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暗金色的小狐狸存钱罐被放回原位,真田樱空一脸认真地数桌子上被倒出来的硬币。五百,七百,一千……七千三百日元,应该够了吧?
吃了五个荷包蛋,八片面包,一杯牛奶,满足地拍拍小肚皮,饱了,青木阿姨做饭很好吃。
眼看着桌子上的早餐被吃光光,少女微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模样,青木阿姨笑得越发地慈爱,“樱空小姐,要出门吗?”
真田樱空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要去执行第二步计划。”
桃城说,今天网球部有比赛,手冢会出场,她可以去给手冢加油。加油是什么?桃城说,加油就是给对方力量。可是怎么加呢?不明白。
第二步计划什么的,青木阿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没放在心上。一听她要出门就一脸兴奋地钻进真田樱空的房间里,鼓捣几下拿出两套衣服。一条米黄色的连衣长裙,裙摆和袖口缀满蕾丝花边;一套是白色的衬衣,领口和袖口缀满蕾丝花边,下装是一条背带裤。
“樱空小姐这么漂亮,两套穿起来应该都很好看,穿哪一件呢?”青木阿姨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纠结苦恼。
“我穿这个。”真田樱空指着背带裤。上次穿裙子出门,很多人盯着她看,不舒服。
“樱空小姐,出门要小心,过马路要记得看红绿灯,不要和怪叔叔说话,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
终于出门了,真田樱空松了口气。
花店,爱の物语。
叮当作响的门帘很好玩,真田樱空多碰了两下。
“嘿,小姑娘,你又来啦!”店主是个有着一圈小络腮胡的中年大叔,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很温和。真田樱空前几天来过,零花钱不够,没买。
真田樱空一脸认真地说,“我要买玫瑰花。”
大叔很喜欢这个玲珑剔透的小姑娘,笑呵呵地打趣,“今天钱带够了?”
认真地点头,“嗯。”
大叔忍俊不禁,摸摸她的头发,“玫瑰花也分很多种颜色,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组合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小姑娘要买哪种?”
玫瑰有很多种吗?忍足侑士没有说,真田樱空抿了抿唇,不说话。
小姑娘委屈了?大叔换了种问法,“那小姑娘是想送给谁,用在什么场合呢?”
真田樱空想了想,“送给手冢,求婚用。”
“……”
门帘又一阵叮当碰撞,店内的大叔还保持一副呆愣的样子喃喃自语,“手冢,是个男孩子吧?这年头的小伙子可真幸福,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主动求婚……”
当然,被求婚的对象是否感觉幸福,我们还不知道。因为真田少女抱着九十九朵火红的玫瑰花,茫然了……网球公园,在哪里?
事实证明真田少女的运气是很好的,她才在路口站了一会儿,就看见有个人穿着熟悉的运动服朝她飞奔过来,她想也没想,一把抓住。
眼看着就已经迟到了,越前心里那个急啊,偏偏这个时候被人抓住?可想而知他有多烦躁。拖着那人跑了两步,跑不动,还甩不掉?他瞪着眼睛转过头,“放手!额……学姐?”
本来很想发作的越前在看清楚抓住他的人时,又看了看她怀中硕大的一捧玫瑰,迟疑了一下。
这个人认识她?很好,“带我去网球公园。”
网球公园?那不正是他们比赛的场地吗?原来学姐是要去给部长加油的。越前也不作他想,顺势拉起真田樱空就往前跑,还好赶上了最近的一班公车。
背着网球袋的少年扶着膝盖喘气,抱着一大束玫瑰的精致少年呼吸平缓,车内的乘客,包括开车的死机都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这对奇怪的组合。
越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满车的目光,一愣,这才发现——他还牵着学姐的手?!
触电一样甩开,纯洁的少年红着脸拉了拉帽檐,往公车最后面的空位置走过去。真田樱空愣了一下,也跟上去。
小少年害羞了啊,年轻真好!车内大叔大妈默契地把头转向窗外。
公车平稳地往前开,最后一排的少年和少女陷入沉默。真田樱空本来就不爱说话,和越前又不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越前,闻着玫瑰幽香的味道,又想起刚刚满车人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
好半晌,他才拉了拉帽檐别扭地打破沉默,“那个,学姐,昨天……谢谢你!”
真田樱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越前被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得有些气闷,不自在地扭了扭,“我叫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卡鲁比的主人?
昨天和卡鲁比在一起,很开心,连带着真田樱空对越前的态度也出乎意料地好……虽然仍然是冷冷的一张面瘫脸看不出变化,她说,“不用谢,我喜欢卡鲁比。”
莫名地,越前少年又脸红了,一路无话。
公车在网球公园的门前停下,因为已经迟到了,越前一下车就跑得飞快。等他意识到后面还有个柔弱的学姐时,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精致的脸孔,吓了一跳:他跑得这么快,学姐竟然能够跟得上他?
“迟到这么久还这么悠闲……青学的越前君?”
有人在对他说话,越前转过头看,一脸迷茫,“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下,右手食指卷了卷额前的碎发,“很厉害呢,一年级就称为了正选……都大会比赛前还忙着和女朋友约会,是对自己的左手很有信心吗?”
这个人,欺负卡鲁比的主人,是坏人。
真田樱空腾出一只手推了推越前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要打倒他吗?”
她说得太认真了,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越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就见柔弱的学姐两步走到那个穿着制服,笑得一脸欠扁的陌生男生面前,然后,猛地一个横踢……
嘭地一声,地上传来一声闷哼,越前浑身的冷汗就出来了。头皮发麻,想也不想拉起真田樱空就往里面跑。跑了好久,确定那个奇怪的制服男不会追上来才停下,喘着气问,“学姐为什么打他?”
真田樱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脸认真地说,“他欺负你。”
越前少年脸又红了,拉了拉帽檐,小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