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抬头,寇吉福说:“没有喝酒的理由。”
“喝酒需要什么理由?”
“高兴的心情。”
“我来了,你会有想要喝酒的心情。”
“你来了,我的心情更差,更不会想要喝酒。”
来的人拿出来一壶酒,红莲酒,很好喝的酒。水浪没有拒绝这个人递过来的酒杯,寇吉福拒绝了。
“不喝?那好,你听过我说的话,你就有了喝酒的心情。”
“说吧。”寇吉福停筷。
端起酒杯,来人说道:“你的任务结束。现在开始你们随时都可以脱离队伍,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九魂子从那边消失,没有任务没有方向。”
寇吉福说道:“那边的一个人不见了和我这边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清楚,不过在临海州的临海城中发现过他的踪迹。而临海城离尚城只有百里之遥。”
寇吉福一直是冷静人物的代表。什么是冷静人物?就是任何时候的心,都是静的;任何时候的心,都是冷的。冷,可以让寇吉福手段干脆,绝不拖泥带水。静,能够让寇吉福盘算得失,不会盲目冲动。
现在,寇吉福失去了冷静中的静。
“为什么会这样?哪里走漏了风声?”
“能走漏风声的环节不多,不过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永久的保密下去。只不过是知道的人多一些,少一些;被瞒着的人知道的晚一些或者更晚一些。”
“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话,我问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谁知道,这又不是我负责的环节。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大武者九魂子全力赶路唯一的原因,唯一能让我们受到伤害的原因就是你们。所以,你们要撤离,越快越好。”
“如果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如果是呢?”
水浪插言说:“师父,万事小心为上。那一位可是大武者,万一他是奔我们来的,我们一点生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被证实的危险,你们都当做了危险,就好像我们本身做的事情就是安全的一样。”寇吉福又去吃饭,明显的,他对这样的消息不感冒。
来人一身红装除了说话的声音是男人外,其他的任何地方看起来都是一个女人的模样。只是她的相貌普通,与她表现出来的,在这个男人前的自信很不相符。应该是动了什么手脚,比如易容。
红衣女用男人的声音撒娇。“你不能让人家为你担心,毕竟你真的时刻处在危险的境地当中。就算那位大武者不是奔着你来的,你也要清楚,你现在的对手也是一伙非常有实力的家伙。你对上他们,也不是一定稳赢的。”
“不捞你来糙心,我自有分寸。”
“吉福,你从来也没有听过我的话,也从未把我的话当做话听到耳朵里。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一次,不要让遗憾装满了我的后半生。”
“没有那么严重,不要杞人忧天。一位大武者通常都不会来做这样的小事。我们或许在一些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样子,可是在我们的眼里,大武者也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老虎饿急了,也会吃兔子的。”拿起酒壶,红衣人一气喝下一壶红莲酒,还不解气,又去喝掉了给水浪的那一杯。轻轻的放下酒杯,和她眼角旁滑落的泪一样的轻。
“那那,那好吧……”
听到寇吉福吐口,红衣人立时抓、住寇吉福的手。寇吉福想要摆脱,红衣人抓得更牢。“水浪,快去告诉段宜勇他们,让他们赶紧到城外小野镇。”
“知道了,师……嘿嘿。”水浪没有喊出师娘的娘字。他是怕寇吉福的脸色挂不住,毕竟是一段不好明说的往事。
寇吉福的脸色很难堪,有些不耐的看看红艺人。本心要说她几句或者摆摆脸子给她看。可是看到她殷切的眼神和眼眶里缀着的泪花,刚要硬、起来的心肠竟是软了下去。
两个人凝视对方,没有尴尬更没有暧、昧,只有关心和温情,还有一个陌生人。
“一直听你们说话,也没好意思打断。现在要是再不出来,恐怕是要耽搁事情。没有法子了,只能打断你们了。”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红衣人的手并没有放开寇吉福的手,寇吉福非常意外。“快松开我……”手还是没有松开,可是红衣人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寇吉福的咽喉,然后发力……寇吉福的喉咙碎了。
从来人到自己死,寇吉福竟然没有机会问个为什么,更没有机会说出来,脑子中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那句话是:“我躲你到冰窟世界里,可我终究还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九魂子面无异常的看着红衣人下手,除掉了寇吉福的性命。
“看到你做的,我真的有些后悔。”
红衣人问:“你后悔什么?”
