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军开始武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顶级装备而且还是新的，却又是存放很久的样子。难道是有人提前算计到了今天？为了今天早早存下了这批装备？

关钦然独自一人离开，没有让任何人跟随。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里时，重新武装的关家军开始展露出他的獠牙。很弱很弱的獠牙，真是不知道这种獠牙到底能咬死什么。

不管怎么样，按照关钦然的吩咐，关家军开拔了。目标，临海城。

在密林深处里，关钦然席地而坐。在他的对面有一个人，很冷很冷的人，在用很冷的目光看着关钦然。

目光为什么这样冷？谦恭虔敬的关钦然，从态度到动作都没有让他生气的地方。

“我好像没有犯什么错，大人您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我这样看你，会让你认为自己犯了错？”

关钦然说：“您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属下。”

“我以前是怎么样看你？”

“鼓励、激励，甚至……用您的热情过分的鞭策属下。现在……”

“觉着我很冷？对你很冷？这是不是让你心里很不舒服？还是当初的热情让你太过舒服？”

连续的问句没有让关钦然失掉方寸。安稳的坐着，仰视那人俯视下来的目光。只是那目光的冰冷，不再能够影响到关钦然的心境。

“不管是什么，当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最大的炮灰时，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我，还有任何人。现在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是我？会长大人，您能告诉我吗？”

“你的问题是……为什么会是你？”

“对。结义会那么多能人异士为什么单单选中我？是我的修为？我并不是最顶尖的，当然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关钦然的食指点着自己的脸说：“变换关钦然的相貌假扮他，然后带着这群可怜的，对人族有功的将士去死，我不认为我的能力适合做这样的事。”

“可是你做了。”

“因为您司徒四壁，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为了您，我可以做下任何的事。”

“所以你才会问我、现在问我，为什么选中的是你？不得不说，你选择的时间很好。同样，这也是我为什么选你来做这件事的原因。”

“把握时机？这就是理由？”

“当然。唯一的理由。”长叹一声，司徒四壁真的是叹气，打心底里的叹息。“现在的我没有弱点。从前的我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时机的把握上。”

陈年往事在司徒四壁的叹息里，向一个看似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娓娓道来。好奇怪，一些重要的事被憋着的时间太久，需要找人倾诉的时候，被倾诉的人往往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却一定是会有一个必然的原因。

能被选为当炮灰的人，当然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假关钦然的脸色明显的苦笑，竟然让司徒四壁开了笑眼。

“人蛮的对立，时间太过久远。当初结仇的原因已经无法完美的考究，如同战争的结果一样，没有美丽，只有残暴带来的伤害和对力量的崇拜。

我？对力量的崇拜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我的人生中唯一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我来到了平蛮王的麾下，为他效力，跟随着他去攀登力量上的巅峰。可是还没有到达那最高的巅峰，甚至连平蛮王都没有超越的时候，我杀死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跟着他我没有办法再提高自己。也因为我发现了更强大的存在，我有了新的目标。”

“为了这个原因你杀了平蛮王？止戈武神？”

“因为我要变得更强，所以我需要一切能帮助到我的方法，任何方法。”司徒四壁说：“平蛮王不能给我，那个宝物能给我。呵呵，你知道吗？如果当时我和止戈武神联手，现在的蛮族已经被消灭或者是臣服。”

“你为什么不那样做？蛮人许诺给了你什么？”

“蛮人答应给我一个机会，去亡灵天下的机会。”

“去亡灵天下？”

“平蛮王去过亡灵天下，从那里得到了一件拥有无上价值的宝物。如果我能得到，那么我的力量将会强大起来。”司徒四壁踱步，速度有些快的步子让地上的灰跳了起来，像是灰色的雾团裹在司徒四壁的脚上。

突然，司徒四壁停下来说：“你知道吗？没有人相信这个消息，包括接纳了那些亡灵士的蛮人。可是我相信，我相信平蛮王更加相信这个消息。那又怎么样？平蛮王对这件宝物讳莫如深，一点一滴都不肯透露给我，还做了防备！不管我为此做出什么样的贡献！”

