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和文丑率领兵马,追击公孙瓒,追出了好几十里。
眼看着从触手可及,到望其项背,再到只能看到马蹄扬起的灰尘。
两人只能不甘心的回了信都。
就这样。
北方霸主和中原霸主,在第一次的碰撞之后,便迅速的分出了胜负。
公孙瓒在丢下了数千最精锐的白马义从之后, 败逃战场。
袁绍在损失了不算很多的大戟士之后,未能成功追杀公孙瓒。
第二天,信都城,政务厅。
一身重甲的鞠义很艰难的对着袁绍行了一礼,铠甲关节处因为鞠义的动作稍微大了一点而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主公,先登死士已经准备好了。”
先登,本事最先登上城墙之意。
死士, 率先出击的队伍, 死亡率最高,所以也被成为敢死队。
“可有把握?”
袁绍看向鞠义,看着这个打的韩馥落花流水的鞠义。
“不胜则死!”
鞠义的面容平静,声音沉稳但康锵有力。
“我让颜良文丑在后面接应你。”
袁绍叮嘱道,“一定要安全回来。”
“诺!”
鞠义再一次拱手,转身离开了大帐。
公孙瓒的第一次攻城战失利,让袁绍方士气大振。
袁绍没有理由还守着信都,放弃这样的战机。
而前去进攻公孙瓒大本营的,自然是先锋部队。
鞠义带领的先登死士必然就是袁绍最先考虑的兵种。
相比于大戟士容易被弓兵克制,鞠义的重甲盾兵可就不惧弓兵了,纵然是面对骑兵,鞠义的先登死士同样不惧。
不过,重甲盾兵终归是步兵,在面对白马义从这样的轻骑兵时,并不一定就有优势。
因此,这一战,谁胜谁负, 很难预料。
这一点袁绍清楚,鞠义自然也清楚。
走到手下两千重甲盾兵的鞠义开口了。
“尔等,可有遗言?”
没有一个人回答,也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动作,所有的人如同一个个没有灵魂的钢铁战士。
死一般的沉默,让鞠义的脸上多了一丝欣慰。
先登死士,不在于先登,而在于“死”。
他们的每一次出征,不管战局胜利,还是惨败,先登死士永远都是十死无生。
“上酒!”
每次征战之前,必有一碗送行酒。
这杯酒在先登死士中被称之为“最后一碗”。
喝了酒,摔了碗。
鞠义带着两千先登死士走出了大营,走向了他们的目标。
“袁本初这是欺我无人?”
公孙瓒在得知袁绍的先锋部队只派了两千步卒时,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袁绍这种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的举动,让公孙瓒又失去了理智。
“众将随我出营,踏碎这群废物。”
公孙瓒就要带兵出去,却被琅琊郡的雨夜带刀给拦了下来。
“公孙将军,区区两千步卒, 何须你亲自动手,我去就是。”
雨夜带刀在得知带领袁绍阵营的将领是鞠义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琅琊郡之所以让雨夜带刀过来,为的自然是应对原本剧情里公孙瓒的惨白。
而打败公孙瓒白马义从的,正是鞠义的先登死士。
不过,对于雨夜带刀的劝阻,公孙瓒根本就不听。
雨夜带刀:我劝不住公孙瓒,他要硬肛先登死士。
浮生半日闲:连个人你都拉不住,要你去何用?
雨夜带刀:人家有马……
逍遥游:你没有马……哦,你真没有……
云镜:其他可以不管,必须保住公孙瓒的命!
雨夜带刀:好嘞。
雨夜带刀无奈,只能让潘凤领着一千黄巾力士跟了上去。
不过黄巾力士这种步兵,显然是跟不上白马义从的速度。
“出兵!”
公孙瓒率领着一万白马义从浩浩荡荡的杀出了大营。
面对两千先登死士,自然是不需要这么多的兵力,公孙瓒的目标可不是鞠义的先登死士,而是远远的跟在现在死士后面的颜良和文丑。
既然没办法攻破信都,那就在城外斩杀了袁绍的两名大将,到时候,你袁绍总不会还躲在乌龟壳里吧?
不管是逃,还是出来战,那信都就自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公孙瓒帅兵前来的时候,鞠义已经率领着重甲盾兵横列在前。
“鞠义?”
公孙瓒不屑的看着鞠义,“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也有脸出来。”
鞠义冷冷的看着公孙瓒,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跟公孙瓒耍嘴皮子的。
公孙瓒迎上鞠义那冰冷的目光,以及那肃杀的氛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昨天张郃带领的大戟士。
努力的将脑海中的烦躁给挥舞出去,公孙瓒强行压制住了这种感觉。
被大戟士克制也就罢了,凭什么会被你重甲盾兵也看不起!
“左右两翼,踏过去!”
公孙瓒几乎是怒吼着发出的这道命令。
伴随着密集的鼓声,马蹄声比鼓声更加的密集。
鞠义仍旧冷漠的看着眼前如同波涛一般汹涌过来的白马,他的内心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漠。
枪在弓前,盾在枪前。
作为重甲盾兵的先登死士,要面对的兵种,远不止骑兵这一种。
早已用生命去实践出来的经验,让鞠义哪怕是面对天下扬名的白马义从,仍旧从容不迫。
“铁骑踏阵。”
这对鞠义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只要挡住最前面的骑兵,那么这只骑兵冲锋也就破了。
要是挡不住呢?
那就……挡不住……
鞠义双膝弯曲,气沉丹田,左胳膊套在重盾后面的皮革带子里,让整个重盾牢牢的绑在自己的胳膊上,保证了就算自己倒下了,仍旧能用自己的尸体撑着重盾挡在那里。
右臂的铠甲下面,同样紧紧绑着牛筋。
每一个先登死士,在鞠义的带领下,缓缓的俯下了身子,眼睁睁的额看着前面的白色浪花朝着自己打来。
他们在等,他们在等白马义从接近的那一刻,他们在等鞠义的命令。
鞠义默默的看着汹涌而来的公孙瓒。
一百步
七十步。
五十步。
……
这一次,公孙瓒没有在冲锋之前进行一波齐射。因为对面不仅是重甲,还有重盾,他们的弓箭,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反之,因为对面的重甲重盾,让他们除了和自己的铁骑硬碰硬之外,也不存在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