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破魂从来不管自己的嘴是香是臭,嘚嘚瑟瑟的摇晃脑袋和那老哥哥说:“我想弄些东西,找个地方说说?”抽了口烟,再把烟吐到了,要走开的老人家的脸上,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
“什么东西需要找地方说说?”
“老哥哥是过来人,这么一把年纪了气量咋还是那么小。看看你那样儿!”
“嗬嗬嗬……”老人家笑得很是牵强。
“赶紧的,这生意得谈。”
“谈谈谈,跟我来吧。”老人家让展破魂进了柜台里,过了暗门,带进了暗室。暗室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老人家没坐下,先敲了桌子。
“干嘛?暗号吗?”
“烟斗收了。这里没盛烟灰的缸。”
“不让抽就不抽,干什么一副欠你金玉石的样儿。”
在桌子上磕了烟灰和烟草,展破魂收了烟斗。
“我说你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倒是像找事的。”
展破魂一个******坐在椅子上,贼眉鼠眼的盯着老头。“老哥哥你细想想。和你谈生意不就是给你找事做?”
“你说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不废话了,什么事你说吧。”老哥哥强自忍耐。
“我要对面的东西。不过我说之前,我得先问一声,你们什么东西都能弄过来吗?”
“没哪个人敢这样说。”老家人不咸不淡的回展破魂。
“你不敢,为什么说别人不敢?为什么那么自信?难不成豌豆角城里只有你们这里一家坊市?”
“你到底来干什么?找茬我奉陪!”
“看看,你又急了。我说你一点也不像个生意人。”
“少他女马的拿这个来挤兑人!有事赶紧说,不说滚蛋!别他娘的耽误老子赚金玉石。”
展破魂瞧瞧,看火候还没到,不过这老家伙脾气不好,不能再刺激下去了。
“行吧,我也不联络感情了。有话我直说!”
“你算是行了吧,哪儿的人是你这样联络感情的?蛮人那边的?”
“你管我哪边的。我需要天环石。”
“你滚!你赶紧滚!哪儿远滚哪去。最好滚回你娘肚子里!”
老头起来去开暗室的门,这架势终于是绷不住,要爆发了。
“老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有话说话急什么脾气?不能好好说话?”展破魂连拉带拽把老头弄回来,按在桌子上,自己面对他站着。两人的姿势像极了谈恋爱的小情侣。
“给!看来不拿出这个你是不会踏实。”老头的手里被塞进去了十块金玉石,老头的脸色才稍有改色。展破魂悲叹:“看面相,老哥哥你不应该是这么市侩的人啊!唉!是小弟我看走了眼!”
有金玉石做底子,这位急脾气的老哥哥也有了耐性。干笑两声算是回了话。
“老哥哥,天环石不是我用,我也是为他人做事。亏是位明白事理爽利的东家。人可是说了,只要东西,价格不用太过走心。”
“那老弟为什么进来东扯皮西扯皮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这也不是怕老哥哥你为了生意赚金玉石敷衍我。”
“呸!小人心度君子腹。看你就不是个做踏实事儿的人。”老哥哥收了金玉石到藏物袋里。“行吧。打开门做生意,谁的生意不是生意?你到底要什么,说吧。”
“我没扒瞎,我要的真是天环石,还有地环石呢。”
“天地丹?”
“不是。要是那玩意能跑你这里来?一枚两枚的你说,够干什么的?”
“你说的也是。那就是制器了。”老哥哥上下打量展破魂。“有配方?”
“老哥哥您别再问,配方卖不卖的我可以帮你问。我只是被交代了三种材料。”
老哥哥哦了一声。“我说也是,被派出来做这样事的人都不会傻了。”
“老哥哥您说的对,我不傻。”
“实话实说,你要的东西别说我们这建华街坊市没有,可着豌豆角城你找,绝对没有一家坊市有。”
“听哥哥您吩咐,指点迷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老哥哥俯下身子,把脸凑进展破魂的脸。“我可以把你送到对面去。那里有你需要的一切。不过我只是管送管接,其他的一概不管。”
“我出金玉石呢?管不管?”
“说实话,现在我才感觉到老弟你也是个实在人。这么跟你说吧,肯赚这份金玉石的人,修为都不怎么样。顶多算是炮灰。有能力赚这份金玉石的,通常都是不差金玉石的主。”
展破魂深吸了一口,胡子一样的眉毛紧在一起,老哥哥看了想笑。
“我看老弟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实在没招儿,可以去结义会转转,发布个任务试验试验。”
展破魂没有多想,起身和老哥哥告辞。
“我再去想想办法,有劳了!”
