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狼余的男子点头,接过礼盒,朝金老爷子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金语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的看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礼盒并未交到金老爷子的手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狼余手中的礼盒突然摔落,盒子中的东西流了出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整个大堂。
"血,是血!"
有贵妇人面色苍白地惊叫出声,刚吃进去的东西此时就想呕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金语兰,这样喜庆的日子她竟送了这东西,是想干什么?众人不寒而栗。
金起**色铁青,"金二,你想干什么?"
"爷爷,这是对你多年养育之恩的感激,怎么,不喜欢?那可真是可惜,我是没有找到当年那个方士,"说道这里金语兰语气更是森寒,"若是我找到那个方士,如今在这盒中可不就是这滩血了,而是那狗贼的头颅!"
"你..."金起白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光明正大的说杀人,这小二心中的恨意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雪依面色苍白的向林满苍问道。那一滩血让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感受到了恐惧,她觉得那个站着的姐姐太可怕了。
此时林满苍脸上已没了笑意,显然他是没料到金语兰做事真么**,这么的不留情面。
"唉!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金家咎由自取。"
"当年,金家两位明珠个个聪慧异常,金家上下都很喜欢。虽然她们年龄尚小,但看问题之刁钻让金起白那老小子觉得金家日后可能会在这姐妹手中更加辉煌。又加之她们这一辈只有她们姐妹俩,所以她们从小便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当然这事在大家族中很是寻常,金家众人也无异议。"
"那后来呢?"林雪依问道。
"后来,突然有一位穿着打扮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方士造访金家,金家是商人之家,对人也很和气,就让这方士进了。谁知那方士一进门就说金家二小姐凶煞之气过重,与金家福泽之相相悖,会为金家带来灾难。最喜爱的明珠被人说成是灾星,***自是大怒,将方士赶了出去。"
"岂料,那方士走后不久,金家诸事不顺,常见血腥。自然会有人联想到那方士所说,但他们又觉得实在太荒唐,一个五六岁的丫头又怎么会影响到一个大家族的盛衰呢!但不可否认,这件事让金家众人有了犹疑,便是金起白那个精明的老头也时常在想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那方士又来到了金家对不对?"林雪依问道。
"聪明!"林满苍赞了一声自己的孙女,接着道:"时隔两年,那方士又再次来到了金家。金家虽然对他不喜,但两年内发生的事着实怪异,遂又把他请了进去。那时,金语兰刚好过完八岁的生日。再次来到金家,那方士表情要更严肃,凝重的对金起白道,说二小姐凶煞之气已成型,再不送离金家,金家恐有大祸。金语兰到底是深受喜爱,虽然金起白此次对那方士的态度要客气一些,但还是没有听他的话将金语兰送出去。"
"不过,那方士走后不久,金家却发生了一件大祸事。金起白的二弟即金语兰的二爷爷突然死了,而由他掌管的一家大公司被查出存有违禁物最后被查封,当时金家损失很大。但是他们自家人做事他们自己很清楚,他们又怎么会存有违禁物品呢!而这时候金二爷跳出来了,指责金语兰是灾星的事实。并说他曾经见识过那方士的神奇手段,只是牵扯到自己的亲侄女他不敢贸然相信,但是家族发生的诡异事已经验证了那方士所言,金语兰是灾星确信无疑。而这时候,金家的其余几位有实权的老家伙也纷纷附和,最终金起白下定了决心。"
"那这位金姐姐就这样被送走了?"林雪依此刻充满了对金语兰的同情。
"不是"林满苍摇头。
"像金起白这样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心就硬了下来。他本意是要将金语兰溺死,以绝后患,但是在金麟的苦苦恳求之下才改变主意,将金语兰送往离帝都千里之遥的松江。不过,他却勒令***不许探望金语兰,除了那位金家大小姐时常偷跑出去看望她的妹妹,其他人一次也没去过。"
"那个老头好狠啊!"林雪依看着面色铁青的金起白,只觉得这老头被气死才好。
"嘿!商人重利,为了利益自然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只是可怜了金二小姐从小被送往异地,独自承受着孤独,只有一个昏暗的童年,而这积攒了十二年的恨意才是酿成了今日的果吧。"看着眼神冷冽的金语兰,林满苍叹了口气。
