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黑,又开始白。一黑一白连续的交替,这样过去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里战熊不言不语不吃饭,也不喝水。当然了,也没有人送饭送水。
天渐渐的黑,木屋的门终于开了。
走进来的人是懒熊,非常出乎展破魂意料。“进来的怎么会是你?”
懒熊冷冰冰的样子给展破魂,非常的不耐。“你来的多余!”
“我多余?”
不再和展破魂说话,懒熊找去战熊。“父亲让我来和你说,你的朋友到了。让你去看看。”
“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来。”
“是一个叫做五老的人。”
“诶呀,忘记了。快带我去。”
战熊刚到门口又停下。“他们呢?”
“父亲没有说放他们。”
战熊想一想,拔腿走开。懒熊到了门口也停下,回头看展破魂还有展四,唯独对洪起的态度好了那么一些。展破魂若有所思。
出了木屋战熊才发现天不是黑了,而是暗了。看来要有一场大雨。
到了父亲那里,父亲已经沉睡。五老守在一边正在抽烟袋锅。
“五老先生,我父亲怎么样了?”
“毒不是很厉害,只是有些麻烦。你父亲中的是叠毒,不过在我手里没什么难度。放心,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叠毒?”战熊头一次听到这种毒。
放下烟袋锅,五老说道:“叠毒就是被人反复下毒。这个反复下毒不是说简单的两种毒先后的下。而是根据前一次的毒,下与他属性相生的毒。这样一来身体中的毒性烈度会翻倍,毒素的种类会变得复杂,处理起来会更加的麻烦。”
“竟然是这样……五老,我不明白。下毒的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
五老说道:“是不是觉着这样做有些画蛇添足?呵呵,通常情况下一个人下毒都会使用一种毒药。因为下毒之前他会考量目标,会判断用什么毒适合。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使用叠毒。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就是判断出错,下的毒性不够需要追加。通常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少。一来没有人会这么不小心,二来时间也不允许。”
“我明白了。”
五老接着抽烟斗,带些意味的瞅着战熊,嘴角边有些笑意让人回味。
“主上呢?”
“他被父亲管起来了。”
“管还是关?呵呵,惹事了?”
“为了帮我。”战熊回想下,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惹事,只是说了一些比较过分的话。”
“挺意外的。”五老说:“竟然没动手。”
战熊说:“五老您还不了解主上?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通常他都不会出手的。”
磕磕烟斗,五老说:“带我去吧。”
“看守他们的飞天盾不受我指挥。五老您能不能等我父亲醒过来?”
五老说:“入乡随俗,我不会给你惹麻烦。”
“感谢您为战熊做的一切,一定会有天神的眷顾。熊人为您祈祷。”
战熊说了熊人一族的客套话,出了门去找恒熊。五老看看沉睡的飞熊,再去看刚刚进来的懒熊,有些疲倦在他的脸上出现。
好像只有心累才会有那样的神情。
恒熊在吃晚饭,很丰盛的晚饭。在满屋山生活那么些年的战熊都没有见到过的,如此丰盛的晚饭。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是父亲放了你?”
“这是你的晚饭?”
“大哥还没有吃吧?来,一起吃点。”
战熊没有吃,更没有坐下来。
“这是你每天吃的东西?”
“有什么问题吗?”恒熊不管战熊吃不吃,自己拿起来转天土猪腿大口咀嚼。
“熊人的俭朴呢?熊人的和平呢?恒熊,你把这些都放到了哪里?”
恒熊举着猪腿在战熊的脸前,晃了两晃。“那是过去。过去的一切都是过去,不代表正确也不代表错误。过去的一切都只是回忆中的佐料,不能丢弃也不能太过在意。”
啃了两口肉,恒熊的腿有点小小的抖,身体的状态非常的放松。
“固步自封,面对外部的环境没有积极的应对。大哥,这就是熊人目前的困境。造成这种困境的元凶就是你,还有和你一样想法的人。传统?是时候改变了。”
“你说的改变就是从吃喝上?”
