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阵外。
展破魂又穿起了青石衣,在空场上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腿。他的不远处就有两个人在晒着秋日的太阳。
王晓飞说:“小师妹,据说你有一百块金玉石。”
“姓展的才给了我十块。”
“我不信,展师哥对你最好了。”
“他对我好?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
王晓飞吐掉嘴里的草根,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胡优璇。说:“你那个大包袱我可是见天的见,那个不是展师哥给的?”
“是我厚脸皮要来的,你要是不要脸你也去要。”
“我脸不值钱。”
“我脸就值钱吗?切!”
胡优璇突然喊道:“姓展的,腿抬高点!没吃饭吗?要不要我去告诉老胡头没人给你饭吃!”
展破魂的声音遥遥传来。
“姓胡的,活该金玉石被你老爹摸了去!”
胡优璇捡起来一块石头,咻的就撇了过去。
“气死我啦!”
胡优璇嘟着个嘴,晃着马尾辫跑开了。
“唉……我说展师哥啊展师哥,这全武馆的宝贝疙瘩老是让你这样气,谁能待见你呀?”
王晓飞说完又去叼了草根,然后有笑了起来。笑刚才小师妹敲诈四师哥失败时的模样。
没过多久,弯月女侠又返了回来。
“姓展的,老胡头喊你。”
“喊我什么事?”
“喊你去****,吃到死!”
“擦,不就是金玉石吗?像要了你的命一样。至于吗?”
展破魂边脱青石衣边说,边朝这边走来。
胡优璇肩膀一抱,扬着下巴说:“老胡头不让你脱,就这样穿着去。”
“真的?”
“爱听不听,爱信不信。”
胡优璇又晃起马尾辫,先头走了。
脱了上身的青石衣,展破魂又穿了起来。
“展师哥,小师妹就是在忽悠你,你也信?”
“我现在不信,以后也得信,要不然她没完没了的。我是磨头?她比我还磨。”
展破魂二人回到武馆,在迎客厅里看到了上官守规还有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的鹰钩鼻让展破魂流连忘返的连看三眼。
太麻痹的鹰钩鼻了。
“吴捕头,这位就是旭阳武馆的高徒……四弟子展破魂。”
见到展破魂进屋,上官守规马上起身,给那位鹰钩鼻的陌生人介绍展破魂。
“展侠客的大名在下可是久有耳闻,今日得幸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鹰钩鼻吴捕头的客气话有些生硬,可能和他的职业病有关吧。展破魂腹诽了一句,给吴捕头见了礼,便退到一旁。这样的场合自有自家长辈搭话。
师父这时说道:“不知道吴捕头找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有何事?”
“是县府大人相请,具体的事由嘛,在下也是不清楚。毕竟是听命当差的,可是不敢多问上面的话。”
吴捕头不咸不淡的把话题叉开,师父的眉头微微一皱。
开武馆的最不愿意和朝廷打交道,因为在圣明王朝里,在与蛮人开战的时候,朝廷是可以随时征调各地武馆人员充军的。
尽管平时很少出现征调的事情,可各种例外的情况还是有的。
也因为这个,各地武馆都被各地官府吃得死死的。不然师父也不会不顾和王家结仇,答应上官守规替他打耀世楼。
“何时去?何时回?”胡飞杰又问。
吴捕头明显的漏出不耐烦的神色。说道:“就算是征调也会有正式的调文。胡馆主,我看你还是放心的好。”
“那就有劳吴捕头了。”
师父知趣的没有再多问,嘱咐了展破魂几句,就让他跟着去了县府。
一路上吴捕头什么话都不说,不过戒备得厉害。表面上是相陪,不过在展破魂看来,押解倒是差不多。
终于到了县府。进了县府大门,吴捕头没有带展破魂去正堂而是绕了过去,再穿过几间偏房,到了一间和正堂差不多的,单独的一间正房前。
吴捕头手一推,推开了大门。
“展破魂,请吧。”
说罢,领先进了去。展破魂四下看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心头有点发毛,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跟了去。
房间里很空,空荡荡的就一张书案和一把椅子显眼的放在了,皇帝画像的下面,正对着门的方向。
“在这里稍等,县府一会就来。”
吴捕头说完就走。
吱嘎,大门被关上了。
一直目送吴捕头出去,到他关上大门,展破魂都没有动弹一步。
“怎么感觉这么坏,这里又是哪儿?怎么透着阴森森的味道?”