三叔公也插话了,"语兰,别闹了,今日是你爷爷的寿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闹大岂不是丢我金家的颜面。"
"呵,你们不说话我倒是把你们忘了。"
"狼余!"金语兰冷冷道。
狼余会意,他们来这儿就是闹事的,打人自然也在其中。
"三叔公就算了。"金语兰又加了一句。
狼余狞笑着冲向金二爷,其身上的凶厉气息让金二爷两股颤颤,竟是连躲避的动作都未做,只来及口中大喊保镖上前。金家的保镖也算是有些实力,但在狼余手中却完全不够看。一记凶狠的鞭腿直接令其中一人飞了出去,砸在桌上,顿时响起一阵哗啦声。
宾客显然没想到情况会突变成这样,一些避闪不及的脸上衣服上直接被溅撒菜叶饭汤弄得狼狈不堪。
"够了,都给我住手!"金起白暴喝,今日他金家面子算是丢大了。
"爷爷想怎样呢?"金语兰示意狼余停手,笑意盈盈的看着金起白。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还没闹够吗?我承认,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是金家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委屈,你心中有怨气我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今日非要把金家搅个底朝天、非要把金家名声搞臭才能消气吗?我们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吗?你要怎样,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吗?"
"爷爷这话说得对,那我们就来好好谈谈。"金语兰笑道,似乎已经心情大好,但眼角的凛冽却说明她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首先,当年那些人我要他们跟我道歉,还要赔偿我这么多年独自一人生活的孤独,要这个数。"金语兰伸出一根手指。
听到这话一些人大惊失色,尤其是金家二爷更是面色苍白,他整日胡混哪赔得起这么多钱,想向金老爷子求助,却被他瞪了回去。在金家金起白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当然除了现在的金二小姐。
"我答应。"金起白道。
"爷爷就是爽快。那么接下来的条件你一定会答应,我要你解除和江家的联姻,江子琦那个废物怎么配的上我?"
身为当事人的江子琦此时面色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说成废物,他江家二少爷又怎么会忍得了。
"金小姐,你说话太过分了吧!..."他身边的保镖刚说出这句话便被狼余甩了出去。
"主子说话你个东西插什么嘴?你说对吧,江二少爷?"狼余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子琦,言语间已把他自己当作江子琦那一列。凶狠的目光使江子琦的狠话半句也不敢说。
"爷爷,你看看,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人,怂货一个!您的阳光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金语兰讥讽道,看向江子琦的目光满是厌恶。
金起白虽然对江子琦这个徒有江家少爷身份的纨绔观感极差,但是与江家的联姻他却不会放弃,这其中的利益纠缠不是那么好断的。
"这件事我不答应。你是金家的子女,婚姻之事理应由长辈来定,你没的选。"金起白语气严肃,在这件事上他的立场很坚定,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一直忍受金语兰胡闹的原因。
"呵,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这才是你的目的吧!"金语兰笑了,笑身为大家族子女的可悲。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我称你一声爷爷是看得起你,当年那件事之后我就不是你金家的人了,别妄想用你金家的规矩束缚我。"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双方都撕破了脸皮,金起白终于露出阴狠的一面,"金语兰,你在这儿尽管闹,今天管教你走出去,我就不叫金起白。"
"哎呀,那你可要改名字了!"金语兰冷笑。
狼余一声哨响,便听到一阵阵踏踏声响起,上百号身着黑衣的汉子走了进来皆弥漫着凶厉的气息,压得众宾客踹不过气来,莫名心惊。
"老东西,你说这上百人能不能保我走出金家?"
见到冲进这么多人,金起白立时面色大变,眼睛一转,他又想到了什么,怒道:"金麟,你干的好事!"
"父亲,就答应语兰这个条件吧,我们欠她太多了。"金麟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