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就是实话实说的。具体怎么处置，易队长，你说了算。”

李婉莹说完，把头低了下来，不再说话。

易青有点不知道东西南北。

李婉莹的一席话，大大出乎了易青的意料。他完全没有想到李婉莹居然是这么回答的，虽然审讯前易青自我感觉有十成把握拿下李婉莹，可现如今居然是这么个情况。

可细想想，时间、地点、事情经过、牵引、后果，李婉莹回答的是严丝合缝，一时间易青竟然找不到一点漏洞。

眼看着已经曙光再现了，可没想到一记闷棍又被打回了原地。

易青不死心，他还想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虽然李婉莹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但这距离易青的期望是相差太远了，因此讯问还在继续。

“李婉莹，这么说有点说不过去吧。你拿着刀去找被害人算账，结果什么都没做，直接把刀扔到了地上，然后就走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吗？”易青有些懊恼。

李婉莹仍然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事实就是如此，我是实话实说。至于你相不相信，易队长，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反正是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说实话，就连最难以启齿的我都说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易青一时语塞，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拍案而起，狠狠的训斥李婉莹一番，可要想推翻李婉莹说的必须要拿出强有力的证据才行。

现在最有力的证据，李婉莹都给出了合理的解释。那把匕首确实是李婉莹从北国门市带到案发现场的，这一点李婉莹毫不避讳。

还有那个最有力也最有效额证据——匕首上的指纹，李婉莹也说的很清楚，刀是她带过去的，上面有她的指纹，这很正常。

但李婉莹否认自己杀人，而易青的手里还确实没有能证实李婉莹杀人的证据。

这可怎么办？

易青有些犯难。

审讯的时候，易青还特别留意了李婉莹的神情和态度。按照易青判断，这个李婉莹说谎的成分已经很小了。

问了两遍，李婉莹翻过来调过去就拿几句话，是坚决不承认自己杀人，这让易青也很是恼火，感觉有点无从下手。

旁边的齐鹏也看出来易青的审讯受阻，一时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就悄悄的在桌子下面拉了一下易青的衣角，意思是提醒易青注意。

齐鹏在一旁这稍加提醒，易青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钻进牛角尖了，失去了客观性而带有了偏见和急躁心态，再审讯下去，只能适得其反。

于是，易青马上终止了对李婉莹的讯问，让人把李婉莹带了下去。第一次讯问李婉莹，从实际意义来说，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易青走出了审讯室，透一下气，也顺便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迎面就看见萧伟和刘军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易青两人急忙走了过来。

萧伟现在是心急如焚，很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易青示意两人先不要说话，到办公室再说。

进了办公室，萧伟迫不及待的问道：“易大哥，真的是李婉莹杀了那个厂长？”

易青早已知道萧伟会有此一问，略加思索答道：“就目前证据而言，还不能确定，但她有重大作案嫌疑。”

刘军一时没听明白，接了一句问道：“那李婉莹究竟是还是不是呢？”

易青微微笑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目前还不能确定。”

刘军这才皱着眉头说道：“那就是说，还不能确定凶手就是李婉莹，是这个意思吧。”

易青点点头，说道：“从法律角度来说，是这样。”

萧伟也有些搞不懂，问道：“她不承认匕首是她拿的？”

“那倒不是，这个李婉莹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好，什么都说的很清楚，包括那把匕首，但就是不承认自己杀人。”易青点着一支烟，慢慢的说道。

“那她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呀？”刘军有些着急的问道。

“有没有罪，我们只有等查清楚了再说，现在只能说李婉莹有重大嫌疑，按照法律规定，已经被拘留审查了。”

“也就是说，她是回不去了？”刘军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易青耸耸肩，答道：“目前看是这样，李婉莹暂时肯定是回不去了，剩下的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萧伟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刘军说道：“军子，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先回去做做玉秋的工作，让她不要过于担心，我在这盯着就行。”

刘军点点头，离开了重案队。

屋里只剩下萧伟和易青两个人，萧伟问道：“易大哥怎么回事？又出什么意外情况了吗？”

易青怒着嘴点点头说道：“李婉莹承认拿刀，也承认去过案发现场，就是想要对付厂长，但不承认用匕首杀人。”

萧伟想了一会，说道：“易大哥，我说一下自己的意见，抛开个人感情不说，但就这个案子来说，我觉得李婉莹应该没有撒谎。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李婉莹还有抵赖的必要吗？”

易青说道：“其实审讯的时候，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看不出李婉莹有说谎的意思。如果，最后真的证实是李婉莹说谎了，那说明她这个人太会表演了。起码从我这已经蒙混过关了。但如果不是李婉莹，那凶手会是谁呢？”

萧伟沉思了一下，说道：“易大哥，当时开会的时候，我记得费龙说过，现场还有好几个女人的脚印，还没排查出来都是谁的对吗？”

易青点点头说道：“是，你说的对，是应该把那些脚印好好排查一遍了。不过，我想应该都是那个厂长的风流债吧。”

萧伟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也是。那就一一查一遍，说不定就有什么收获的。”

易青沉思了一下问萧伟：“你知不知道，这个厂长平时和谁关系最好，或者说最了解他的人是谁，主要是私生活方面。”

萧伟答道：“那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厂长的外甥，现在针织厂保卫科的秦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