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太子都善用结界,应该知道结界是可以连着本人的。若我们动了这个结界,即使拓跋玉儿在千里之外,也能知晓。”
沈宛点点头。
确实如此,但今天赵无极说,拓跋玉儿现在在战场,回来最快也需要一天半。
不如撕破脸皮硬闯,反正日后再见,就是战场了。
“青衫,结界我来破,阵法你来破。”沈宛从这个结界外层,又套了另一个大结界,防止公主府的其他人发现此处异动。
她祭出引雷鞭,狠狠地一鞭又一鞭甩上去,那结界没撑几下便消失了。
青衫连忙拿出罗盘,在屋外用灵符布阵,最后回到屋前,大喊一声,“破”,一阵火红的光芒闪过,阵法的灵力波动也消失。
二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靠……”
青衫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合不拢嘴,就连沈宛这个从尸山上摸爬滚打过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面前之景,称得上是诡异!偌大的房间中,挂着各式各样的人的皮囊。
沈宛上前仔细瞧了瞧,眉头紧蹙,“是真的人皮,完完整整剥下来的。”
魔界那边对付其余五界的俘虏,不少便用此法。魔界最善于剥皮的,是一位名叫屠俣的大将。
经屠俣的手,被剥皮的战士,血肉暴露在外的情况下,痛苦挣扎许久才会死去。这样残忍的邪术,区区一个西夏国公主怎么会?
“太子妃!这里有一道暗门!”青衫轻喊一声,指了指后面墙上的暗缝,拔下一根头发,垂在暗缝边,发丝微动。
沈宛也不犹豫,换了狼牙棒出来,狠狠地砸了上去。砖墙应声而碎,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激得二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是冰室。”沈宛沉吟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冰室中间停着一具冰棺,棺内似是躺着一位女子。沈宛走近,摸了摸因为热气侵入而雾化的冰棺面,水汽散去,沈宛看清了棺内女子的容颜。
“拓跋玉儿?”沈宛惊呼,青衫正在检查机关,听到她的声音,便凑了过来。
“这就是那比拓跋余还要厉害的西夏小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沈宛心里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抬手抚上冰棺,里面没有任何的生气,亦没有灵魂。
现在战场之上的拓跋玉儿是假的?
她把冰棺收入兵器库,又到放人皮的房间,细细查看。每一张人皮都保存极好,男女老少皆有,如果这些人皮的主人并非与原来的拓跋玉儿熟识之人,那么这就是随机杀人,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了。
沈宛把这些人皮也收起来,一回头,便发现青衫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小雀儿?”
青衫身后的小男孩儿甜甜地笑了笑,手下微微用力,刺破了青衫的皮肤,嫣红的鲜血染红了刀尖。
“沈姐姐,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哦。”小雀儿手下还在用力,青衫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伤还没好,又不知道身后那个人的实力,不能贸然反抗。
沈宛冷眸微眯,幽幽道:“你居然也不是凡人。”
这小孩儿平日里表现得人畜无害,跟院子里那些男宠们打得火热,就连假拓跋玉儿在的那两天,都是小雀儿在旁边伺候着。
这个房间难不成这娃子早就知道有秘密,所以才说那些话来骗她?
“能破开这个结界和阵法,你也不是凡人啊,沈姐姐。”小雀儿笑得更加灿烂,匕首尖也全没入了青衫的脖子。
沈宛冷脸,喝道:“既然知道我不是凡人!就放开他!”
“不行哦,你得把你带走的东西放下,不然东西你带走,他的头我留下。”小雀儿浓妆艳抹的脸,看着竟然多了几分狰狞。
青衫现在也不能挣扎,否则这刀尖会直接侧滑,割裂他的大动脉。
“不要管我!带东西走!”
沈宛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眸光阴沉,死死地盯着小雀儿刺在青衫脖子上的那把虎头匕首。
这是屠俣的法器。
她的目光闪了闪,试探道:“这匕首倒是不错,上古兵器谱里,虎头匕首可是排名前五十的凶器。”
眼见着小雀儿的眼神里多了一抹骄傲的神色,沈宛几乎立即就确定了这娃子的身份。
当初神魔大战之后,大将屠俣和虎头匕首不知所踪,而屠俣有个妹妹,在大战中身死,叫什么来着?
“屠雀。”沈宛轻轻的唤了一声,趁着娃子震惊的时候,飞身上前,狠狠地一脚踹了上去。
那把虎头匕首在青衫的脖子上留了一道口子,但因为她朝着相反方向推了青衫一把,所以这口子并不深。
这一脚,沈宛用了十足十的力,但小雀儿只是松开青衫,退了几步,并未倒地。
她把青衫护在身后,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浅笑道:“蚩尤座下剥皮大将屠俣的妹妹,借了男孩子的身体,还是保持着女儿家的习惯啊。”
难怪最初相见那一副成熟妖媚的妆容,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该有的。
面前这个小家伙,可有好几千岁了。
屠雀眼睛弯了弯,明明是少年的脸,却露出一副女儿家的娇媚神色,盈盈道,“既然知道我是谁,把东西留下,我放你们走。”
沈宛又把引雷鞭换了出来,哼笑一声,“听起来不错哦。”随即向前一步,猛地一鞭甩出去,“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呢?”
屠雀险险推开这道凌厉的鞭风,脚步一滑,退出屋外,面色满是忌惮。
沈宛追出来,又是一鞭扫出去,带着电闪雷鸣之势,猛地砸在屠雀的腿上。
屠雀痛呼一声摔了出去,被电流刺激到头发都炸了起来。原先妖媚的妆容现在如恶鬼一般可怖。
“怎么,不跑了?”沈宛手中的引雷鞭滋啦作响,屠雀挣扎着向后退去,欲要开口,嘴里却吐出一口黑烟,猛地咳嗽了两声。
她无所谓地甩了甩鞭子,地面上立即焦黑一片,“今日我并非想取你性命,当然你非想死,我也不拦着!”
“你到底是谁!”屠雀没有了方才的云淡风轻,话语里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