展破魂连问自己三个问题,他都想不到答案。想四下看看,刚要迈腿,展破魂就收了想法。
“还是规矩点,老实的等人来吧。”
展破魂无聊的等了下去。
没有让展破魂久等。一盏茶的功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声音非常沉非常齐,好像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大门被推开,一队军士列队鱼贯而入。列两排,前排是刀后排挺枪。仓啷啷一阵钢刀出鞘的声音在展破魂四周响起!
“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队军士将展破魂团团围住,刀枪无眼的对准了展破魂!
“吴捕头,你什么意思?”
军士后面的吴捕头,对着身旁的一位身着便服的人,躬身行了一礼。
“启禀大人,这人潜入军机房意图不轨,属下将其当场围住,请大人示下。”
“拿下收押。”
这位大人说完就走,很是雷厉风行的样子。
“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被我打一顿再束手就擒?”
“吴捕头,是你让我……我束手就擒。”
“聪明,免了一顿皮肉之苦。来人!”
众军士齐声喝道:“在!”
“拿下!”
两个军士拿着钢链,兜头就砸。展破魂本能要动,看到周围明晃晃的刀刃枪尖的,一咬牙!
砰!这个疼。军士一看就是经常拿人的主儿,三下五除二的给展破魂上了钢链。完了就是一脚蹬在了展破魂的肚皮上。
砰的又是一声。展破魂被踹倒在地,马上佝偻起身子。这一脚着实不轻。
拿人的俩个军士一人架一条胳膊,拖着展破魂就出了这个叫做军机房的地方。
县府的正堂里,县主大人正在草拟文书。吴捕头三步两步的到了跟前。
“启禀大人,已经将展破魂下狱。”
“你做的不错。事成后,一定会好好奖赏你。”
“谢大人栽培。为大人做事肝脑涂地,这奖赏不要也罢。”
“哦?”
县主大人放下了笔。
“你不要奖赏?那你想要什么?”
吴捕头噗通一跪,真诚的说道:“属下只求能永远的追随大人,为大人鞍前马后!”
“怕被灭口?呵呵……你且安心,今天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或许这展破魂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一定。不要过多的放在心上。”
县主大人说完,就接着去写那未完的文书。吴捕头还跪着原地。他知道这封未写完的文书还是会由自己送出。
“自己的命会不会和这封文书一起送出?”
一时间吴捕头心乱如麻。
县主大人将文书写好,交给了吴捕头。让他马上将文书交给州府大人。
吴捕头一走就是三天。三天后吴捕头未归,胡飞杰却是到了青山县。
鑫丰酒楼的雅间里,胡飞杰一个人独自饮酒。桌上的菜肴非常的丰盛。
敲门声传来……
“客官,您等的客人来了。”
雅间门被打开,店伙计领着一个人进了来。
来人高高大大的一身腱子肉。偏是百姓人家的寻常打扮。这人面有戾色,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领路的店伙计都是有意无意的离他远一点。
这人姓杨名宇,青山县府狱的牢头。
师父丢给伙计一块金玉石,轻言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是是是,小的知道怎么说话。您请放心。”
双手捧着金玉石的伙计喜笑颜开的出了雅间。杨宇给胡飞杰行了礼,才小心的坐了下来。
“一听到恩公要见我,就知道不能是为了别的,一定是为了展四爷的事。当天展四爷被下狱,我知道后就开始打听消息。不过消息很少。”
“你说吧。”
“听说是县主直接下的命令,而且拿人的是军士,是从兵营里现提调来的。给安的罪名是私闯军机房。下的是死囚牢。其他的消息一概没有。”
杨宇想了想,复又说:“不过……三日前吴捕头带回展四爷后,马上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怕是出了远门。”
“能不能安排我见一见老四?”
“能,我这就去安排。”
杨宇说话间就要走,师父胡飞杰也不拦着,而是丢过去一个口袋。
“这件事不会简单。回去先把家里安排好了再做事。”
“恩公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当年我救你,不是为了现在让你为我做这件事。现在也不能因我,让你再入险地。去吧。”
杨宇想了想,给胡飞杰再行一礼,然后拿着口袋离开了。口袋里面有五十块金玉石,都是胡飞杰分批从展破魂和胡优璇那里搜刮来的。
圣明王朝的钱币系统为金玉石和金石流通。一块金玉石可兑换百块金石。也有碎小的金玉石,这样的金玉石在兑换金石的时候,兑换比例就会小很多。
在圣明王朝,寻常的五口人家一年的口粮也用不了一块金玉石。
展破魂外出几年,刀头舔血的也不过是赚了三百来块金玉石。足可见金玉石的珍贵。
师父连夜回了青石镇,嘱咐了秦增华后马不停蹄的再回了青山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