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用笑比哭难看来形容一个人难过的心情。熊罢天现在真是笑着哭。
“前辈您说的话我何尝不明白?晚辈明白。只是复国是我活着的唯一念头,也是我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没了这个,我活着便没有必要。”
“不管心里有多苦,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现在的难受,只会让你的脚步放缓。”五老说道:“如果你认同老夫的话,你就去做。让人迁徙,总是比让人臣服简单得多。”
“请问前辈,您说的地方是哪里?”
“南边。”
熊罢天想南边是哪里……“南边不是大海吗?”
对啊,大海。海阔天空。
熊罢天对五老承诺。在找到这样的地方之前他还是会在三足樽里。如果五老有任何需要都会得到他全力的支持。五老满意这样的效果。虽然是动了心思,五老还是没有和他说出展破魂的身份。
展破魂得知了这些事情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
“事情好复杂。打死我也想不到盛克来竟然和秦家有些关联。”
五老说道:“现在能明白为什么你姑姑不想来新城了吧?”
“明白。兴许这盛克来的辈分比她还高,根本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
“不过你也算做对了一件事,没有让秦家其他的人来。”五老说话的功夫看尤止的鬓角有些汗珠,马上起来去给他掀开一角被子。“热了?”
“我没那么娇贵。”
五老哈哈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回来。“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们说到什么时候出发。”
五老说道:“暂时还不能,不过我会尽快的安排。”
“行,尽快吧。”
无趣,展破魂走了。
“二哥,这几天我也听明白了你们的事。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好不好坏不坏的,可别再因为我误了大家的事。”
“你放心,我有分寸。”
五老说是这样说,其实也不过是在安慰尤止和自己吧。
关钦然是等着人去救,你的分寸就是等着自己的兄弟康复?五老怕展破魂这样想,可是展破魂真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即便是这样,还是在怀化镇多停留了八日才启程。因为尤止的缘故,队伍的速度非常的慢。慢到走了一天,天边的山还在天边。
队伍安营扎寨,如同郊游的王子,排场很奢华。段祁天快步跑来。
“五老,主上先走了。他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带谁走的?”
“战熊和展四,还有洪起。”
“还好,洪起带上了。”
段祁天等五老回话,结果五老只是问了问便回了帐篷。段祁天追了进去。“五老,主上只带着三位兄弟,他的安全会不会有问题?”
“我知道你也想去,不过不行。他是潜入,人多了会不方便。”
“五老,我不和主上汇合,只是暗中跟着。”
“盛克来和秦家的人有关联。秦家最擅长暗中窥探,你暗中跟着不是明摆着让他被发现?还是跟着大队走吧。”看段祁天还不放心的样子,五老说:“你放心,小烟鬼做事有分寸。”
“那我出去了。”
段祁天走,尤止说道:“看来是我拖累了你。”
“兄弟间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希望因为我,不会让你们之间出现裂痕。”
“不会。”
五老笃定展破魂不会因为这件事降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会降低,不过不代表展破魂不会生气,不会不介意。你的兄弟是兄弟,我的救命恩人行下的就不是恩情?这也直接导致展破魂为追求自身实力的增强,采用了激进的手段。
从这件事起,展破魂还是相信兄弟之间的情义。不过更加相信能力。能力才是所有一切最根本的基础。但凡有这样想法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到一种极端的想法里。而这种想法才会是改变一切的源头。
展破魂控制住了自己,被他用这样观念灌输出来的徒弟们控制不住,终究是惹出了天大的祸事。直接导致了圣明王朝的终止和最终的人蛮决战。
抛开后话,现在的展破魂非常的着急和生气。
为关钦然着急,因为五老生气。
用最快的速度展破魂四人到了豌豆角城。
因为九王爷的驾到,豌豆角城城主府戒备森严,寻常人等接近都是死罪。展破魂亲眼看到一个挑担子卖菜的农夫被当街砍死,就是因为他经过了城主府的大门。
“这还是九王爷吗?”展破魂路过那没了脑袋的农夫,问那下手的人。
“九王爷是你叫的吗?有事做你事,没事别他麻的来这里溜达。”
这护卫逗笑了展破魂。“好好,我不讨你厌。我马上离开。”带着展四几人离开了城主府前的大街。
“主上,为什么不教训那个不开眼的东西?”
