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的人全都下马,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马车里的人也出了来。饶有兴致的看存英武馆的大门,还有门前的门卫。再远远的,看见了展破魂领着仨孩子走过来。不紧不慢的,让看着他的人笑。
展破魂到了门口,看见了五老,脚步还是那么的慢。到了五老跟前跪的动作也是很慢,也很辛苦。
“五老,你回来了。”
“你受苦了。”
“还行,不算太苦。”
展破魂说话,一直不抬头。双肩有些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跪在他身边的金大负看到师父在流泪。很好奇的抬头去看这个叫做五老的人。师父为什么要跪他,还要哭。
小豆包和其他的门卫见了,也跪下来。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展头要跪,做兄弟的自然也要跪。
摩挲展破魂的头,五老拍拍展破魂的背。“起来吧。那么大的人了,羞不羞。”
还在跪,控制下情绪展破魂才起来。“你回来就好。就好。”
“不请我进去看看?看看你的家业置办得怎么样了。”
展破魂拿出来一个藏物袋对马队丢过去,里面有一百块生命源石。
“回去吧。告诉司徒四壁,有空我去找他。”
接过藏物袋,领头的人行礼没有言语回应,率先翻身上马,带着马队离开。
“司徒四壁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那么听你的?”
“把柄?鬼知道是什么把柄。不过能让你回来,不管什么把柄我都给他。”
五老抬抬眼皮,进了存英武馆。
门前的动静已经传到了武馆里,继而传遍了整个武馆。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人物来了。一时间竟有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你这个武馆风气不怎么好,不活跃。”五老走在演武场上,看到孩子们都规规矩矩的,挺压抑的样子。“不活泛。你这儿的徒弟可都是孩子啊。没了好动的天性出不来有彩的人物。”
“五老说的是。一定要让他们活泼起来。”
挨个演武场走过,五老频频点头。
“五老,吃过东西没?”
“吃来吃去的还不是那些东西?不吃也罢。”
“是不是有伤在身?”
摆手示意展破魂不要说话,五老去了一个孩子跟前。“这个孩子我收了。”
“五老,你要收徒?”
“嗯。这个孩子不错。”
“五老你说收,就收。”展破魂喊金大负:“金大负去告诉严田,收拾个院子出来。”
“慢着。”五老喊住金大负。“我需要的地方最好不在人多的地方。”
展破魂考虑了下。“金大负你和严田说。让他去城里找个僻静点的大宅子。还有,德宇。你去找庄大。让他挑俩几个兄弟,以后跟着五老,听他使唤。”
五老静静的看展破魂做吩咐。身边的孩子很紧张,抖抖的手有些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五老问这个孩子。“我叫高天舒。”
“高天舒我问你。为什么看我过来,你会用鼻子用力的嗅?”
“有一股好闻的问道,还有一些难闻的味道往我鼻子里钻。我的鼻子痒还不敢用手抠,所以用力吸。”
搓搓孩子的头,五老显得很高兴。接着向前走,把剩下的演武场都走了个遍。
“好了,走完了我也乏了。小魂子,给我找个地方。”
“先住我房间吧。”
展破魂引五老回自己的屋子。那个孩子五老不松手,还带着。展破魂也不管,一起带回了房间。
进了屋子五老便睡去,很疲惫的样子。高天舒乖巧的守在旁边。
“你叫高天舒?”
“是的展师父。”
“还有家人吗?”
“有。现在在客栈里。”
“等过两天,你师父有了宅子。让你家人也一起去吧。”
“谢谢展师父。”高天舒要给展破魂跪吓。展破魂很讨厌别人跪,不过看着五老的面子上,还是让他跪了。
“展兄弟可在?”屋外来了人。展破魂去看,是盛克来。
“是盛老哥。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展兄弟的前辈来了。盛某人当然要来拜访。”
“才睡下。”回头看看五老疲惫的样子,展破魂没忍心喊。“走,盛老哥。我们去喝酒。”
“喝酒不必了。改日我再来拜访。”
“真是对不住。盛老哥我……”展破魂想要说五老和自己的关系。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好说五老是自己的什么人。师父?教了自己岐黄技艺。可是他不让自己认他为师。家族长辈?看脸上的眉毛就不是。恩人?这关系对。不过展破魂觉着说五老是自己的恩人,不对味儿。结拜哥哥?年纪比自己爹都大……想来想去的还就是这个称谓合适些。
盛克来不容展破魂想这么多。“无妨,不要过多的想。我也看得出,这位兄弟身上有伤。来日方长。”
“谢谢盛老哥体谅。”
送走盛克来,展破魂回到屋里和高天舒一起守在五老的身边。注视着五老,展破魂想到了自己的师父,还有那一帮师兄弟们。
翌日清晨。
呼哈!呼哈……六块演武场上的孩子加倍努力,在进行晨练。每当展破魂从一旁经过时,呼哈声更强。
“师兄,那位五老来了?”
