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逝鸿破两阙后,剑圣虚影愣了半晌,另外两阙迟迟不至,导致逝鸿天赋的驱散效果渐渐褪去。
“前辈,还挺会算计嘛。”
白黎冷嘲热讽,声音响彻全山。
他不信陆亚那老东西不知道逝鸿持续时间有限。
明知如此,却不敢以剑破法,而是等着逝鸿结束...
啧啧。
看来轮回剑也就那样,算不得什么无敌剑法。
既然如此,白黎懒得再客气了。
毕竟大圆满金钟罩铁布衫、大圆满大日雷锻术和逝鸿的强度均已测试过。
蜀山剑宗,彻底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前辈,看看我刀如何。”
白黎亮出刀匣子!
和道曾一战,白黎共使用了四把刀魄,随后又获得‘世尊’,因此现在一共七把名刀。
既说了要屠山,就绝不心慈手软,白黎从七名刀中抽出暴虐的A级刀魄‘屠猎’!
这是把猩红色长板刀,通俗点说就是比较长的杀猪刀。
刀刃分为两截,一截类似鲨鳍,一截则是锯齿,和孽炎祸斗的主色调十分相配,而且造型狰狞。
加上白黎身上那种一路血战而凝练的杀气和融合血洛晶的煞气。
让他看上去仿佛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魔尊,浑身极致刀意也再收不住!
“杀!”
白黎提着屠猎刀化身为真正的猎人,冲进围困他的剑气风暴中!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无数剑气和灵力像是风刃和蛛网般割在孽炎祸斗外骨骼上,却根本挡不住有龙夏镇狱和大日雷体加持的白黎!
“改朝换代,明灭于一意之间。”
“孽贼,休得猖狂!”
陆亚虚影见白黎压根无视自己,还怎会故弄玄虚的继续维持一代剑圣风范?
趁着逝鸿天赋结束,四剑阙中剩下的明灭二阙遮天蔽日,从白黎左右两侧掠来,要将正儿八经开始登山的他左右截杀!
“惊雷弹一闪!”
白黎双目之中雷电爆绽,弯腰横刀,滑步双格挡!
三重【极意】惊雷弹一闪在明灭双阙即将击中白黎时触发!
振!
弹一闪标志性的红色雷电爆闪,一左一右两把巨剑的冲击力被卸下!
三重境之后,惊雷弹一闪的效果暴涨,格挡成功便视为‘振刀’,‘振刀’后白黎不仅能获得短暂的惊雷霸体(速度力量双加持,且不会被控制),还能将振掉的武器或者攻击化为己用,不再是单纯的弹反!
只是这样一来,惊雷弹一闪消耗的蓄意值也跟着暴涨。
随着格挡明灭二剑阙成功,800满蓄直接掉到了700点!
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白黎左右两侧的明灭二阙此时仿佛一对巨翅,帮助白黎将四周的剑气风暴全部消弭!
“前辈,你还有剑吗?”
带着轻佻的笑容,白黎扶刀看向陆亚虚影问道。
“哼!”
此问让陆亚冷哼了一声。
四剑阙全没了,他哪还有剑?
“白黎,我记住你了。”
“今日你毁我剑山,他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在挽尊般留下一句狠话后,陆亚的虚影就当着三千剑修的面随风消散。
其实比起山中那些莫须有的徒子徒孙,他更看重瓦屋山这个自己当初的悟剑之地,最多捎带着惦记了会儿自己的亲传弟子滕子宣。
蜀山剑宗便是由滕子宣创立,和陆亚本人关系并不大。
“哈哈哈哈哈。”
“白黎,恭送前辈!”
白黎见状,仰天大笑抒发心中畅快之意的同时,明灭双剑阙不再防守,而是横推剑气风暴,助白黎登山!
“杀!”
十二位守山剑尊见状,收阵围杀白黎。
“现在放下剑者,可活。”
由于是白天,白黎无法使用白眼异瞳、看不出对方到底是否入邪。(入邪后,身体往往会出现异变,可以分辨出来)
所以他只能劝那些还能坚守本心的剑宗子弟立刻放弃抵抗。
不仅是十二剑尊,他这句话全山都能听见,除了邪徒以外,每个人都有活命的机会!
否则...
便视为入邪!
对于白黎的提醒,十二剑尊状若未闻,同时一个个双眼布满血丝、獠牙凸起。
好嘛。
看来都入邪了?
那没什么好说的...
“万仞...噬魂斩!”
快刀斩乱麻,白黎直接蓄大招,准备用自己最强的攻伐极意血洗瓦屋山。
十二剑尊围着白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各种恶样让人炫目的攻击,然而收效甚微。
如今的白黎肉体强度太可怕了,更何况还有外骨骼孽炎祸斗护体!
白黎蓄足200点蓄意值后还愣是又等了五分钟,见确实无一人弃剑下山,方才不再有顾虑。
三重【极意】万仞噬魂斩!!!
屠猎刀刀刃所向,十二个不知恐惧的剑尊几乎瞬间被噬魂刀气泯灭成灰...
“大岩滚壁。”
不仅如此,白黎还将万仞噬魂斩与大岩滚壁斩结合在了一起。
如滔天巨浪般的不绝刀气以无坚不摧的趋势往瓦屋山上崩腾而去!
古有水漫金山,今有白黎刀没瓦屋山!
......
瓦屋山山巅。
蜀山剑宗掌门滕子宣此时浑身都是骇人的血洞,显然是最近一直在被邪道折磨、逼他入邪。
幸好,白黎来帮他解脱了,最少让他在将死之际还能是个正常人。
号称‘全能剑’的滕子宣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幼小儿女,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跌跌撞撞来到位于山巅的剑坛外。
剑坛上,还有最后一缕陆亚残留的意识。
“师尊,弟子无能...堕了您的威名...”
“弟子自知无颜再见师尊,可您的这两位师孙无罪...”
“望师尊可怜,救他们一命。”
言罢,滕子宣朝陆亚的残识重重跪地磕头。
在其身后不远,白黎的屠山刀气正在一寸一寸的清晰瓦屋山的满地邪瘴,三千剑修,几乎全部被吞没殆尽。
万仞噬魂斩和大岩滚壁的刀气之下,无论男女老幼,都必死无疑!
滕子宣也是趁乱才挣脱邪锁,带着同样日日惨遭折磨的儿女来求师尊陆亚。
“唉...”
“子宣,一切尽是为师之过。”
“若为师尚在,怎能叫邪道杂碎有机可乘?”
陆亚的声音在滕子宣耳边回响,言语之中心如刀割。
并且听这意思,他这一缕残识也无能为力,救不了任何人。
滕子宣闻言,额头贴着大地痛哭不止。
很快,他突然抬起头。
“师尊,您切勿自责,弟子虽死...也会无时无刻为师尊祈福!”
“望师尊有一日,剑尊天下、问道巅峰!”
“但...求师尊勿怪龙夏六部,今日之祸,皆是弟子滕子宣咎由自取!”
说着,他转头看向背后近在眼前的漫漫刀气。
声嘶力竭道:“白将军!求您放过我膝下儿女!”
“他们无罪!!!”
“他们无罪啊!!!”
言罢,滕子宣决绝的自刎于剑坛之前。
血溅三尺,刀气随即漫来,将其尸首绞噬干净。
就在刀气即将蔓延到那两个人事不省的小孩身上时。
轰的一声。
赤甲赤刀的白黎从天而降,紧紧将滕子宣那对不省人事的儿女护住,挥手撤走刀气。
顺便一脚将还有陆亚残识的剑坛踢下山。
“从此往后,瓦屋山只有本座的刀,没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