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不懂,问道:“爷爷,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他想要爷爷帮他做一件事。一件他没有能力做到的事。”
小生问:“爷爷,我们现在是在跟踪他,是要去抢他的东西。如果有必要的时候还会杀了他。可你还收了他的道祖丹……”
“我是给你留下的。小生,道祖丹很重要。就算是在光明界也是非常珍贵的,我不能错过。”皮谜言说:“如果不是他送给我一枚,其他的两枚他也不会得到。对于他,我已经很仁慈了。”
小生心想:“如果不给你一枚,那么你就会抢走所有的,还真是够仁慈。或许你还会杀了他吧。”接着,小生说:“那就是他服下了那两枚道祖丹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强的。”
小生说过这句话,不再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高速飞行中,皮谜言只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孙子,便闷头赶路。皮谜言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对还是幼小的小生来说,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皮谜言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来拒绝自己做出的选择,正如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来解决自身的问题。
小生的双亲被人杀死,这个仇,怎能不报?
这份血海深仇,小生又怎能推脱得掉!
不为小生尽力的安排好一切,让他成长起来,自己的性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有这一切都在推着皮谜言,追赶着前面的展破魂。
这些事情展破魂当然不会知道。刚刚杀了那个活沙比,展破魂还挺兴奋,赶路的心情好不少。怀里的冰坨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有了一些些喜悦传出,让展破魂感应得到。
前后两拨人走掉,第三拨人赶来。
“柯涵,你说那个家伙是不是还能隐藏一些手段?”犹璃问身旁的柯涵。柯涵憋着气,好似在用鼻子分辨着什么。
过了半响,柯涵说:“找到了。”飞身过去,柯涵在两块巨石之间找到了一具尸身。
“柯涵,我们不快点,就跟丢他们了。”
不管犹璃,柯涵还是去翻找尸身上的东西。
“哎呀,你到底是在找什么?”
“我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从光明界过来的。”
“不可能。”犹璃说:“要是光明界过来的人,一定会杀了那个家伙的,还能被反杀?”
“你也知道。他用的是光明界的技法。光明风沙阵可是光明界才会有的技法。”
犹璃说:“技法是光明界的不假,不过也不能说用了光明界的技法就会是光明界的……人。”说到了这里,犹璃也明白了柯涵的用意。是啊,用了光明界的技法当然不会肯定是光明界的人,但是教给他技法的人恐怕就会是光明界的人,或者是跟光明界有着很深关系的人。
“柯涵,会不会是皮谜言那家伙的同伙?”
“不会。如果是同伙,还能容我们活到现在?”
犹璃说:“谁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万一呢?”
“万一?万一的结果就是我们死。可是我们现在回去了,也是死。你说我们死在哪里?”
“不管是哪里我也不想死啊。柯涵,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死在哪里。所以,我的选择是这里。要死,也要死在这里!”
言闭,柯涵用遁术追撵去了皮谜言。
“不是死就是死,唉……天下那么大,怎么就不能找个地方容下我?”
用遁术离开,犹璃的感叹留在了当场。
棋书县,圣明王朝有名的地方。整个王朝的棋盘,各式各样的棋盘有九成出自棋书县。棋书县的名字里还有一个书字,那是说棋书县印纸印书。皇宫用的纸就是这里印刷的;皇宫里的书,也是用这里的纸编订的。
棋书县,也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下棋的,读书编书的,天下闻名。
所以棋书县有很浓的书生气,也有书生才会有的,指点江山的激昂。
在棋书县的城门口,展破魂给怀里的冰坨补加了寒气,信步走上前,和城门前的兵士攀谈。
“兵小哥,吃过了没?”
“太阳刚露头,你说我吃了没?”
“没吃好办呀,一起吃?”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
展破魂说:“因为我刚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捎听捎听一些事儿。”
“捎听事?”一旁的兵小哥有了些兴致,主动搭话。“你想问什么?”
展破魂说:“小老儿祖籍秦岭州的靠山城榆阳镇。小二十年前有一位自家兄弟来棋书县讨生活。头两年还有音信来往,到了后来就断了联系。现在小老儿寡身一个,晚年无依无靠的只能来投奔我那兄弟。”
兵士说:“你来投亲,自去你的兄弟家,来扰我们作甚?”
展破魂说:“小老儿独子横死,儿媳妇带着我的孙儿改嫁。叔伯兄弟暗通我那溅妇对小老儿下黑手,意图小老儿的身家。”
“你的身家?”一个兵士上下打量展破魂,撇嘴斜眼的说:“看看你的样子,像是个有钱人吗?”
展破魂最先搭话的那位兵士说:“我也是榆阳镇的,那里的穷我知道。如果不是那么的穷,我也不会来到这里讨生活。”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兄弟你也是榆阳镇的。”同伴说:“你老家真的那么穷?”
“当然。看大、爷能一个人走到这儿,不管多么省吃俭用,一路上用掉的盘缠在榆阳镇也会是一笔不小的家当。”
展破魂说:“镇子东头的渔阳湖又满了,现在镇子上乡亲们的生活已经好了不少。”
“你说渔阳湖满了?”
“不是从前那样满,不过能走渔船,能打几尾鱼了。”
兵士点点头,有些高兴。“看来老伯真的是从老家来。虽然看着眼生,可是渔阳湖刚刚有些水的消息,不是本地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是我,也是才看过家书得了这个消息。”
展破魂说:“我出来已经快三年了。脸上的伤是遇见了天杀的山匪才留下的。要不然你一定会认出我来的,榆阳镇那么大,乡里乡亲的……你没遇见过山匪,为什么我认不出你来?”