展破魂点头。
“有伤?”
“你怎么知道?”严田微笑着说:“在意的人回来,还不高兴当然是人有些问题。现在师兄不缺金玉石,那么缺的就是人的健康了。”
严田的话让展破魂讨厌,迈的步子有些大。
“师兄,宅子已经买好了。什么时候去看看?”
“五老醒的吧。”
“熊罢天遣人来问,东城门的事还有没有吩咐。”
“杀伐果决,真是一个人物。”
“是啊,自己的亲人说杀就杀,一点都没有犹豫。看来少主在他心里的分量是真的很足。”严田说:“足得都有些过分。”
“给他送去十块生命源石,给那个熊罢武。”
“嗯,知道了。”
展破魂说:“杀的人怎么不是熊罢祁!”
“还有一件事。熊罢天说知道了五老的事,要设宴给五老接风洗尘。跟你请示,可以不可以。”
“等五老好的,一定去。”
“哟?我还以为你不会去。”
“甩不开的,还能怎么样?”说着话,俩人去找五老。五老刚刚起来,高天舒给打来的热水正在洗脸净面什么的。
“睡的还好?”
“不错,踏实。”擦了脸,五老深呼吸。“心里踏实了,连这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
“想吃点什么?”
“小烟鬼你现在是发达了。大清早上的还要问我吃什么。忘了在凤凰山上我们吃草根的时候了?”
“现在有些金玉石了,当然要吃些好点的。”
“先不忙着吃。我要闭关一次。”
“什么伤?跟我说吧。我这里还是有几个人的。”
“没什么,一点小毒而已。就是费点事,需要点时间罢了。”
听到是毒伤,展破魂的心放下来。“伤的事先放放,我们吃饭。放心,一切有我呢。”
“听人劝吃饱饭。成!去吃饭。”
一顿早饭下来,展破魂领着五老去了东城门。
难民见到展破魂来了。恩人神人救星的呼喊,行为却是规矩得很。
“五老,这里的孩子有很多。你挑吧。”
“你来让我收徒弟?”
“一个人是教两个人也是教。何不多收一些。我知道五老收徒严格。没有点特殊的地方你不会要。正好借着武馆的招牌,多培养些人才出来。”
“看你的样子你不是热衷此事。那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现在没有什么事可做,也不想做什么事。五老,我找了个女人。想带着她到哪个深山老林里隐居,就这样过了这一辈子算了。”
“那为什么不去做?”
“因为现在有好些人不让我这样去做。身不由己啊。”
五老看看一个孩子,问了几句话。让高天舒领着。人群里一阵烧动。
“你说的这些在我的预料当中。你止戈后人的身份,赶路的这些天我也知道了一些。没根没基的枯枝野草,摇身一变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能没有些背后的东西?看到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你都知道了?”
“止戈武神什么样的人?现在王朝下还没传开,王朝上已经传遍。来的路上那些护卫也试探过我和你的关系。不过我没想到,结义会和止戈武神也有些渊源,还很深。东海剑岛要是不交出我来,那天一定是大打一场。”
“我也是没想到。当时我是拿五老你试验一下那个司徒四壁。我也不知道五老被困在东海剑岛。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能力去救五老你。”
“这个倒是挺意外的。”从五老回来到现在,发自内心的笑容第一次出现在五老的脸上。“找徒弟吧。趁着骨头还硬实,带几个人出来。也好让后人看看我五老的手段。”
展破魂陪着一路走过去。五老锐利的双眼在每一个孩童的身上扫过。围观的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通道。再将孩子放在通道的两侧,让城里来的救星看看,会不会救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