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自起来接战报,站着看完大笑三声。“好!好!关钦然很好!”
“皇上皇上,跟奴才说说怎么个好法?奴才拿了战报只是听林大人说了那么一嘴。”
“关钦然打散了一支五万人的蛮军。黄友德,是打散了!就算是清凉大山脉那里要打散一支万人蛮军谈何容易?这里是五万,五万!朕得赏他,赏他!黄友德,你说朕赏关钦然什么好?”
“依着奴才说,赏什么都比不上调些兵给他。关大帅最稀罕的就是这个了。”
“朕哪里有兵给他?”高兴劲儿一下子被这句话削弱不少。黄友德暗自后悔说这个让皇上难心的话。
“还有个消息皇上。那止戈后人进城了。”
“我那表弟来了?”
“来了,很威风呢。身边跟着仨高手,还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
“呵呵,哈哈,哈哈哈……”皇上又高兴起来。
今天高兴的人太多了。皇上高兴,见了平蛮王府的周若琳高兴,一直苦情的林芳儿也高兴。
“熊叔,这就是平蛮王府吗?”
“少夫人,这里正是平蛮王府,以后您的家。”
平蛮王府的大门前,一队皇宫卫士守卫在门前。进进出出的杂役忙碌异常。
平蛮王府正门紧闭,两旁的偏门同样闭着。杂役只能从最边上的小门进进出出。只是这最小的门便要比那普通的,三进大宅子的正门还要大。
大。是平蛮王府给周若琳的第一个印象。
一名皇宫卫士过了来。
“此处乃平蛮王府,闲杂人等不得驻留喧哗。”
“平蛮王府不是没人住吗?”展破魂问那卫士:“听说这里被封闭了,兄弟我想来瞻仰下止戈武神的府邸,缅怀他老人家一下。”
卫士很和善。“寻常时候都是这样。不过平蛮王世子归朝,这平蛮王府就要启用。也是现在的时候,若是到了平蛮王归来。这平蛮王府前的平蛮大街一不许骑马二不许喧哗。像几位这样在府门前逗留,是万万不能的。”
“恁么大的规矩?”
“规矩当然大,平蛮王啊。如果不是没的早,蛮人早被平了。唉,就是不知道这个世子会是如何了。”
“小兄弟,那我们想要进去瞧一瞧是万万不能的了?”
“封府的时候都不能进,这个时候你说能不能?呵呵,多看两眼走吧。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少主,还是走吧。事情很多,耽搁不得。”
“行,我们走。”
熊罢天领着展破魂去了皇宫。旨意里说得清楚,进城后马上入宫。
一道道城门一扇扇大门。展破魂记不住自己走过去了多少。在皇宫正阳门前,熊罢天等人被留下,只有展破魂一人独自进宫。
前头领路的太监正是黄友德。一路上不说一句话,黄友德在考量这个止戈后人的性子。快到了养德殿的时候黄友德有了答案。这个未来的平蛮王,还算是能期许一二。
“王爷,到了。”
“请稍等,容老奴通禀一下。”
黄友德进去,马上出来让进展破魂。进了养德殿里头,一种莫名的威压落在展破魂的身上。容不得他四下张望,只能规规矩矩的跟着黄友德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启禀皇上,平蛮王世子带到。”
展破魂低头垂手,黄友德小声提醒:“平蛮王世子,还不跪拜皇上?”
“不用,这一套规矩不用在自家人身上。”
不管皇上是不是客套,展破魂都信了,竟是没有拜下去。不是展破魂不拜,是到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阅人无数的皇上岂能不懂?心下既满意展破魂的反应,口中却又说去了其他。“祁寒州那里还好吗?听说你在那里可是打过了仗的。”
“打过。不过是祁寒华城的祁寒卫打的。我只不过给带带路。”
“带带路那么简单?”
“哦,也杀了个把人。算不得什么。都是那祁寒卫还有展家的门徒后人们出的力。对了,还请皇上好好赏赏祁寒华家。他们吃了很大的亏。后来不顾这些,还是去帮了何七将军。”
“这事我知道。本来也是要赏的。既然你亲口来讨,自然要有些不同。”皇上沉思了几句话的功夫后说道:“黄友德你去告诉林定山。祁寒华家恩赏的旨意里加上这句话。让华有为替平蛮王编练新军。让林定山亲自去送。”
“奴才这就去。”
黄友德去传了旨意。
“对这个,你满意吗?”皇上问展破魂。展破魂不知道拿什么回。只能叩谢皇恩。这个时候展破魂才想起来跪皇上。
“能不能管得住这支新军,能不能镇得住华有为,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皇上亲手扶起展破魂,拉着他到一旁坐下。“那些公事以后有时间说,能说到心烦喝酒。现在我们说些个家常话。来,给朕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的,过得怎么样?”
