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娜接受了雪醉寒的吩咐,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果然发下一颗遥控炸弹,没等她用手去取,雪醉寒一刀飞出,那是一招“连环煞”,刀带着炸弹飞入空中,之后被旋转的刀,旋飞到悬崖之下,一声巨响,这次森林之中,惊起一群飞鸟。
雪醉寒接过飞来的刀放入左袖子内,帅气的看着莲娜,那惊喜的眼神道:“怎么了,发什么呆,其实我就像那颗随时可以爆炸的物质一样,跟着我会有危险的。”
莲娜微笑说:“谢谢你了,你让我感动。如果昨天你用同样的招式,我肯定必死无疑,唉,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啊。”
“喜欢我是一种错误的选择,我只是一个工具,有时候冷血更无情,有时候木然更无语,没人能正常的跟我生活在一起的。”
莲娜取出一件黑色风衣给雪醉寒披上,自己同样披上一件,酷似一对最佳拍档,她扶着雪醉寒的身子道:“我偏偏就是那个不信邪的人,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不说话时,我会感受他的内心世界,冷血无情时,我会感受他的无奈心境,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雪醉寒推开她的手道:“放开我,我可以走,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心中的伤,那天你有能耐给治好了,那么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雪醉寒,我对你的爱不是目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迸发,我需要你。”
雪醉寒漠然无语,她真的很不一般,她没有东方女性的内敛与拘束,没有东方女性的封闭与虚荣,她很真实,至少她敢于抒发自己的心声,无论成败,她至少都占尽了一半的优势。这一点让雪醉寒突然想到了梦水晶,她早年出国深造,同样和她一样,但是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替代的,圣洁的,让自己无法直面的去面对她,梦水晶,一个让自己内疚自责一辈子的女子,不知道这辈子还有缘分再见到她吗,想想已经快一年没见过她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玫荷谷中的阿水,正是梦水晶,他更不知道梦水晶为了给他高深的功力,竟然牺牲了自己最珍贵的处子之体。
假若他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子,同样在为自己做着伟大的牺牲时,他也许会更纠结,更苦闷,这就是梦水晶的优点,她理解雪醉寒内向的心理,更能体会雪醉寒善意的躲避,其实都是在心中挣扎了许久的接过,梦水晶深爱这雪醉寒,所以不想让他经历心路的磨难,毕竟现实生活中,他已经活在刀光剑影中,没有明天了,不能再让他因为心债而变得更加痛苦了。
上了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莲娜打开音乐,强劲的外国摇滚乐刺激着两人的细胞,下了山,已经午后,一天未进食的两人,终于感受到了饥饿。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西餐厅,进入其中,点了几份西餐,莲娜兴奋的那刀叉准备用餐,却发现雪醉寒踌躇的看着自己。
她抬起头,美目一转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雪醉寒把玩这自己的打火机道:“刀叉本属于冷兵器,你们能用来吃饭,看来你们外国人的境界真的高深莫测,不过我还是不习惯这些冷冰冰的餐具,没有一点人情味。”
莲娜呵呵笑道:“服务生,筷子。”
服务生诚惶诚恐,又满脸堆笑的跑了过来,殷勤的说:“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莲娜两手一摊,表示无奈的看着雪醉寒,过了一会,雪醉寒取过桌子上那朵玫瑰花,拨去外面的皮刺,截成两端道:“这都没有的,怎么在中国混啊,美女,你怎么不吃了。”
莲娜放下刀叉说:“如此美丽的一天,都被你破坏了,你要适应流行的东西,不定那一天你必须要接触上流社会时,你会闹笑话的。”
雪醉寒吃了一口牛肉,吐了出来道:“不熟,我们走吧,我宁可去啃一个大饼,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笑话,如果真的能笑的话,那我也算是个有用的人了。”
“那你要吃什么啊,真是个怪胎。”
“不喜欢,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有强行你的意思。”
莲娜美丽一笑说:“本姑娘才不上你的当,结账走人,就依你,去吃街头大饼,用你们中国的谚语来说,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呵呵。”
两人出了门,雪醉寒上了车,点上一支烟道:“去哪里,我估计这座所谓的诱惑之城,没有那种食物的。”
莲娜取过他嘴上的香烟,自己抽着说:“你不要命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花钱,让那些大厨给我们做。”