“传统任何的方面都需要改变。既然是改变,当然要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这样会容易许多。”
“呼……是真的容易了许多。”战熊放弃来时的想法,重新回到父亲那里,守着父亲还有父亲的理想。
一夜无眠,战熊在天亮的时候吃饭,是和父亲一起吃。父亲醒来后的胃口很好,吃了三大碗,还有一碗汤。全都是素食,熊人日常是不吃荤的。
“父亲大人,我决定要参加族长的竞选。”
“决定了?”飞熊很随意,对战熊的决定没有一点的意外。
战熊说:“决定了。为了熊人的未来,我一定要当上族长!”
“有决心是好事,有愿望也是好事,希望你能做到你想要做的。”
“我一定不会让熊人的未来落入到那些人的手里。熊人一族的未来应该由熊人自己决定!”
“三个月后,族老团大会将要开启。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吧。”
战熊刚要出门的时候飞熊喊住他。“恒熊也会参加,飞天盾会支持他。”
什么也没说,战熊重新回了木屋,和展破魂在一起。现在,战熊竟然觉着只有展破魂他们才能让自己放下心,有种不一样的安全感。
“看你嘴皮上有油,嘴里有香气……”展破魂闻一闻。“是不是吃饭了?”
“你们一直没有东西吃?”
“没有。”
战熊没话说,一脚踹飞了木屋门。
“真是你家地盘,牢房门说踹就踹,还没有人管。”洪起贼眉鼠眼的看着外面说:“真的没有人管哎,主上你看,那些守卫像没看见一样。”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没看战熊的脸都绿了。”
“绿了?他媳妇穿绿衣了?”
好巧不巧的,洪起戳中了战熊的伤心往事;好巧不巧的,有一个妇人刚到没门的木屋前。好巧不巧的,洪起刚说完绿衣服,这个穿着绿衣服的妇人开口:“战熊,你回来了?”
声音柔婉,比皇都那里的女人都婉,比鱼米之乡的妹子都软。看过了她的面,没有人能相信,一头母熊竟然能比人还漂亮。关键中的关键,比好多美人都苗条。什么都完美,只有那一身绿色的衣服除外。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你是来问我还好吗?还是来告诉我,你很好?”
“你还在生我的气。战熊,当年的事……”
“当年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还有你穿绿色衣服的样子,可是我不喜欢你背后做下的事。”
“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战熊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还是不相信你,你都已经成为白栎的女人。”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当年你相信我,我会……”
“你会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相信你,你还是我女人的时候,和白栎在了一起。我不相信你的时候,你去和白栎成了亲。”
人的脸上有血管吗?应该有吧,好像人的身体里没有什么地方没有血管。战熊的脸上不单有血管还有青筋。展破魂看战熊的脸好怕怕,青筋爆裂的,一副马上要杀人的模样。
“那妹子,没事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让他激动了,万一一刀宰了你咋整?你那么漂亮。”
妇人说:“你会杀我吗?你想杀我吗?你能杀我吗?”
展破魂又说:“那妹子,别用排比句了。看他的脸,他真的能杀了你。”
妇人说:“他杀了我,我高兴。他不杀我,我也高兴。他杀我,是他在意我;他不杀我,那是他原谅了我。我也有了活着的奔头。”
战熊的脸渐渐的有些恢复。
忽地,战熊笑了起来。“灰瑶,你还是当年的样子,用一切可以用的东西来要挟一个人。只要是那个人在意的,你就会拿来用,强行的让人做出选择。就像刚才那样。”
灰瑶说:“一个人一定要明确清楚自己的一切。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样不好吗?这样不对吗?”
“当年的事我已经看开,看淡。今天的你还是你,昨天的我已经不是我。”
“诶呀我,糙行!天下间的大道理呀。这真是:是个带把的家伙见了有洞的家伙都能吟诗作对,哲理成章。”
“诶呀娘呀,主上你也是哲理成章!”
“你们都给我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展破魂偷偷和展四说:“老话说的好,兄弟哥们翻脸不是因为金玉石,就是因为娘们。”
战熊听到展破魂说的话。
“灰瑶,当年为了你,我约白栎进满屋栏。谁知道进来的是你哥哥。满屋栏的规矩是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我不想死,我还要为熊人拼命,这是飞天神熊一脉的使命。我也不想杀死你哥哥。而且我真的没有杀他,是他自己自杀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