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伍忆自认自己不怕展破魂,也没有林芳儿说的懦弱。面对林芳儿的指责,叶伍忆没有即刻反驳,只是淡淡一笑,站起来。
“你说我懦弱,那便懦弱好了。事实会让所有的虚妄之言成为笑话。”
“你说的对。事实已经让你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成了毒心的毒药!让我的心伤心死!”
“我会弥补的,我会让你看到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有回报的。”
“可是我的身子被他碰了,我却不属于他。我的心又被你伤了,你却不属于我。伍忆哥哥,你说你做的事情,还有我做下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给我时间,你会找到你存在的价值和活下去的动力。相信我!”
叶伍忆重新俯下、身,林芳儿抬脚踹在了叶伍忆的肚子上,把他踹回到床、上。不怒反笑,叶伍忆哈哈哈的翻过身,一直笑个不停。
林芳儿像刚才叶伍忆那样跃到床,在叶伍忆的身上,说:“说不定展破魂现在已经被你安排的杀手取了性命。”
“我也在想,算计时间也应该有消息传回来。”
“伍忆哥哥,你心烦气躁是不是因为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不是。”
“我看是。呵呵,就算是也不难为情。现在的展破魂不是从前的那个展破魂了。想想紫花岭上,还有……我很纳闷。紫花岭上的莫家对他有很大的仇怨,展破魂为什么还没有对付莫家?”
“哼,那是他腾不出手来。等他有了空闲,你看他不将莫家杀得七零八落。”
“伍忆哥哥,我前天见到了莫家公子。他和我说,你前些日子找过他。”
叶伍忆沉默。
“伍忆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你找他做什么?”
“坦率的给你说,我找他是为了展破魂。”
惊讶一声,林芳儿问:“莫家也要卷进来吗?”
“不是莫家,是三大山门。”叶伍忆说:“是三大山门要介入到真龙宝藏的争夺。”
“哦?是吗?三大山门也想要真龙宝藏,那么皇家会准许吗?”
“这个皇家没有什么发言权,主要还得看耀天武神的意思。现在看来,耀天武神很可能会默许。”
“那临海城可要乱成一锅粥了。”林芳儿把头枕在叶伍忆的肩头上,柔声说道:“伍忆哥哥,你有什么把握能在群雄中夺魁?”
“真龙宝藏和展破魂,我宁可只要展破魂的命!”
“这可是很难的事。”林芳儿伸手从一旁的藏物袋里拿出来一封信。“这是今天清晨才到的信鹰。你安排的人全都失败了。紫胜凯更是被当街斩杀,还漏出了紫竹林的消息。估算的不错,展破魂现在很有可能启程去了紫竹林。”
手中捏着信,叶伍忆冰冷冷的声音问道:“这个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你在意的是这个呀,呵呵呵……那个人好好笑啊。我就是在他面前脱掉了上衣,他便把信鹰交给我,自己跑了。”林芳儿掩口娇笑。“你别说啊,他跑的速度还真是很快呢。”
“林芳儿,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呢?”
“我说?我说你已经疯狂了,你已经不是林府的千金,已经不是那个我熟悉的林芳儿!”
“看你说的,好像你很熟悉我一样。”林芳儿扮鬼脸,扮可爱,什么都扮演,就是要让叶伍忆笑出来。“你就笑一笑嘛……好不好?”
“你在意展破魂?”
“我比你更想知道展破魂是生是死。”
叶伍忆打开信,细细的浏览。在林芳儿面前,叶伍忆还是想要展现出来一个把控全局的模样。可是林芳儿说的展破魂已经出发去了紫竹林,这让叶伍忆心惊。
紫竹林那里有太多的秘密,有关叶家的秘密。如果展破魂真的去了那里,并知道了些什么……收了信,叶伍忆胡乱穿了衣服出了房间。林芳儿懒洋洋的仰躺着。
“我的伍忆哥哥,你要去做什么?是不是给你的手下们发指令?让他们接着刺杀展破魂?”
叶伍忆没有回应林芳儿一个字。林芳儿无所谓,笑嘻嘻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信鹰出发,带走了叶伍忆的注视。
信鹰展翅,送走了展破魂的消息。
一个目的地是紫竹林,要让那里的人做好准备。
一个目的地是天界山,展破魂要那里的人赶快离开。
叶伍忆想要在紫竹林要了展破魂的性命,所以叶伍忆也出发去了紫竹林。原本还想着要怎么样说服林芳儿接受这个现实,一同前去。没想到,叶伍忆没想到林芳儿同意的异常痛快。难道林芳儿不知道自己要她也去的原因?
叶伍忆想用林芳儿来刺激展破魂,好创造出来一个斩杀展破魂的好时机。打心底里的,叶伍忆想要一对一的战胜和杀掉展破魂。
展破魂呢?展破魂想要在临海城就将所有的事情解决掉。因此展破魂给五老也发了信鹰,让五老返回临海城。
临海城城主府里,城主余育和幕僚客内丘两个人在饮茶。
“大人,今天城里非常的安静,没有人寻衅也没有人打架。”
“呵!那天死的人够多了,难不成还有人那么不开眼?”放下茶杯,余育说:“没想到那一位的手段还真是够狠,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竟然死掉了三十一人。”
“大人,不是三十一条性命让人可怕,是那一位的算计才是令人可怕。”
“哦,愿闻其详。”
客内丘于是将展破魂套紫胜凯话的全过程向余育复述一遍。听过后,余育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专心的喝茶。
身为幕僚也就是高等级下人的客内丘当然明白现在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喝掉这杯茶,余育说:“前日皇上再次颁下密诏,说的就是这位的事。”
客内丘低下头,不去看余育的眼神也不让他看到自己的。
“我在想密诏里的话该不该告诉你。客内丘啊,你给我说说,我应不应该说?”
