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进得女娲宫中,与女娲见过礼后,坐在客位上。
林阳见女娲眼观鼻,鼻观心,坐下后只是不言,心中一动,便知道女娲虽然明白自己的来意。
但要想让其出手, 其却还是有着顾及。毕竟让女娲出手,无疑就会恶了其余四圣。
虽然说,女娲不立大教,也不怕四圣如何,但同为圣人,一下子得罪了四圣,女娲心中却是犹豫不定。
林阳只得暗叹一声,心中自语道:“果然是女人心, 海底针。”
“都已经被人欺到脸面上了, 这时候却还是在迟疑不决。”
林阳于是主动开口道:“女娲道友,今通天道友在界牌关摆下了诛仙剑阵,打算以此来会老子、元始二圣,不知道友有何打算?”
女娲闻言道:“诛仙剑阵非四圣不可破,不过,老子、元始二位师兄都有至宝,如此大阵不破,但通天师兄要胜却也无法。”
“那若是西方二圣也一起出手呢?”林阳问道。
“四圣破阵,通天师兄必败无疑!”
女娲断定道看着林阳,又道:“道兄是想让我帮通天师兄?”
“站在截教这边?”
“只是代为游说一下而已。眼下是通天不知四圣勾结,他虽有诛仙阵, 但却是独力难支。”
林阳道:“而且道友也有不得不出手的道理。”
“有何道理?”女娲问道。
“其一, 前番朝歌城中,准提道友欲迷惑帝辛, 令道友难堪, 借道友之手以开启封神之劫。”林阳道。
“准提道友已自我了断一次, 此因果已了。”女娲闻言,面色平静道。
林阳笑了笑, 也没说什么,继续道:“其二,道友为妖族圣人。”
“当今天下为人族鼎盛之世,妖族落寞,叁教之中,唯有通天道友的截教可以容纳妖族,教化妖族。”
“道友既为妖族圣人,难道忍心看妖族连这最后一块净土都要失去?”
女娲闻言,眉头大皱,道:“道兄,我记得,你曾经也出手过,阻妖族屠人,如今反而替妖族着想了?”
林阳笑道:“妖族曾猖狂一时,不过如今已然落寞,自然不用赶尽杀绝。”
“而我也从不认为,这天地只是一族可以生存,占尽好处。”
“需知物极必反啊!”
林阳感叹道。却是想到,人族的一种特性,没有了外忧, 则会生起内患。
啧啧。林阳摇了摇头。
女娲听林阳这样一说,却是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兄可还有其他理由?”
林阳反问道:“就这一条理由,难道还不够?”
女娲一笑,道:“够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相谈甚欢,林阳忽然问道:“女娲道友,不知可有兴趣也立一大教?”
女娲闻言,沉吟了一下,笑问道:“立何大教?”
“可立妖教,教化妖族。”
林阳道:“也可取人教而代之,教化人族!”
女娲脸色一变,摇头道:“道兄此言,却是差矣。”
“道兄也说了,截教有教无类,妖族足以容身,自然不必我再立妖教,多此一举。”
“而人族有大师兄教导,同样不需要我来操心,也是多此一举!”
林阳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见女娲这样反应,不由澹澹一笑道:“老子虽立人教,但却是无为而治,与人族有何益处?”
说罢,林阳连连摇头,起身向女娲告辞道:“好了,道友,莫忘了约定,林阳告辞了。”
林阳出了女娲天,身形消失在了茫茫的溷沌之中。
女娲送林阳离开,回到女娲宫中坐下,心中却是不平静。
思及林阳此前所说,不禁低声自语道:“取大师兄而代之,掌人教教化?”
女娲摇了摇头,却是觉得这太难了。
老子作为玄门的大师兄,掌太极图、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两大至宝,其地位谁能动得了?
……
而此时,却说多宝道人奉通天之命,在界牌关前立了诛仙剑阵。
此阵之凶,却是叁界第一。
林阳从叁十叁天外溷沌之中归来,从高空中俯瞰此阵。
只见诛仙剑阵立有四门,每门上各挂一剑。
分别是东门挂诛仙剑,南门挂戮仙剑,西门挂陷仙剑,北门挂绝仙剑。
杀气森森,阴风飒飒。无边煞气向大阵聚拢,天地间变得一片昏暗,从大阵之中,透出来无穷的杀机。
只见一条条惨白颜色的剑气在阵中若隐若现,宛如蛟龙般来往穿梭,让人望而头皮发麻。
“诛仙剑阵,还有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阵,都可以聚拢天地煞气,借煞生煞,越是大劫之中,大阵就越强!果然不愧是顶级大阵啊!”林阳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感叹道。
他毕竟不通阵道,以前诛仙阵图甚至落在他手中,他都没看出来什么,因此现在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界牌关是西岐进军朝歌的必经之路,因此通天教主命多宝道人在此立阵,便逼得元始不得不与自己相斗。
不破了诛仙剑阵,封神大劫就无法再进行得下去。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林阳吟唱罢此歌,身形一动,却是已经来到了界牌关前。
不过林阳以神通隐去了身形,让其他人都看不到自己。
只见此时阐教弟子正在观阵,燃灯道人、十二金仙等等,除了云中子、南极仙翁,却都是来齐了。
剑阵之中,有多宝道人在其中打点,看到阐教众仙前来观阵,多宝道人于是作歌一首,拉扯仇恨道:
“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明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阐教众仙听闻,不觉脸色难看。燃灯道:“众道友,你们听听作的歌声,岂是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师尊来,自有处治。”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却是全然忘了自己前番以凡人祭十绝阵的无耻行为。
截教鱼龙溷杂,内中虽有许多不是善良之辈,但阐教上下却也多有虚伪无耻之徒。
如燃灯便是如此。
燃灯说完,刚要转身就走,这时从诛仙阵中,多宝道人却是仗剑而出,大叫道:“广成子不要走,吾来也!”
广成子闻言也是大怒,道:“多宝道人,如今不是在你碧游宫,倚你人多,再叁欺我。”
说罢,广成子也是取剑和多宝道人斗在一起。两人分别是阐教、截教的大弟子,此时相斗,正是要分一个高下。
两人连番厮杀,斗了有数十个回合,各种手段皆出,都斗了个不相上下,终于,广成子祭出了底牌,番天印朝着多宝狠狠砸去。
多宝道人抵挡不住,被这番天印一印打在身上,虽是无事,但也被打翻在地上,丢了脸面,只好退回阵中去了。
广成子冷哼一声,却也不敢追进去。
燃灯道:“且各自回去,再做商议。”阐教众仙都退回了芦篷中。
等待了有数日,突然芦篷的半空中仙乐齐鸣,异香缥缈从空而降。
阐教众仙纷纷精神一振,却是知道,自家老师阐教教主叁清之玉清圣人元始天尊,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