“老伯,我出来的时候还小,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当然认不出我。唉,现在的世道是让人活不下去了。”老乡兵士问道:“老伯,您想打听什么?只管问,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这儿太平吗?”展破魂问的很小心的模样。
“这儿的治安比较别处还算是好。不能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凶伤的案子可是许久才会听到一起两起的。”
“真的是这样吗?那太好了。”展破魂高兴的好像要蹦起来一样。两只脚尖向前踮起来,怀里的冰坨子拿不住的样子丢给了一旁的兵士。正对面的老乡搞不懂展破魂为什么如此高兴。问道:“老乡,你干什么这样高兴?”
向前踮起的脚尖让展破魂靠近了老乡,顺手和他勾肩搭背。嘴巴和那老乡的脸蛋子很近,展破魂说:“为什么这么高兴?”剩余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接着说:“当然是有高兴的事啦,要不然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老乡兵士面带微笑,不过展破魂能明显的发觉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才恢复了正常。
“能和我说说你的高兴事吗?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展破魂在背后的手,掌心凝聚出一团天地源力,在不停的变化着形状。老乡兵士身体紧绷一下,像是女人在被男人触碰身体时的反应。
勾肩搭背的手,手指点住了老乡兵士耳、垂下的天容穴。
“你可别紧张,要不然我更紧张。我紧张了,手底下就没有把门的了。要是错杀了你那可是件我不情愿的事。”
“老伯,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我们可是老乡,无冤无仇的。”
“你是个沙比。”展破魂说:“你就祈祷你知道的东西是我有用的吧,要不然你会死得非常的惨烈!”
“死得惨烈?”老乡兵士复述了这四个字。另一个兵士要去拿刀,展破魂在背后凝聚出来的大斧头丢给了他,在他的面门前呼的消散。差一点没吓惨烈他。“给我好好拿着我的宝贝,要不你也会死得很惨烈!”
“是是是,我一定拿好。”手里的冰坨很凉,冰手冰心的还不能动,这可是难为坏了这个只有武徒修为的家伙。
展破魂和那假老乡说:“给我说说吧,在这里安排对付我的人有多少?”
“什么对付你的人?老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孩子啊,榆阳镇根本没有渔阳湖。”啵,展破魂亲了那家伙一口,恶心得那个抱着冰坨子的家伙差点没吐出来。
“有,榆阳镇有渔阳湖!老伯你不要乱说。除非你不是榆阳镇的人!”
“孩子啊,不单没有渔阳湖,连榆阳镇都没有。秦岭州的口音你学的都不像,你说你还蒙谁呢?我吗?你看看我像是容易被蒙骗的人吗?”
“我真的是你老乡,我真的是榆阳镇人。就算你不是我的老乡,我也没有理由拿你怎么样。老伯,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好吧,先不说榆阳镇的事。我就说你在我手里,随时能被我捏死你还如此淡定。嘿嘿,你说这是一个小小门卫应该有的反应吗?”
“你随时能弄死我?”
“糙!你还装傻!有种你动动大脖子,别像根儿棍子一样直流。”
那老乡兵士想动一动,眼珠子来回的转,犹豫一番终是没有敢动。
“你倒是动一动,我保证不弄死你!顶多震碎你的脑子。”
“呵呵呵……”这老乡兵士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想知道什么吧。”
“不嘴硬了?”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老乡兵士问道:“现在想起来,你应该是第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只是我想不通,我一没有漏出杀气,更没有杀意,二没有表露出任何对你的兴趣。最后,我真的是从榆阳镇走出来的人。”
“太简单了,正因为你是从榆阳镇走出来的人。”
“榆阳镇?榆阳镇怎么了?”
展破魂拿出来一封信,扬一扬。“我的人半月前经过榆阳镇,在那里解决掉了我一个对头。地点就是渔阳湖。因为技法的轰击将干涸的渔阳湖底击穿,引出了地下水,这才使渔阳湖重新有了水。鱼?谁家的鱼苗能半个月长大?谁家的城门守卫用万里信鹰送家信?”
“明白了。”
“你明白了,现在就应该让我明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给我说一遍。”
老乡兵士说:“我来自石家,是石像中的一员。我的任务就是截杀你。在棋书县当做一号失败的后手。”
“没有了?”
“杀一个人,不管是多么大的人物,对于实际动手的人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按着命令行、事,有本事就完成任务,没本事就会像我一样,死活由你说的算。”
“你还挺光棍儿,像是一个做过这营生的人。”展破魂看看这位来自榆阳镇的杀手,从脸色看到眼睛,然后放下了手后退开几步,还将皇上重新拿回来。
“你为什么放了我?”
“你是个有修为的人,怎么还会问出如此低级的问题?”
摸、摸脸巴子,这老乡惨笑。“你亲我一下就是为了给我下毒?”
“别用亲这个字眼,我恶心。”
“好吧,你现在是有恃无恐。可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老乡杀手说:“我是一个杀手,任务失败后应该立即选择自杀的杀手!”
“你没有了我感兴趣的东西,你活你死对我来说还有区别吗?”
“那你为什么还给我下毒?”
走向城门,展破魂说:“因为我乐意,因为我高兴,因为我想给你下毒。”
走过城门,展破魂去找客栈。连日来的奔波已经将展破魂的体力透支。在这样的状态下展破魂实在不愿意动手。就像刚才的杀手,展破魂连杀他的兴趣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