站起来，司徒四壁说：“你知道吗？为了得到平蛮王得到的宝贝，我主动联系了萨伊娅祖蛮，设计了一个局。在落魂谷里我偷袭了平蛮王，但是留下了他的性命。接着我用他其他的手下性命作为条件，换取了那件东西。”

“这么顺利吗？”

“当然不是。平蛮王什么人？那可是我生平到现在唯一佩服的人。”拍拍胸口，司徒四壁说：“钦佩，是钦佩。”

“止戈武神提出了什么条件？”

“他一共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个是保证人族生存下去。我就去杀了一个祖蛮，重伤了一个。呵呵，在止戈武神死后，你知道萨伊娅为什么一直没有让弯月教正式介入两族的争端？”

“是为什么？”

“因为我和她说。如果你这样做，那么我会出手，不顾一切的出手，放弃一切的出手。她害怕我这样做，所以圣明王朝才能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司徒四壁继续说：“第二个要求就是不可以引祸圣明王朝。为了满足他，我假死，销毁我的一切。可以保证任何人想要找到我都是不可能的事。

第三个要求就是……等新的平蛮王出现，我才可以离开这里。”

“会长大人，这三件事您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还要做下现在这些事？”

“是啊，为什么要做下这些事？呵呵呵，我完全可以想走就走。我是为什么呢？”司徒四壁双臂交叉抱膀在胸前，频频摇头。一直在说着不不不这个字。

“不是我不走，也不是我不想走，是因为我发现平蛮王骗了我。光明磊落的止戈武神骗了我！”抱着肩膀的两只手臂发力，司徒四壁想要把自己勒断一样的用力。“那个东西，他许诺给我的宝物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就在圣明王朝里！哈哈哈……我要是听了他的话，我就会去神域，我就会去亡灵天下。你知道吗？展破郢你一定不知道神域那边现在发生着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是我来假扮关钦然。”

“当然。就是因为你姓展。哈哈哈……真开心，我真是太开心了。”司徒四壁终于放过了自己，松开了双手。“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平蛮王，止戈武神真正的后人。现在外面那些全都是假的。”

“因为止戈武神知道神域那边正在和亡灵天下开战，所以诓骗你过去，让那里的人消灭你。”

“嗯？你为什么不惊讶？”这个展破郢的冷静使司徒四壁吃惊，还有些不解。“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很早之前就知道。好像我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不想知道。嘿嘿，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你这些。”

“为什么？”

司徒四壁问为什么，天空中赶路的展破魂也在问为什么。

“五老，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还让所有的人都来这里？”展破魂回头瞅瞅身后那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还有熟悉的人，非常不满五老刚刚的解释。“你说在这里能决定一切？临海城里的那些家伙们都跑这里来了？”

“骚安勿躁。所有的一切马上就会见分晓。”

“连着飞俩时辰了，你跟我说的都是这句话。五老你知不知道现在临海城在发生什么？这是我们人族唯一的机会了！”

在飞行的队伍里，展破魂没有看到自己的同盟皮谜言还有小生。和九魂子几次的眼神交流，得到的都是要自己忍耐。九魂子没有错，展破魂明白。皮谜言不在的时候，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要想到这一点，展破魂对五老的怒气就会控制不住，还有深深的不安。

“为什么？因为那里才是问题的关键。”五老突然加大了声音。“只有解决了那里，才能拿到天界山那里的东西！”

“拿天界山的东西？五老你真的那么在意那里的东西？”

“破魂，你还不清楚那里存放的东西对于我，对于人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价值能有多大？”

“没有价值。”

“没有？”

五老加快飞行速度，看来是想要结束谈话……

“无上的价值……”在展破魂的脑海里，响起五老的话。“那是一件能够决定那边所有人生死的东西。你说，是不是无上的价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