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沈宛眼中的嫌弃,六皇子慕容烈把视线转到了沈宛的身上,眼角泛着笑意,“这位就是九弟新纳的王妃,看着倒是飒爽,这么多日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倒是不称职了,也没去府上看望,九弟可莫要见怪啊。”
慕君迁日常一副冷脸,很显然慕容烈也知道,只是随口一问,就再次把目光转向了这个商人之女。
当日父皇不过是不想让那位姓沈的首富借着皇室的势力太过嚣张,这才把沈宛许配给了这个看不上眼的九弟。
现在看来,还真是暴殄天物了。李青青他见过好几次,已经算是顶尖的美人了,可这沈宛比李青青美得没边,不施粉黛,着一身黛色短装,墨发高束,看着利落又干练,不知道比李青青这样的柔弱小姐强出多少倍去。
感受到了慕容烈眼里丝毫不加掩饰的打量,沈宛心底没有一丝波澜,要是换成自己的原身,这小子还不把眼珠子看出来。
“六哥今日怎么没带嫂嫂来,往日不是最离不开六哥么。”慕君迁不着痕迹地挡在二人中间,隔断了慕容烈那炽热的眼神。
慕容烈也不恼,依旧是那副标准的微笑,“你嫂嫂怀了身孕,在府中养胎,不便前来。”
七皇子简直就是慕容烈的骨灰粉,慕容烈说什么都要紧巴巴地贴上去。
“谁不知道六哥与六嫂恩爱,成婚两年了还如胶似漆的。现下六嫂有了身孕,六哥连选秀都没参加,空闲了便陪着六嫂养胎,是我们兄弟的好榜样啊!”
闻言,沈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方才六皇子那看到猎物的眼神她可看得清清楚楚,若是真的爱那位六王妃,怎么可能看到她满眼的火热呢?
慕君迁似乎也有些不齿,敷衍了几句就带着一行人回了营帐。
他们今日过来,可不是跟这些人打嘴炮的。
“慕容烈跟他的王妃真有那般恩爱?”沈宛越想那个眼神越觉得不对。
慕君迁闷哼一声,“六王妃是镖骑大将军之女,慕容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堂堂一个将门之女,对他死心塌地。”
“将军疼女儿,求父皇赐婚,六皇子得了大将军助力,一时之间,在朝堂上风头无两。”
听着倒是挺正常,但听着慕君迁的语气,显然还有什么隐情。
一旁的纳兰清重重地叹了口气,手中的折扇也摇得毫不自然,淡淡开口:“慕容烈好男风。”
哇哦。
所以慕容烈刚才夸她飒爽,是觉得她像个男人咯?
妈的,这狗东西必须死。
一旁一直在默默吃瓜的青衫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连忙问道:“既然着什么六皇子好男风,为何大将军还要把女儿嫁给他?”
这就是问题所在。
“慕容烈瞒得极好,一次父皇让我调查城中最大的青楼失火一案,那日救出来的小倌儿里,有服侍过他的人,不过小倌儿并不知道慕容烈的身份,只知道是个贵人,出手大方。”
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瓜啊……
好男风不算什么稀奇,乘虚国也算民风开放,不然青楼也不会有专门服侍男人的小倌儿了。
这事儿坏就坏在,这慕容烈明明好男风,却仍旧骗了那将军的女儿,对他死心塌地,还怀了孩子。
更该死了。
“慕容烈以为这事儿他瞒过了父皇,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不去选秀哪是为了六王妃,分明是不好女色,放在府中怕出什么岔子。”
沈宛心头冷嗤,眼里冒火。
这慕容烈看着人模狗样的,哄骗了人家不说,还拿着夫妻恩爱做幌子!
这要是放在冥府,怎么不得把十八层地狱挨着过几遍?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春秋原先也在气愤,但突然被一阵滚雷声惊到。
自从借了狼身,听觉嗅觉都灵敏了。
众人连忙跟着春秋站在了窗边,细细一听,远方轰隆隆的声音,似山体滑坡一般,夹杂着电闪雷鸣,令人心惊。
蛟龙还是醒了。
红玉髓珠串沈宛一直带在身上,所以他们只需要站在这里,那蛟龙就会自己寻来。
这里周边除了清水镇,百里之内都没有人烟,若是能把蛟龙控制住,希望能尽最大的努力减少伤亡吧。
“诸位,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我打牌就不出老千了。”
沈宛灿烂一笑,眼底却是凝重。
纵然她给每个人都发了上古兵器,可蛟龙的凶险,岂是区区兵器就可以抵挡的。
战神庙的状况他们还是看不见,但那个方向的天空已经变黑,那黑席卷着朝这边涌来,带着移山倒海之势。
外头那些皇子们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拿着武器,面色凝重的一行人,纷纷取笑。
“哟,九弟这是知道比不过哥哥们,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啊。不过,九弟可不要心急啊,这种天气进了林子,指不定遇上什么受了惊的豺狼虎豹呢。”
远处的天崩地裂声眨眼间便响到了耳边,慕容烈打断了七皇子的话,顺着慕君迁的目光看过去,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带人回去拿上了武器。
“你们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慕容烈不似平时般带着笑意,看向慕君迁的神色也多了几分猜忌。
看来,这闲云野鹤的九弟,并非囊中之物啊。
“是父皇派你来的?九弟可是瞒了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不少啊!”慕容烈打量着慕君迁,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慕君迁面色淡然,除了眸中带着的几分忌惮,便再无过多的表现。
李青青也被这闷雷声吓得不轻,跑出来看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连忙躲到了慕君迁身后,“王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想死就带着你的人滚远点!”烟花少有的发脾气,把李青青拽开,站在了慕君迁的另一侧。
李青青还想发难,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几步,呆坐在了地上。
她捏着手绢捂着嘴巴,定定地望着远处滚来的黑云,喉咙里挤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