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陌心有所感，点头道：“嗯。”

夜九卿又说道：“仙界之骨只有你可以掌控。创道之后你就可以融合了。”

夜陌疑惑的看着他。

夜九卿欲言又止，终于说道：“陌儿，辰儿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形，你出生的时候就是什么样的情形。”

夜九卿的意思是，他与辰儿是同样的来历！

夜陌的瞳孔倏然一缩，之前感受到的种种异常一下子变得清晰，他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

辰儿是神域大帝虚，原以为他存在的使命就是护住辰儿和轻染，没想到他本身也是历劫之身！

“我知道了，父君。”夜陌郑重说道。

夜九卿满意点头，“还有通天之树，通天之树能连接人神两界的通道，是在你出生之后出现在虚空中的，为父一直帮你掌管着，现在还给你了。不过你记住，不到创道境圆满不要轻易尝试动它，它比仙界之骨不知道高了多少等级，难以掌控。”

夜陌一一点头。

此时，万相的声音加持着灵力从天庭外面传进来，“夜陌！你这个危害苍生的魔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夜九卿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为父没护好你，但你一定要护好辰儿。”夜九卿叹到。

他用尽魂力凝聚起来的元神已经越来越淡了。

夜陌手指尖微微颤抖，他吞噬过夜九卿的元神，以为这样夜九卿就能继续以某种形式活在他身上，没想到他强行创道的时候夜九卿的元神又被剥离出来。

换做以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九卿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再次失笑道：“陌儿，这世上断然没有人能替你活的道理。亲父子也不行。”

他知道夜陌固执的心，想要强行替他继续活着，世人眼里吞噬自己父亲的元神等于吃了自己父亲的血肉，这样偏执疯狂在别人眼里等同于残忍变态。

但夜九卿知道夜陌心中是如何挣扎，而且为这件事如何自责困扰——

因为夜陌不仅固执的想留住他，还多少带了私心，想借助他的力量护住自己的妻儿。

夜九卿抬起手，最终抚在夜陌头上，一如小时候那样轻柔的拍了拍。

“为父能助你护住轻染和辰儿，为父也高兴，毕竟那可是我的儿媳妇和亲孙儿呢……你不必理会尘世间各种声音，只要你觉得正确，那么它便是正确的！”

夜九卿前面的话宠溺温柔，说到后面眼底流却露出一丝霸气，仿佛站在世间的洪流中，任凭周围怎么做乱，他自岿然不动！

夜陌被触动，夜九卿对他的影响很大，即便他们父子之间相处的时间极少，夜九卿能教他的东西也太少，但每一次都能改变他的人生观念。

“记得带轻染和辰儿到为父……和你母后坟前，给我们看看。”夜九卿的手停留在他的肩膀上，眼底第一次露出落寞。

夜陌眼睛一红，眼底的依恋和脆弱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一面。

然而夜九卿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元魂彻底消散了。

夜陌下意识伸手一抓：“父君！”

眼前一片空荡，夜九卿最后的元神彻底泯灭了，夜陌红着眼，咽哽着说不出话。

他的脆弱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再也没办法隐藏，他自小就这么孤独，一直遇到了步轻染……

夜陌通红的眼似乎有泪要流下，但最终忍住了。

“好，陌儿一定会带轻染和辰儿去见父君和母后。”夜陌低喃到，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悄然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