仁人未理会矮个,盯着皇甫天雄看了会儿:“你便是那李屠夫儿子!众人皆道你能算、会说,上可骑马、下可打架的少年才俊。今日一瞧,果然相貌气度不同一般。”
不知他是讥讽,还是在夸赞自己。
正想向对方说些好话,让从轻发落。
却见麻仁人眼一瞪:“听说你家伙计将我家下人给杀了,要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说话声音不重,份量却是很重。
“来人啊!将杀人犯给我绑了送衙门。”马上后面出来两强壮家丁,走到三狗面前,拖着他拉出铺子,押到麻仁人面前。
“你胆子真是不小,敢杀我的人。”
皇甫天雄忙辩道:“麻老爷,他是无心的。”
“什么叫无心的?那下次我将你杀了,然后也说无心的,行否?”
皇甫天雄一惊,眼前之人果然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好对付。
两家丁用绳子将三狗绑的结结实实。
“麻老爷,稍等片刻。”****亮气喘吁吁从人群里挤了过来,站定深深鞠上一躬。
“希望麻老爷高抬贵手。只要麻老爷能够从轻发落,我李家愿赔所有损失。”
麻仁人眼喝道:“你李家能有多少钱?有我们麻家多吗?”
****亮惊愕地看着麻仁人,“再说这条命能用钱买的?”
人群里顿时发出阵阵话语。
麻仁人朝着人群瞪下眼,众人顿时静下来,变的鸭雀无声。
见麻仁人仍是不肯松口,****亮有些急了,竟是跪下:“麻老爷,只要愿意从轻发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应你。”
麻仁人看了看****亮:“你一杀猪的,我要你做啥?要你杀猪,我还不需要!”人群哄的笑开。
皇甫天雄见****亮身体在哆嗦,知他甚是担忧,如今家里出了如此大的事,他作为家中主人须要应付好此事,还有给三狗家一交待。
想到此,皇甫天雄不由深深自责,如不是自己附在他儿子身上,他们一家现正安耽过着小日子。
****亮依旧哀求着:“麻老爷,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望你能高抬贵手,放我家三狗一马。”
麻仁人手一挥:“少啰嗦,杀人就是要偿命。你家里的人是命,难道我家里的人不是命。”
皇甫天雄此时忍不住上前帮腔道:“麻老爷,此可是你家下人先来挑衅,我们这才失手——”
“他挑衅了吗?问下众人有没有看见。”接着转身问众人。人群里却是鸭雀无声。
“来人呀!此小子无故取闹,也将他绑了一同送官府治罪。”此举是大大出乎意外。
“他尚是孩子啊!求麻老爷放了他吧!”****亮忙是起身阻止。
两家丁一把推开他,迅速用绳子将皇甫天雄给捆了。
****亮跪倒麻仁人面前,不断磕头哀求着。
麻仁人抬头,未予理会。
皇甫天雄安慰着:“爹,我无事。”
****亮仍是不断嗑求着:“麻老爷,求你放了我儿吧!”
麻仁人显得不耐烦了,喝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拉起,将麻小七尸首给我抗到他家挺上两日。”
皇甫天雄也是彻底火了:“麻老爷,你就如此欺负人,小心没得好报。”
人群霎时骚动,想来在柳河西还无人敢骂麻仁人。
那些家丁立即冲上来狠打起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倒地,暗暗憋气运功,仍感到阵阵疼痛,却始终咬牙未啃一声。
****亮想冲过去护皇甫天雄,却被那些家丁死死抱住。
皇甫天雄起身,用衣袖抹了下嘴角血迹喊道:“爹,我无事,你勿担心我。”
麻仁人看着愣下。
几家丁还想打皇甫天雄。麻仁人挥手制止。
皇甫天雄和三狗被绑着押去衙门,****亮紧跟其后。
衙门尚是第一次来,若不是他们绑着来,还真不认识。
衙门座北朝南,倒不是很大,朱漆红门呈“八”字形敞开,门前两座大狮子,门上挂着“柳河西县衙”大匾。
进入大门,有衙役见了,忙是点头招呼着:“麻老爷,你来了!”也有不少衙役见了愣愣地好奇看着。
他们还见****亮跟在后,不觉奇怪,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走进里面,足有近百平方米大堂,两旁柱子上镶嵌着幅楹联:“门外四时春和风甘雨;案内三尺法烈日严霜。”
大堂正面有张大案桌,上放印玺、签筒、朱笔、惊堂木和簿册案卷。后面高高悬挂着大匾,上面工整用楷书写着“明镜高悬”。
匾额下方,有一屏风,绘有山水朝阳图。
两侧立有“回避”、“肃静”排,堂边放置笞杖、夹棍、长凳等刑具。左面还有公案和座椅一副。
早有衙役进内报信去了。
不会儿,铜锣响起,三通鼓毕,几名衙役两列鱼贯而出,瞬间在两边站的齐齐,手中粗棍撑在地,手中或执火棍,或拈竹板,腰间挂着铁链和拶指的夹棍。
大堂之外庭院与廊庑处场地上已是围满了看审的人,
“麻老爷,你们这是为的何事啊?”
只见从内走出位戴着长长翅膀一样的官帽、身穿绿色官服的瘦矮个,尖长细脸,颧骨突出。
如没猜错,他便是李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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