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沉慢条斯理的拿出两片棉花,一左一右,塞进耳朵里。
霍窈:“……”
这他妈准备的够充足的。
霍窈收嘴,“你,你怎么在这?”
景沉又慢条斯理的把棉花收了起来,“不叫了?”
霍窈:“……”
景沉倾身凑上前,好看的手指捏上霍窈的一边脸颊:“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她,可她倒是好,日子过得比谁都风生水起,居然大半夜的不睡觉,跟几个男人喝酒!
就算那几个男人一个赛一个,都是她的兄长。
也道德沦丧!
霍窈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因为景沉的突然出现,实在是太他妈刺激了,一大早就这么刺激,真的好吗。
她直接拍掉皇帝的爪子,拉起被子,把自己重新包进被窝里,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了再冷静,随后掀开被子。
狗子还在。
这么说,这不是梦。
都是真的?
那问题来了,他怎么在这!
景沉老神在在地坐在床边上,看着霍窈耍宝似的,一会儿掀被子,一会儿盖被子,几个循环,嗤了声:“朕来,你好像很不高兴!”
这是高兴不高兴的问题吗!
这分明就是一大清早的就上演鬼片好么!
霍窈拍了拍自己的小脸,“你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知道爹娘那边知不知道?
而且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神出鬼没的啊,来之前都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吗?
景沉阴沉着脸,心情不好地站起来:“吴醉!”
吴醉急忙从外面进来:“陛下。”
“伺候她梳洗!”然后一甩袖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内室的门,砰一声被用力的关上,霍窈被震了一下,黑着脸从床上下来,果真是,伴君如伴虎,这皇帝,也太情绪化了。
在洗漱期间,霍窈从吴醉那得知了昨晚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事,听说爹娘和几个兄长昨晚都跟皇帝打过照面了。
梳好头,霍窈意味深长地问吴醉:“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吴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属下并不知情!”
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止是她,兄长也亦是如此,直到昨晚,陛下的暗卫突然从天而降,这才知道,陛下来了。
吴醉的反应不似作假,霍窈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是一国之君,整个大庆都是他的,说句不好听的,他想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谁又能拦得住他。
“起来吧,我相信你便是。”
霍窈将吴醉扶起来。
吴醉再三保证:“小姐,属下的确不曾得到消息,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也不知道。
霍窈也不为难她,“我相信你。”
语气却是淡淡的。
吴醉心惊肉跳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霍窈对她始终隔着一层,隔着的那一层是什么,她也是清楚的,毕竟,换做任何人,身边是别的人,都会隔着一层。
经过这事,估计这一层是打不破了。
小姐说相信她,那必然是相信的,但相信归相信,是绝对不会把她当做自己人的。
吴醉不由苦笑了下,这个任务,还真不是人干的,一边是主子,一边是相处已久的小姐,还真是,左右为难。
霍窈从内室出来时,景沉正坐在桌前,桌上是准备好的早饭。
“过来。”
景沉对她招招手。
霍窈撇了撇嘴,走过去,敷衍的行了一礼:“陛下万福。”
不必景沉叫起,她便自己起来了,绕开景沉身边的位置,隔着一个坐,坐下,开始吃早饭。
看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京城嗤笑了声,他还没生气,她反倒生起气来了,还真是,惯得不轻!
早饭桌上的气氛说不出压抑,但霍窈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该吃吃该喝喝,吃过饭后,景沉才道:“你没收到信。”
霍窈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听得一脑门问号:“什么信?”
“江陵给你写过信。”
信中有说,他将会来清河镇。
霍窈眨眨眼,聪明如她,从这没头没尾的话中,听明白了,不是皇帝神出鬼没,而是来之前,写过一封信,但至于没收到,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霍窈:“……”
“伤怎么样了?”景沉问。
霍窈看了他一眼:“已经好了。”
“陪朕出去走走。”
霍窈还以为,他下一句是让朕看看,看来还真是她想多了。
霍窈:“……”
“外头怪冷的,我不想出去。”
看着抱着汤婆子缩在软塌上的女子,景沉默了默,抬手打发吴醉出去,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景沉才道:“朕今晚就走。”
霍窈撇嘴:“那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
霍窈倏地抬头,下一瞬,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双眼睛很黑,如同上好的黑墨,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在这一刻,霍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细微的软化。
“朕想你了。”景沉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薄唇间突然迸出情话。
霍窈顿了顿,细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抠着汤婆子,心脏鼓动,跳的比任何时候都快,她很清楚,像景沉这样的人,是不屑说谎骗她的。
他说他想她,便是真的想她。
“朕不想再跟你兜圈子,霍窈,你注定得是朕的女人,以前如何,朕不管,从现在开始,你的心里,眼里,都必须有朕。”
顿了下,景沉接着道:“必须,只有朕。”
霍窈:“……”
“听到了没?”景沉不允许她逃避,大手捏上她的下颌,让她的眼睛只看到他。
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但在感情一道上,她真的是个没有经验的新手,她承认,他很有魅力,面对这样的男人,任何人都很难不动心。
她也不例外。
可正是因为会动心,她才更加的克制自己。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是普通男人。
逃不开,避不掉,霍窈垂下眼睑,浓黑的睫毛遮住内里的情绪,她的声音很淡:“让我想想。”
“朕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像以前那些得过且过,朕不希望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