“为什么不晚一点出来,至少让这个人死之前能够多享受一下你的热情。”
“我对他并不是那么的热情,只是有些温情。两个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很难没有些感情的。”
“可他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我想,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他的性命来的。”
红衣人说:“没有办法,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展破魂知道了寇吉福的身份。”
“那么小野镇也将是水浪几个人的埋身之所?”
“如果你现在去还能够阻止,一定能够救下来其中的一些人,全救下来也是可能的。”
九魂子说:“老头子来这里就是要解决他们的,既然有人代劳了我为什么要阻止?还有,呵呵,你会让我去救他们吗?”
“不会。因为我不想你知道我们的秘密。”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不想?”红衣人不相信九魂子的话,追问道:“我是你的敌人。没有人会不想得到敌人的消息,哪怕是最基本的,敌人是谁这个问题。”
“你这样说,好像我已经不是人一样。呵呵,放心,老头子我只会杀人,不会问人。”
“能告诉我一个原因吗?”
“原因?”九魂子好好的想一想,说道:“对于我来说,你说的水浪这样的修武者,只能说是修武的学者,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清除掉。至于你们身后的人是谁,在我看来,顶多是一个和我平起平坐的修武者。
当背后的主使者来找我的时候,我自然知道他是谁。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是谁?他在做什么?他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完全的没有必要。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想法了吗?”
“好像明白了,是对自己的自信让你这样。”红衣人问九魂子。“是你动手,还是我自己动手?”
九魂子摇晃手指,对着红衣人说:“我很期待和你正面对决,各施手段,各凭本事来分出个高下,判出个生死!”
“哈哈哈……”红衣人还是男人的声音,笑得很酣畅。“九魂子毕竟是九魂子,在下钦佩。老夫对自己的易容很自信,想必没有人能够当着我的面识破,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你一眼看破。”
“听你这么说,想来是不会和我交手。”九魂子右手伸出,请红衣人走。红衣人反倒后退,双手互拍后外推,一道风墙出现,将这间屋子和屋子所在的好再来饭庄掀飞。
九魂子同样的后退,不过伸出的手不缩回来,反倒是来回的拍打身前。
啪!响声的同时一个源力光团炸开,在九魂子的身前爆、射。溅射的光团碎片四面八方散去。将已经纷飞的好再来饭庄里的一切再一次的撕裂,蹦飞。
一下拍打,一声脆响,一个光团,一场纷飞。九魂子很快的被爆裂的光团淹没。
红衣人呢?红衣人又用神通掀起大风,狂吹身边的一切。还不停的向嘴里丢丹丸。
响声停了,风也止了。红衣人不再吃药,九魂子也不用再去拍打光团。
“你不是说可以让我走?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你都可以来冒充人家的老情人,我为什么不能使诈?”
红衣人说:“让他没有痛苦的死去,不是一种解脱吗?”
九魂子却说:“怎么死无关紧要,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条命,都有他活着的要求和权利。”
“你还真是一位岐黄师,有悬壶济世的心,佩服。”
九魂子说:“我更佩服你的心。竟然可以忍受这么不要脸的事。堂堂一位大武者,竟然能做下变脸偷袭的事。更让人不耻的是,被偷袭的人还是一个小武者。”
“杀人就是做事,无非是一件不是寻常人可以经常做的事而已。只要是做事,当然要分方法。有简单的方法放着不用为什么要用费力气的?”
“你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为自己的不要脸,开脱。”
“九魂子,你还想打吗?”
“不想。我一个岐黄师和你打,很吃亏的。”
红衣人说道:“你一个岐黄师能有如此的手段布毒,也算是不务正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