展破魂开始说。从自己被剪断的脐带开始,一直说到了刚刚他去了平蛮王府。期间吃了两顿饭,抽了好多好多袋烟。展破魂没想到皇上也有抽烟袋锅的喜好。不过他的烟袋锅和烟草都比展破魂的要高级得太多。
皇上一直在仔细的听,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事会多问上几句。展破魂也没有保留,所有的事都说个一清二楚,包括那块净天石引起的天捕令,包括自己在正山派遇见的那些狗血的事。
皇上的态度根本没有过什么变化。听到净天石的事,也只不过是要过烟袋看看。
“皇上,周若琳是我喜爱的女人。她也有了我的后代。展家与林家世代的婚约真的不能取消吗?”
“从辈分上算起,你是朕的堂兄弟。是那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的关系。如今那蛮人就是最大的一只老虎,我们展家的兄弟得合力打它。破魂兄弟啊,朕一个人打不动也打不过啊。”
“我帮皇上打!”
“朕知道你会,若不然你也不会来这皇都,进这座皇宫。”皇上狠吸了几口烟袋锅,让辣辣的,更多的烟草装满自己的肺子。“破魂你还不知道。现在展氏一族人才凋零,没什么可堪使用的人。担当大任的更是没有。没有办法,只能重用那些有才能的外人。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没有能耐就管不住那些有能耐的人!怎么办?展破魂朕问你,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要么不用,要么找其他的人替换着用。”
“没人可用!没人可替换。就说那个差点要了你命的天捕令,朕可以去查!一查到底,查到谁朕办了谁!要是查到了叶占天朕办了他,谁去带兵?展破魂你去吗?”
“我不行,我哪里行。”
“你行你也带不了。三十万叶家军会听你一个外人的?对他们来说,你也是外姓人。”
“要是叶占天坏了心肠,那不是没有了办法?”
苦笑几声,皇上摇头叹声道“真是没什么办法。你说,朕要怎么办才能让这没有办法处理的事,有了办法?”
“我不知道,脑子不够那么多根儿筋。”
“只能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去制衡他。在圣明王朝里,能够制衡他的力量不多。可以说是很少。其中一个就是林家。叶占天与林定山不和,为什么他还要让他的孙子叶伍忆用尽各种办法追求林芳儿?其一是缓和与林家的关系,其二是为了林家的力量。”
“娶了林芳儿就能得到林家的力量?林家又不是没有儿子。”
“这正是林家的悲哀。”走起来,皇上在养德殿里踱步。“林芳儿一代为准,林家男丁这一代下一代都没有开启生命之环的男丁。只有林芳儿一人,偏偏还是个女孩子。林家强大的力量必定要受到林芳儿的影响。
虽然现在林家忠于展家,可是在以后……可以这样说,谁娶了林芳儿谁就可以在以后影响林家的决策。目前看来,叶伍忆会成功。”
展破魂明白,自己是非要娶林芳儿不行了。看来皇上这么急的见我,为的就是这件事。
皇上说道:“你说你要放弃婚约,作为个人你可以这样做。作为展家的后人,你能不能这样做呢?”皇上大手指向养德殿上悬挂的匾额。“堂堂皇朝帝都,他的主人的书房里,竟然挂着这四个字!这是对展家一脉的羞辱!奇耻大辱!”
展破魂看去,那匾额上写:塔可群山。
“朕可以不说朕。对着展家兄弟,朕不是朕,是你的哥哥。兄弟啊,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一个心思在脑海里闪过,展破魂犹豫了下还是说出来。“华家给我编练新军。我娶了林芳儿带走林家的力量去压制华有为。然后带着新军去帮祁寒王,收了塔可群山?”
皇上笑了……
“哥哥,塔可群山那里有什么?”展破魂开始没大没小。“如果只是一块地方,那里归蛮人才好。我在那里打过仗,知道那个地方。是进退有据的好地方。适合用不适合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