雪醉寒无奈的看着她说:“有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其实也没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数是为了钱,而我们这些从小就被训练的工具,只想多活一天,就满足了,钱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感觉,但是可以满足一些堕落的欲望,不然人们活着似乎就没有多少意思了。”
“你说的对,那我们今天就到最气派的地方去意思一下,哈哈哈。”
莲娜看着他那精致的打火机道:“这东西跟你很不配。”
“为什么啊。我感觉很精致的。”
“因为你从头到脚,除了英俊帅气,更多的就是个土气的山野猎人,你不是需要这种点缀物品的人,是情人送的吧,不会是醉心吧。”
雪醉寒道:“一个朋友送的,堂堂的公安局长,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烟酒,不过这打火机真的很受用,比火柴方便多了。”
莲娜扑哧失态笑说:“你太逗了,这年头,除了《英雄本色》的发哥使用火柴,估计很多人都忘记了火柴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倒是觉得原始的东西才算最安全的。”
莲娜忽然有所诧异的问:“你刚才说这火机是公安局长送你的,看来你混得不错。”
雪醉寒收起火机,取下她嘴角的烟头道:“要不抽,就不要诱惑我。”
莲娜会心一笑,车已经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花花世界”,名字很俗情,很落伍,但是这栋酒店却是海诱之最,七十二层的高度,几乎可以列入世界高层建筑了,宏伟的全玻璃外观,上面一副巨型的液晶墙,不时的放着一些性感诱惑的广告。
下了车,莲娜站在门口的巨型广场上,拉着雪醉寒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一样,看着广场上停满了各国名车,她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做“诱城”了,原来那些有钱的人,都跑到这里来逍遥来了,怪不得组织要她来撬开这座“保险库”的大门。
天色再次暗下来,莲娜拿出一款从法国带来的手机道:“雪醉寒,我们照张相片吧,我要留作纪念。”
雪醉寒推辞道:“我从来不照相,不要为难我了。”
“你,你这个人有时候就那么吝啬吗,照个相又不会死人,来嘛,就拍一张,要不就给你一个人照吧,你看,这里的现代化布景真是很难得。”
雪醉寒执意不从,莲娜像个小孩一样在那里缠着他,雪醉寒忽然回头,抽出刀,当的一声,挡住了一颗飞来的子弹,伤口顿时被刚才的一刀力气给崩开了,胸口那白色的衬衫上,顿时一片血红。
他顾不得什么,一把将莲娜按倒在地,滚到一旁的名车群中,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那些虚伪的人们,大部分人,或者通过投机换来的名车,或者通过贷款换来的虚荣,即将要被这突然起来的灾难而毁灭掉。
莲娜终于被雪醉寒主动抱在怀中,虽然此情此景,不适合感动甜蜜,但是她内心深处,此时的纪念,比要一张相片更有意义了。她帮雪醉寒拉紧了绷带说:“你,就是个神。”
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太多的人,说他是个神了,其实他就是个凡人,只是他会在任何万变的情况下,让自己保持一种怎么样的心境而已。他明知道这不算一座简单的城市,因此在此面对生命时,他变得格外小心。
“至强者,莫不希望把自己的力量转变成为权利,他人的服从转变成责任,唯此,它才能真正的至强,才能维护它的长治久安。因此,至强者的权利,虽然听来带着反讽,被认为是现实中的一个基本准则。但是此说之真正含义又是如何?在力量中我看不出它如何能导致任何道德。面对暴力而让步不过是一种必需而已,其中没有意愿;至多,那是一种审慎。它又如何能成为责任?
不妨假设此种所谓“权利”是存在的。我要说从此不能导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如果暴力产生权利,结果就要随着原因而改变:任何比第一个强权更强大的暴力就可接过这种权利。一旦反叛而不会受罚,就得以合法的反叛,既然至强者掌握着真理,人就必须尽力地变得强大起来。一个随着力量而消长的权利,这会是什么东西嘛?如果人是被迫服从的,他没有任何义务这样做。显然,“权利”一词不为力量带来任何新的东西;从此角度上,它毫无意义。
“服从暴力”。如果这说的是“让步于暴力”,这样的格言虽然肤浅,还可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一切力量来自于上帝。我承认;但一切病痛也是源自上帝。难道我们就因此不能请医生了吗?如果我在森林里为匪徒所拦,被迫给其以金钱,要是我还能保住这些钱,我是否还有道德义务把钱送给匪人呢?毕竟,枪口之下也是一种暴力。
因此,我们应该有一个共识,暴力并不带来权利,我们只有义务尊崇合法的力量。”——法国·卢梭《社会契约论》
如今的社会,虽然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更强的,正义的暴力,却可以制服那些钻法律漏洞的邪恶暴力,这个世界发展到现在的行情,就必然会出现一个以暴制暴的英雄,即便是没有传人,也许会有其他的救世主出现,何为英雄,好人保留,坏人全部杀死,这就叫英雄,至少,这个社会坏人是很难改变性情的,不如早日找个人来为他们超度,才符合现在世界的潮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