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山地处H市的高地,清晨的薄雾像朦胧的青纱,缠绕在大树上,挂枝的露水透着凉意。
“啊啾!”站在二楼露台上,徐静怡眺望若有若无的远山,仅是穿了一身可爱的兔子绒毛睡衣的她,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她不禁双手抱肩,用力的搓了搓手臂,才发现衣服上沾了雾气,有点湿湿的润泽感。不过这身睡衣,哎,不是她的菜啊,齐浩明是不是有恋童癖,她的睡衣系列不是白就是粉,全都是可爱萌物。
就拿这套来说吧,居然还有长长的兔耳朵挂在帽子上,第一次穿这套衣服在他面前时,他那眼中闪过捉狭的光,别以为她没有看到。
“谁让你大清早在这吹风的,吃撑了!”身后传来齐浩明冷冽的喝斥声,徐静怡蹙着眉,转过身去。
对方似乎就要出门,黑色西装长裤外扎白色衬衫外,他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吧。
虽然她对衣服的品牌没什么研究,但她知道向来对衣着挑剔的齐浩明这一身一定价格不菲,早前在齐氏上班她还是隐蔽身份的时候,就常听小秘书们议论齐浩明酷爱衬衣,每件衬衣的价格都在万元以上,不说别的,就只是衬衣上的小装饰,比如袖扣,价格都在几万到几十万,奢侈程度令人咋舌。
严格说来,她都没有仔细的研究过齐浩明,甚至远不如那些迷恋他的小迷妹小粉丝,只是她也知道他喜欢收集各种名表。
“我说,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回屋里去,把这身衣服换了。”他毫不留情面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有些恼羞。
却没有反驳他,只是腹诽,现在嫌她衣服难看了,这都是谁买的啊。与他擦肩而过时,齐浩明清晰的看到她的头发上竟也是一层雾气,眉结拧得更紧了。
本来刘熠的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本来他就是立即要下楼了,走到拐角处,听到她打喷嚏的声音,他才循声过来。
看到她洁白一身立在露台上,呆呆的望着前方,那青黑的远山。孤寂的感觉那么明显,可是他不会放手,这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直到他冷冷的训斥她时,她才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有点傻傻的打量着自己。她虽然不是那种性感类型,双眼总是透着一种懵懂,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活像是他的小女儿。明明身体冷得有此发抖了,她还不自知。
真是个麻烦人。
今天一早,他醒得比她早,他在洗手间忙碌的时候,徐静怡却是穿着睡衣起床了,到处逛了一圈,结果在大门口看到刘熠开着宾利似乎在等齐浩明,想来今天他是不会守在麗山了。
以为他不会跟来,他至少要忙着出门。却不想身后的脚步越来越急,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人已经被推进了衣帽间。眼前一花,一套粉黄的睡衣被塞在手上。
“我没时间跟你磨蹭了,你快点把衣服换了,头发——”哎,算了,他觉得亲自来会比较快。
拉着她的手,也不管徐静怡现在根本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都搞不清的时候,人又被他拖进了洗手间,取下吹风筒,不由分说,当她像个陀螺转到自己面前,开始吹她的头发,直到湿润变成一根根的顺滑。
“我今天会很忙,所以你不要给我找麻烦,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如果你不想徐氏产业变为负值,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
看着她还愣愣的神情,他也没有多想,轻拍她手上的衣服,人已经在往后走了,手指着她,一丝不苟的交待。“赶紧把衣服换了,如果感冒了,我只有把这个责任算在周学丽头上了。”
话刚出口,他已经像疾风一样消失了。
哎,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一会儿是徐氏产业,一会儿是周姨,她如果还听不懂他的话,那就真成白痴了。不就是拿这些在威胁她,不准她乱跑嘛。
她真想说,他是想多了。别墅大门守着保安,大门还紧闭,她怎么出得去,而且更夸张的是,她早上在那里站着看刘熠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大门都换了,换成全是很密的竖条,钻是别想了,爬的话,更别想了。
有时候,她想着都觉得哭笑不得,她身上是有什么,能让齐浩明紧张到这个地步,莫非她身上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宝藏,或者是和徐家有关,她晃晃头,她一定是疯了,怎么可能。
答案只有一个,这个问题徐广之曾经在婚礼前就说过了,越是有声望的家庭,越是在意名声,名声可以说是企业的无形资本,如果当时她不顶替昕昕结婚,无疑就扫了齐氏的颜面,他们徐氏一定会被齐家视作眼中盯,别说H市了,只怕在国内都没有生存之地,所以她才会无奈的成为现代版的代嫁新娘。
成婚没多久,就要自己做什么生育体检,然后又扯出假体检风波,以及她的各种无妄之灾的到来,最惨的就是她的头,她怀疑如果一直在齐家呆下去,迟早自己的头难逃厄运,然而现在哪怕是爷爷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是爱莫能助。
这个齐浩明根本就是罔顾国法,明目张胆的不顾任何人的阻止,也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了,而且他还拿徐家还有周姨来威胁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
也许只有他自己厌倦了自己,才会放手吧,对,这才是她真正的出路,“啊啾!”又是一个冷颤,她抱着还没换下的衣服,又打了一个喷嚏。
赶紧换上,这一套又是什么呀,小黄鸭?
汗!
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徐静怡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他临走前的那番话,她说有什么事让他回来说,就是叫自己不要打扰他,如果她不停打扰他,他会不会是很烦,烦多了就会自动让她滚蛋吧。
既然如此,徐静怡清澈动人的眼里闪现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