“不是惹事的时候。万一起了冲突被人发现不好。”
“被人发现?还有人敢监视一个王爷?”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如果追究,他们只是在维持一个清净的环境给王爷,你能说他们什么?”
“这样做没什么必要吧?他们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些不是我们糙心的。走,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展破魂四人离开,暗中关注他们的眼睛也从他们的身上离开。
豌豆角城是熊罢天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感情也是最深的地方。当年被盛克来下手,也没有离开。现在,熊罢天更加的不想离开这里。
密室里,侍从正在回熊罢天的话。
“总管,您安排的事已经交代下去。您放心,只要有人找上来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不会坏了您的事。”
“行,下去吧。”
侍从下去,熊罢天的疲惫一下子从隐藏的地方跑出来。一点力气也没有,熊罢天瘫软在躺椅里。紧闭的双眼,像是进入到了沉睡一样。
豌豆角城里有一个有名的地方。许多人对那里好奇,想要去那里看一看。不过这些好奇的人里绝对没有一个人想着留在那里。
这个地方叫木牢,木头做的牢房。比钢铁、硬比青石还要坚固的牢房。相传这里呆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是可以活着出去的,也没有一个死人有全尸的出去。
多么普通的名字,木牢。多么可怕的相传,木牢。木牢就在豌豆角城城主府里,是熊罢天一手所建。
关钦然就在木牢里,在豌豆角城的城主府里,并没有在了新城。
木牢中没有大的牢房,都是大小相同的木屋。木屋里有木床木凳,没有被褥。里面的犯人想要休息只能躺在木床、上。可是木牢是用湿乎乎的湿木所建。
湿木有阴寒之气。人在湿木周围不出一月,一定会、阴气入体伤五脏,中阴毒。
关钦然在木牢中已经快一年,阴毒中的很深。
“开饭了开饭了,痛快麻溜点来拿!”
一个狱卒用刀鞘敲打牢门,给里面的人动静。
“小哥儿,现在是黑天还是白天?”
“我发现你们进来的人都喜欢问这个?盼着早死早托生?”
“那倒不是。”
狱卒说:“尤其是你们这些一定会掉脑袋的人更关心这个,烦不烦?还是填饱肚子吧。”
关钦然拿过晚饭,也就是一份汤水一个馒头。狱卒看关钦然拿过了晚饭说道:“这是晚饭。”
“谢谢小哥。”
狱卒走后关钦然开始用餐。很平静很放松,完全不是待宰羔羊的模样。
一口一口的吃,细嚼慢咽。拨动汤匙,淡如清汤的汤水里有一颗鸟蛋。关钦然面露笑容,吃掉。
当熊罢天知道关钦然被关入木牢后,冒着大风险买通里面的人,给了关钦然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那颗鸟蛋。
关钦然具体的关押位置,熊罢天并没有告诉五老。对五老,熊罢天还是有所保留。保留的还是最关键的地方。
入夜,展破魂出现在城主府一处院墙外,那里有一个狗洞。
“主上,你确定要从这里进?”
“从这里进是最安全的。不过你们体积大,还是不要从这里进了。”
展破魂钻进狗洞,进到了城主府里。
洪起说:“只有主上瘦小枯干,我们都人高马大的怎么进?他还不让我们翻墙。”
战熊说:“挤呗。”然后他第一个挤。他们仨就数战熊的体格大,挤的好费劲。
“轻点轻点!我说你轻点,你是要拱塌了墙还是怎么着?”在狗洞的另一头,展破魂指挥洪起。“你看看战熊,比你大好几圈也没像你那么费劲!”
卡在狗洞里,洪起尽量抬起头。“主上,你是不是太郁闷了这几天?今儿你拿咱们几个开心?”
“你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洪起看展破魂贼眉鼠眼的蹲下来,寻思指定没好事,干脆低头。
“没、意、见、还、不、赶、紧、给、我、爬!”一个字打一下脑门,爬字打完展破魂连敲三下,算是临终送赏。
战熊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感觉到温馨。感动之余也去拍了拍洪起的脑门,那里已经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