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奉义已经喝下一十二杯红松酒。一位叔叔敬酒三杯。来的叔叔有严酷金拜娄武,还有刚才城主府里出来的何七。
一轮酒下来,四位叔叔刚刚的拘谨一扫而空。一把年纪了给一个黄毛小儿见礼,实在是让四个老家伙有些尴尬。功高震主的臣子也一样会让主子有些不自在。何况来的人是主子的儿子。
严酷的名字很酷,他的模样很不酷,多少还有点酸。酸不拉几的打扮还有说话的调调儿。
“老严家是出不了少主这样的后生了。看看我后面那几块料,生儿子一个比一个强,打架一个比一个孬。”
他后面那几个扛锤拎枪的家伙听老子说话,嘿嘿一笑。一股子杀了人后的舒爽劲儿,吹满了整个大帐。
“看你那德行。”何七撇嘴。他身后站的是俩丫头片子。他有儿子六个。六个儿子生了三个儿子一堆姑娘。剩下的这四支关家家将里,只有何家人丁不旺。
“没办法,就是这糙性了。哈哈哈!”
金拜娄武捡笑乐呵了下。金拜放心酒杯。“六弟出来可是没有带回来人。这个熊罢天实在是不开颜面。”
何七是家里排行老七,大家都叫他何七。他在关家家将里的排名是行六,所以金拜喊他六弟。
“不是二哥说,我正要问。那熊罢天说已经和少主谈好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论我说,打进去抢了人完了,费着什么劲说来说去?”
金拜说道:“我们也是昨儿刚刚到的。熊罢天是前天出来的。”
关奉义接话说:“几位叔叔,听小侄说。事情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原来当天水浪见到关奉义说了事情后。关奉义马上着了一位副将去城主府要人。说展破魂是关家的人。当时接待的人是熊天下,不单没放人还把这副将轰出来。这还了得?沙场上下来的人何时会是老实人?副将立时动了手,吃了亏。也是熊天下看在是关家军的人,没有下死手。
副将回来禀报,偏巧关奉义不在。留守营帐的偏将当即点兵五百去了城主府。与城主府府兵打了一架。还是吃亏在了势单力薄上。亏是熊罢祁出来喝止了熊天下。
关奉义知道后不想声张多事,只是派了军中好手潜入城主府。打算把人捞回来算做了事。更是没承想城主府做了准备。展破魂没救出来,进去的人被抓了仨。动手的人正是突然出关的熊罢天。
连着吃亏,关奉义一怒之下带兵围了城主府,顺手抓了城主府在外的执事管事的一堆人。
当夜熊罢天带着他抓的仨校尉来了关奉义的大帐,和关奉义和谈。
熊罢天提出无条件放人,不过要在一个月之后。这期间他有话要问展破魂。连着那被救出来的女人都不要了。打伤的关家军的人,他回头处置。汤药费什么的,熊罢天出手便是十块生命源石。
礼数到了,诚意也到了,关奉义不得不答应。
那为什么还要有个三天之限?也是熊罢天要求的。他说想看看现在熊家的人都是些什么样子。七年没看到,实在是不放心。
听到这儿,何七恼了句:“感情我今天是配着那熊老头演戏了?”
“谁让你有丫头片子呢。”严酷嘚瑟嘚瑟的摇头。“我想演戏也没那条件呀。”
“你个老不死的!”
“有你这么和大哥说话吗?”严酷不生气,嬉皮笑脸的与何七说。
“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何七想要发飙,但是打不过严酷,自己个知道,只能吹胡子瞪眼。
“各位叔叔,我不明白这个展破魂有什么地方能入了熊罢天的眼。”关奉义拿话当下酒菜,端着酒杯问问题。好化解七叔当下的尴尬。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一个月后见到那个展破魂一切明了。”娄武饮下关奉义敬来的酒。“现在还是说说老爷子吩咐下来的事吧。”
“对对对,这一次老爷子让我们几个到这儿来,还得带着人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老七遇见麻烦了?”