“好嘞,我听你的消息。什么时候定下来日期了,来我这里。”
展破魂告辞出了暗室,带着吴晓武马上离开坊市,去了顺安镖局而不是老哥哥说的结义会。
“展老弟有什么要紧的事?”
“曲大哥,我要见水浪前辈,有事相求。”
“好吧,你等一下。”
曲向南离开一会,水浪总镖头亲自。
“我要出门,正好你来。我们边走边说。”
水浪没有住脚,展破魂只能快步跟上。
“水前辈,小的有事相求。”
“我要去一趟对面,怕去了回不来。烦请前辈相助。”
“让我去当保镖?”
“不是不是,是压阵,去压阵脚。”
“那便是生意了。你去找曲向南,和他谈。我有事。”
这两句话的功夫,展破魂追着水浪出了镖门,在朱红色的大门外,展破魂目送水浪。等水浪走远,展破魂诶呀一声又折回镖局,找那曲向南。
“曲大哥,有生意要谈。”
“没法子谈,镖局暂停业务往来。”
“怎么回事?怎么我来了业务就停?为了镖局上下那么多张嘴吃饭,你忍心把送到手的金玉石推出去?”
“什么话!你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听的!”
“我有不少黄鹂鸟,你要听什么好听的,我让它们给你唱。”
“和你说,免得你出外面胡言乱语。”曲向南没请展破魂进屋,在镖局的大院里和展破魂说了镖局的麻烦。
不是镖局主动暂停业务往来而是长时间的没有生意上门。最近的一笔押运生意还是偶遇展破魂那次。也就是镖局开业后的第一笔生意。
镖行大多是等生意上门而不是自己去找,顶多是镖头出外交际。毕竟镖门是靠声誉吃饭的行业。不失镖便是最大的广告。
豌豆角城鱼目混珠也意味着生意多是以暗标为主。应该是不愁生意的。麻烦到底出在哪里呢?
城主府。问题是城主府出来的。
不像是特意针对顺安镖局。在顺安镖局分局开门之前,城主府便颁布了一项城主令。
城主令要求每一支商队出发都要在城主府报备。不然的话不许进出豌豆角城。查获之余更是有严厉的惩罚。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对镖局开展暗标生意没什么影响。可是要命的是,商铺的货物进出同样需要报备。
镖局做了试探,派了人假做护送暗标出入豌豆角城。发现对来往人员的勘查非常严格。因为城主府将包括镖局在内的,所有商铺成员全部在城主府留有底案,勘查起来更是针对性十足。
这下坏了。那些保暗标的人图什么?不就是一个安全隐秘?城主府如此这般还让他们怎么能放下心?纵算是有镖局作价担保,出了意外有等价的金玉石赔偿,那也不是雇主的心意。谁没事让镖局赔自己的东西玩?
如此一来,结义会的大厅开始热闹了。因为佣兵自成一系,城主府没办法约束他们,也不敢约束。都是亡命徒,没家没业的,数量还大。整治他们,太难。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找城主府沟通。大公子也是无能为力,因为这是三公子见了城主后,代城主代颁。要想解除这道命令,必须得城主亲自下令。
现在大公子连面见城主的机会都没有。那水浪去了,能见到吗?
水浪再次的见到熊天杰,还有熊罢祁。难得的,熊霸奎后来也出现在了议事厅里。
“今天水某人还是为了那项府令而来。为了此项府令水某人来访多次,如今镖局的生计实在是难以为继。还请少城主二爷五爷体谅一二。”
少城主熊天杰把玩手里的甄翠环佩,五爷扫了一眼二哥,然后牛一样的眼睛盯着水浪看。唯独二爷熊罢祁做出了一副思考状,好像是在认真的思考水浪的话。
水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每个人的神态全部装入脑子里,细细揣摩。
议事厅里,静悄悄。亦如骆驼山上的中军大帐。
关奉义将军面前是庄大桂守义和虎子。
“为了这件事你们亲自跑一趟?”
“回禀关将军,我们跑死了十八匹祁寒马,三十七匹踏云马。三十八天一眼未合,就是为了这件事。”
“可是你们三个看起来还很精神。”
“因为展头还在那里等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