“大人,客内丘的性命是大人的,客内丘的眼睛和脑子更是大人的。所有的一切大人都可以说,都可以不说。作为大人的脑子和眼睛,什么该想什么该看,全凭大人主见。”
“你太小心了,客内丘。有些时候小心是好事,有些时候小心就是一件很坏很坏的坏事。”
“要是客内丘做了很坏很坏的事,请大人您发落,客内丘毫无怨言。”
“呵、呵呵,哈哈……”
值得玩味的眼神从余育的眼睛中散出,飘到客内丘低垂着的脑袋上。好似能透过头盖骨,看到客内丘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样。
“你说那一位要去紫竹林?”
“大人,不单是紫竹林。依着属下看,枯荣山都有可能要走一趟。还有,这一位应该有些厉害的帮手。他随身也携带着信鹰,刚刚才发出去。”
“没截留下来?”
客内丘说:“完全没有办法,那是经过最高等级训练的信鹰。”
“嗯,也就这样吧。”余育突然要结束谈话,打了客内丘一个措手不及。起身告退,客内丘面露犹豫之色。余育假装没有看见,客内丘不得已,在出门前回身说道:“有一件事要向大人禀告。”
“说吧。”
“那一位让我帮忙,属下提供了紫竹林的一些情报。”
“客内丘呀客内丘,你真是一个滑溜得不能再滑溜的家伙。”
“客内丘有罪!”噗通,客内丘跪下来,俯身在地。
“有罪的没罪的能怎么样?你也说了,你是我的人。我还能拿自己人如何?”余育笑呵呵的摆手。“起来吧起来吧,地上生冷。”
客内丘乖乖的起来,重新走回到余育的身旁,双臂夹在身体两侧,头半垂。眉梢下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目光放到了脚尖前一米的地方。气息匀称,站立有姿,真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奴才像。
“哎呀,客内丘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想要责备你。当初皇上的密诏里说得非常的清楚,要让我们以礼制相待。你所做的,并没有任何违反皇上旨意的地方。”
“没有向大人您禀报,这就是最大的违背。”
“哦?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倒要听听你为什么还要违背我。”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那一位要求的。”
“那你还有什么错呢?”
客内丘说:“因为我是您的下人,我的一切都是您的。他向我提要求,也就等于是在向您提要求。作为奴才和下人,我不能越俎代庖,代替您给出答案。”
余育仰头大笑。眼泪被生生笑出,还成对的留下不少。
“客内丘啊客内丘,说你滑头,还真的是够滑头。”余育擦抹着眼泪说:“是不是觉着事情已经完全的失控?你认为现在已经不是你能够参与了,所以你马上将自己摘出来,好让一切跟你无关?”
“大人明鉴,您的任何决定和评语客内丘完全接受。”
余育说道:“你还真是有够聪明。好吧,那我就顺了你的愿。”还是玩味的眼神,看着客内丘。不过现在客内丘感觉到的是不善良和幸灾乐祸。
客内丘听余育说:“刚才我已经给你机会让你离开,你却选择了不。没有办法,那么我只好告诉你,那一位,就是真正的平蛮王。”
客内丘的额头上出了汗珠,因为他明白了些什么。
余育看着客内丘额头上的汗珠说:“明日即将进城的止戈后人是假冒的。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皇上要强调礼制?”
“大人,您是不是早已经知道这一切?”
“不错,皇上的密诏只是一部分让你看到。”
客内丘问:“大人,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我如何对你?你倒是给我说说,我是如何对你了?”余育一边给自己的茶杯满上,一边说:“好像你现在除了擅自将绝密信息外泄外,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大人,您说的话是对的,是客内丘太过敏感。客内丘向您致歉。”
“不管怎么说,是什么原因你还是做错了事。既然做错了事那就要接受惩罚。”余育说:“明天我会有事离开,平蛮王就要由你来接待了。辛苦了。”
“定当不负大人嘱托。还有,那一位那边要怎么回复?”
“你看着办。”余育说完动了动手里的茶杯,客内丘识趣的退下。门关上,也不管外面的客内丘能不能听到,余育放声大笑!
外面的客内丘铁青色的脸,一步一停顿的走,脚下有灰色的光晕出现。
消息在快速的传递。客内丘和余育的谈话刚刚结束,有三只信鹰飞出了城主府。一只是余育的,一只是客内丘的,还有一只不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凑热闹的。
发了信鹰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客内丘阴沉着脸,盯着眼前的桌子发呆。在桌子的对面就是被叶伍忆猜测的,已经出发去了紫竹林的展破魂。
“看你如此可憎的面目,是不是遇见可憎的人了?”展破魂敲着桌子问。客内丘回说道:“万万没有想到,您的身份是如此的尊贵。自从客内丘知晓您是皇上密诏中提及的人物,便暗自揣测您的身份。”
“让你可憎的家伙是我?”
“可以这样说。但您是无辜的,这一切又和您无关。”
“细细说来。”
客内丘说:“明日平蛮王进城,今天临海城城主余育将皇上的密诏说给我听。是之前的密诏中没有跟我提及的部分。这一部分就是有关您的身份。”
展破魂笑了,秒懂了城主的用意。客内丘看到展破魂笑了,他想哭。
“城主大人事先不告诉我您的身份,让我全力的支持你任何的要求。我照做了。结果,今天他用我做过的事来要挟我,让我也去接待假的平蛮王,你说,他是不是可憎?”
“真的可憎。”展破魂说:“不过你只是被要求去接待真假平蛮王,那个城主并没有要求你做其他的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