“我能有什么麻烦。你才有麻烦,你老严家都是麻烦。”
看七叔的苗头搞不好得跟大叔打一架。关奉义紧忙拿出老爷子派人送来的一封信。
“家父交代,让小侄面呈四位叔叔当下。”
严酷拿过信封见上面喷着红漆。神色变了变,终于不再去惹老六。
剥落红漆,打开信封。严酷将信里的内容看了遍后,传给了老二金拜。四人依次看过后,交给了关奉义。
这时候关奉义才知道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塔连山脉里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真是……真是难以置信。”
“少主不敢相信,我们也是如此。”严酷一本正经的说道:“上古栈道。如果消息属实,真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怨不得老爷子要抽身祁寒州。”
“对。如果不尽早抽身祁寒州,万一战事起,我关家可是首当其冲。想想当年的兽潮。”何七不忍再说。
“所以家父要奉义来祁寒州迎接七叔返回本家。同时还要仰仗四位叔叔处理好这件事。”
娄武言道:“还有什么可处理的?走人就是,何必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费心费力?还落不下一个好字。”
关奉义知道娄武说的是华家。自打自己来到豌豆角城,华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观望的态度非常的明显。
“小侄也在信鹰中与家父说到这件事。家父说,他不仁是对我,我有义是对祁寒州。做的事一样,为的人不一样。家父说,不去管他。”
“上古栈道一事怎么处置?老爷子有什么话没有?”
听金拜问,关奉义低头看手中父亲的信。信里只是说让核实。看来老爷子吩咐留下一支力量,就是为了应对这个上古栈道了。
“展破魂能胜任这个任务吗?”关奉义心中自问。“根本不可能。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太难了吧。”
重又抬头,关奉义回道:“家父吩咐奉义留下一支人马,奉义也找到了人选。只是他们的力量偏弱,奉义担心他们力有未逮。”
“那就交给我来吧。”何七说。
“不行的。家父说了,七叔代关家守护祖地数十载,实在是不能再用。这些年没有一点的帮助,已经很过分了。家父的心里一直是过意不去。”
“家将家臣,是拿来用的,老爷子竟是乱想乱说。”
“名分上是这样说,实际上七位叔叔与我关家的叔叔没有分别。背着我那些关姓叔叔说,我更喜欢与叔叔们呆着。”
严酷几人听了均是面露微笑。
“既然如此,”严酷说:“那就从这个城主府开始吧。”
“不行,关家不能在明面上。还是得要华家出头。哼哼,”金拜哼哼完,露出轻蔑的表情。“不管华家想不想要,这个祁寒州他必须得拿!”
关家要送礼给华家,还决定不管华家要不要都得收下。华家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华有为早已经算到会出现这样的事,生气高兴的那一段早已经过去。祁寒华城里,华有为重新坐在了十七年没有坐过的冰鹰椅上。
“得了消息,关家剩下的四把刀都出现在豌豆角城。都来说一下,有什么看法。”
祁寒州很冷。祁寒华城也一样的冷。不过这德缘阁里面很热。因为华有为。华有为像是一团火,令偌大的德缘厅很热。
“名震祁寒州的关家七把刀,是当年祁寒州超一流的刀客。久未出现,如今仅存的四把刀齐齐出现,单是这一条已不可不察。再加上关家少主带队入驻豌豆角城,老夫思来想去唯一的结果便是对我华家不利。”
“缘由呢。”
说话的人是祁寒华城城主府府主华万德。华万德言说:“关家的影响力在祁寒州大不如往昔。不是说关家的力量不够,而是关家的力量不在。从根本的实力上来说,三个华家也不是一个关家的对手。从地位上说,华家在民关家在朝。更是不能放在一起说。
高低区分明显。关家来人,要么是重振关家在祁寒州的威望。要么是单独为了某事而来。前者,华家只需要看关家投入的力量和下到什么程度的决心。不管如何,华家都不能与之起明面上的冲突。作为一种姿态,还得欢迎一下。后者,万一关家所谋一事触碰到我华家的利益,该怎么办?他关家总不能是来送礼吧?”
华万德说过之后,附和者寥寥,沉默者更多。关家始终是一把刀,悬在华家的头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收集来的情报还有没有新鲜些的?”华有为懒洋洋的半躺在冰鹰椅。
华万德考虑下,还是说出华千古的名字。
“华祖,外支中有一脉在盛源古城。千字辈里有一位子弟,拜在了关奉义将军一位心腹的门下。他的师父现在也在豌豆角城。据他所说,关奉义要重用他的师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