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神来的鲁一民像做梦一样,他确切的感受到周岚就是自己的母亲,时间,地点,人名,左邻右舍和周岚说的一点不差,但和鲁一民想象的相遇千差万别。汽车行驶到河边快到别墅时,鲁一民让叶梅停车,说自己想走一走,停车后,周岚不放心的想一起下车,但是被叶梅拦住了:“妈,让他自己静一静吧,他不会有事的,我了解他。”
周岚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和后面的两个美女使了个眼色,自己和叶梅一起回别墅。
鲁一民下车后,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舒服多了,走到小河边,用清澈的河水,洗了一把脸,轻轻坐在河边上。
他想清理一下自己思绪,母亲的出现,来得太突然,使自己无法一时接受。
想想这二十年,想想和奶奶相依为命日子,那艰苦的生活难以想像,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不说,还背着个私生子的罪名,一直受到同学和村民的嘲笑,因为不能承受这种屈辱和辱骂,小时候不断的与同学打架,为此,曾经不止一次的,怨恨过母亲对自己的抛弃。
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梦见自己躺在妈妈怀里,也不止一次的,看到同学抱着妈妈撒娇的样子,自己偷偷的抹眼泪,更不止一次的,想着妈妈会在谋一天突然出现。一次次的失望,到最后变成绝望。有时候很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
长大以后,自己从没奢望过,还能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这突如其来的见面,自己无法说清心中的感受,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一片茫然。鲁一民再次把头扎进清澈的河水里。后面跟着的一个美女,正想过去,被丁杰拉住。
鲁一民这下清醒了很多,想想自己的妈妈也很不容易,如果当时不是被红卫兵抓走,妈妈不会离开自己,从见面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妈妈是很想念自己的,作为子女,不能不原谅妈妈的无奈之举,妈妈当时也是没办法,鲁一民想到这里,站起来一回头,看到两位美女和丁杰“你们怎么来了,我没事,走吧。”
两位美女齐声答道:“是,少爷。”鲁一民和丁杰都纳闷了,怎么一会又称少爷了。鲁一民没有多说,一起上了两位美女的奔驰车,来到别墅。
周岚自从来到别墅,一直在别墅门口等待着鲁一民回来,叶梅叫她几次,她一直不肯回别墅,叶梅也一直在门口陪着周岚。
看到鲁一民回来,周岚赶紧的跑过去,没等车停稳,就拉开车门,鲁一民轻轻的下了车,扑在妈妈怀里,只说了一声:“对不起。”周岚已经是泣不成声,用手轻轻拍打着鲁一民后背,一句话也说上来。
叶梅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泪如雨下。叶梅情绪稳定后:“妈,一民回房说话吧。”周岚拉着鲁一民的手久久不愿分开,一直到客厅坐下。
为了打破这种哭哭啼啼的氛围,叶梅开口说道“这下好了,一民,咱们这次是什么都有了,妈妈找到了,孩子也确认了,这下咱们是双喜临门,应该庆贺一下。”
其实,叶梅在门口,为了稳定周岚的情绪,就把她和鲁一民的事说给周岚听了,周岚很高兴,没想到自己不但找到了儿子,而且还有个孙子或者是孙女,虽然这个消息打破了自己的计划,但仍然很高兴。
鲁一民微笑着,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叶梅秀发:“是的,我们应该庆贺一下。”
叶梅马上起身:“你们娘俩说话,我去准备。”
周岚再一次的拉着鲁一民的手,慈祥的望着鲁一民问道:“孩子,都是妈妈不好,你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奶奶身体还好吗?”
提起奶奶鲁一民止不住的嚎嚎大哭:“奶奶已经过世三年了。”
周岚听到后,刚刚停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呜咽的说道:“都是妈妈不好,子不能抚养,老不能尽孝,妈妈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看到妈妈伤心鲁一民掏出手绢,轻轻给妈妈擦拭眼泪。
叶梅在两位美女的帮助下,饭很快做好了,正要叫他们去吃饭,又听到周岚说道:“你奶奶更是不易,守寡一辈子,丈夫和儿子都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好不容易把你养大,又这么早去世,我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命苦啊?林生,我前几年一直托人打听你们,他们怎么说没有你这个人啊?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啊,赶紧和妈说说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鲁一民说道:“我想肯定是,村里没有人知道我叫林生,就连我自己也是后来知道,我从经有个小名叫林生,还是奶奶无意之中说出来的。”
周岚忽然想起,当时自己给孩子起名叫林生时,老太太好像不满意,后来听老太太说过这个意思。
其实,周岚给孩子起名叫林生,老太太很不满意,在泽西人们很忌讳未婚生育,认为没结婚生孩子是很不要脸的事,会被全村人瞧不起。
当时,生下鲁一民时,老太太都不敢说出去,为了给鲁一民一个正式身份,老太太没少费了劲,找各种理由说明这孩子的来历。
老太太认为,这孩子本身就是私生子,如果叫林生,这不明摆着时时提醒本村人是个私生子吗?到了鲁一民出生一百天时,老太太向外宣布的名字就叫鲁一民,所以,本村人没有人知道鲁一民的小名叫林生。
这时,叶梅为了打破这种沉闷气氛说道:“妈,我们边吃边聊,我一会给你说说一民小时候做过的调皮事。”
一说到鲁一民小时候,周岚有点兴奋,因为自己不止一次的幻想过,牙牙学语的林生是如何的调皮:“好啊.好啊.你快说说,我的林生调皮到什么程度?”
鲁一民坐下后,看到四个美女仍然站在一边,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座啊?”
周岚这时才想起,忘了给鲁一民和叶梅介绍了,说道:“这个叫小春,这个叫小夏,这个叫小秋,这个叫小冬,她们可以不座,但是,少爷说了,让你们坐下,你们就坐下吧。”四个美女好像很勉强的坐下。
周岚转过头,渴望的对着叶梅说道:“你快说说啊?”
叶梅说道:“我在泽西听说一民很多故事,比如他很聪明,,一民十四岁高考成绩几乎满分的情况下。考上了燕都大学。从小就调皮捣蛋但也绝顶聪明,过目不忘,四岁时,邻居闵老头,在部队当兵时带回来一个戏匣子,坏了很多年了,鲁一民竟然把它拆开又装上,结果还能唱戏。七岁时扒女同学裤子,老师找来,奶奶教育他,小孩不能扒女同学裤子,大了才能扒。十二岁上高中,他们学校有个六十多岁的洪老师,也不知道老师怎么得罪他了,鲁一民发现洪老师,每天上完则所起来时,都要拉着傍边一棵小树才能站起来,鲁一民偷偷的把那棵小树的根部,砍一半留一半,然后用土掩盖好,洪老师和往常一样,上完则所拉着小树,使劲一拉小树,结果小树倒了,洪老师一下掉进茅房里。”听完鲁一民这些调皮的事,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周岚捂着肚子问道:“林生,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啊?虽然很好笑,但是,他毕竟是你的老师啊,你不应还这样对他。”
鲁一民很生气:“小时候不懂事,不过,如果现在有人这样骂我,我会比这更狠,因为他们骂我是私孩子。”
鲁一民说完这句话,没人在笑了,特别是周兰,心如刀绞隐隐作疼。周岚能想象得到,小时候的儿子,因这事没少遭人侮辱与谩骂,可以想象由于自己的离去,给孩子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