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于飞准时来了,还换了身衣服,小头梳的油光水滑,更像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
刘军和萧伟看着于飞的打扮,不由得相视一笑,暗想道:本来于飞就是个小混混。
刘军骑着摩托车带着萧伟和于飞两人,飞驰而去。临走时,萧伟和刘军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上二千块钱,既不能显得太小气,也不能让人当了冤大头,多看少动。
在于飞的指挥下,摩托车一直开到了彭城县城的最北边,再往北就出了彭城地界了,这才在一个临街的三层楼前停了下来。
从外面看,这栋楼毫不起眼,有一个门脸,上面招牌上是:飞龙饭店四个字,倒也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就是看着规模不大。于飞没有让在饭店门口停,而是让从旁边的一个侧门进到了饭店的后院。
一进后院,萧伟才感觉到里面的规模庞大。
光这个院子看着就有好几亩地,里面停了好多的自行车、摩托车还有不少汽车,看来人还真不少。
走到院子的尽头是几个连着的大车间,从外面看黑黢黢的,看不出什么。
车间门口有两个人,坐在那抽着烟,像是两个看门的。
于飞走了过去,和门口的人打招呼,说了几句话,看起来还挺熟的。其中一个看门的听了于飞说的什么,有上下打量了萧伟和刘军,没看出什么异样,这才做了手势,让他们三个人进去。
进了门,拐了个弯出来,萧伟才感觉到里面原来是别有洞天:整个车间里面装饰的非常豪华,根本看不出是一个车间,只是觉得里面的空间很大,丝毫没有压抑感。里面摆着好几张大大的桌子,就是电影上演的那种赌场用的台桌,墨绿色的毡子桌面,每个桌子旁边都围着好些人,在那大呼小叫的。
萧伟和刘军挨个桌子转着看看,一个是玩的骰子,压大小。一个是玩的牌九,还有一个是玩的扑克,每个人三张牌,也就是通常说的扎金花。
真看得带劲,这时于飞碰了碰萧伟和刘军,然后又指了指在一张八仙桌旁边喝茶的男人低声说道:“这就是黑哥,是我们彭城道上的老大。”
黑哥的名头,其实萧伟、刘军早有耳闻,知道是个狠角色,彭城上上下下提起黑哥都要给点面子的,但只是听说,还没见过真人。
黑哥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长的面色黑黑的,不过模样倒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更有趣的是居然还戴着一副眼镜,看着书生气十足。
这就是彭城的老大?看起来一点都不想,萧伟和刘军心中暗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黑哥旁边和黑哥窃窃私语的一个人,萧伟看着很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林勇,这小子居然跟上了黑哥。
萧伟悄悄把于飞拉到一边,问道:“那个黑哥旁边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于飞看了看说道:“那不就是我说的林勇吗?上次咱们说过的,乐彭音箱的老板,我还是通过黑哥介绍才认识他的,据说跟黑哥关系不错。”
萧伟又问道:“这个林勇最近干的怎么样?能挣多少钱,能禁住在这儿消费?”
“他呀,可不是天天来这是赌钱的,他是来帮黑哥照应场子的。生意他开始还干的不错,最近不大上心的,没什么大的进展,听说好像是傍上一个特有钱的“靠”,吃他妈软饭去了。”
针织厂?这个名字震动着萧伟的心。这是最近一直萦绕着他和刘军的的一个地方,让人无法忘记,因此凡是和这个地方有关联的事情,萧伟都感兴趣。
“她是在针织厂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萧伟有意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无奈,于飞耸耸肩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是林勇那小子的靠,我反正也没打算吃软饭,也就懒得打听了。”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伟没有在继续追问,他不想让于飞觉得自己好像对那个玉姐特别感兴趣似得。
他决定先和那个林勇接触接触。
想到这,萧伟先把刘军叫到一边,悄悄的商量了一下,估量着这个林勇有没有可能认出他们两个。
萧伟和刘军两人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整个详细的经过,没觉得有什么漏洞,除了说了几句话,基本上没和这个林勇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而且那种情形下的说话声音都是厉声的,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何况都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人商量好了。这才有意走到离黑哥最近的一张桌子前面,装作要赌钱的样子。
这张桌子正好是玩的扑克扎金花,看见萧伟和刘军走过去了,于飞也就跟了过去。
于飞上前跟黑哥打招呼,也就顺便和林勇打了声招呼,还接过了黑哥递过来的一支香烟,点着和黑哥说这话。说了几句,又指了指桌子旁边的萧伟和刘军,看见萧伟也正看他,就冲着萧伟招了招手。
萧伟和刘军就走了过去。于飞指着萧伟和刘军说:“黑哥,这是我的两个好哥们,今天我带他们来见识见识。”
那个黑哥冲着萧伟和刘军两人笑笑,冲着两人一抱拳。说道:“承蒙二位给陈某人捧场,既然来了就是朋友,随便玩,怎么高兴怎么算,一定要玩的尽兴,后面还有桑拿浴和歌舞厅,还可以开个房间休息。既然是小飞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用得着你黑哥的地方,尽管开口。”黑哥一通顺溜的江湖话:“二位在哪高就啊?”
没等萧伟开口,于飞抢先答道:“这两个就是北国音像的老板。”
“北国音像,我听说了,最近干的挺火的,小子不错,还挺有眼光的。”黑哥冲着两人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又一指旁边的林勇:“这也是我的小兄弟,也是弄音像的,以后还要多依仗两位兄弟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