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沉走到房间门口,她搭上门把手,微微用力。
原本宁星沉还以为这房间会上锁,可却没想到,她拧了一下门把手就开了。
宁星沉打开门,只见中央亮着灯,而灯下就是一件华丽绝美的婚纱,婚纱上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宁星沉看到那婚纱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件婚纱就是她在商场婚纱店看到的那一件。
宁星沉还记得自己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件婚纱,店员却说是一位先生给亡妻订制的。
现在这件婚纱竟就这样出现在了厉川玦的城堡里。
宁星沉心中不知闪过多少念头,她猛得关上门,眼中的震惊久久未散。
那是厉川玦给亡妻订制的婚纱?厉川玦的亡妻?
是司雨柔?可是司雨柔不还是好好活着吗?
又或者是厉川玦知道自己这辈子和司雨柔没可能了,为了保住司雨柔的名声,才说是给亡妻订制的婚纱?
宁星沉很快就被自己的这个脑洞说服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
“宁小姐,您怎么在这!”林卓的声音让宁星沉吓了一跳。
宁星沉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听到林卓的声音,她几乎是慌乱地撤回了手。
“林,林特助……”这么久了,宁星沉还从未像此刻这样慌乱过,她也许久没体会到这样令人惊悸的感觉了。
“宁小姐,您进去了?”林卓还以为宁星沉是看到了里面的照片,才被吓成这样的。
宁星沉缓了缓,才道:“我,我没有,我只是好奇……对不起。”
宁星沉说完这些话,眼里的光都黯淡下去了,她几乎是逃回了她的房间,她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脑海里全都是那件婚纱的样子。
那件婚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也变得愈发烦躁起来。
可是宁星沉却不知道自己的烦躁之情是从何而来,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烦躁。
宁星沉想了想,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林嘉佳了。
“星沉?怎么了?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宁星沉看了眼时间,竟然都快十二点了。
“佳佳,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宁星沉说话都有些结巴。
林嘉佳笑了一声:“那这倒是稀奇了,你竟然会有事请教我?”
在林嘉佳看来,宁星沉懂得东西可比她多得多,今天宁星沉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又说要请教她,不会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吧?
下一秒,听到宁星沉的问题后,林嘉佳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第六感。
“佳佳,如果说有一个男人对我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他,我还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女人,一直把我当做替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很生气,我气的不是他把我当替身,你知道的吧,我对替身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
“我气的是别人觉得我和他来往是为了他的权势,我真的不是在意替身这件事,然后我刚才看到了他给那个女人订制的婚纱,我现在就又变得很烦躁,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佳佳,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是生病了吗?”
宁星沉说完这些话后,电话那头却陷入了沉默。
林嘉佳过了许久才问:“星沉,你真的不在意替身这件事吗?你自己想想,你刚才重复了多少遍‘替身’这两个字?”
不等宁星沉去回忆,林嘉佳又道:“而且星沉,我所了解的你,是不会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人的眼光的,他们的想法根本不足以让你动怒。”
“星沉,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那个人了?但是你自己却不知道?”
林嘉佳的最后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
宁星沉的心里立马变得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星沉,我也没谈过恋爱,但是我看了不少言情小说和电视剧,我觉得你可能真的喜欢他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看到他时候的感觉。”
“如果说她心里真的有一个忘不掉的人的话,我的建议是你千万不要越陷越深,应该及时止损,否则等你彻底陷进去之后,只会更加痛苦的。”
“一般小说里的男主都是这样,心里藏着个白月光,白月光离开之后,他就拼命对白月光的替身好,最后白月光回来了,替身被弃之敝履,男主就和白月光双宿双飞了。”
林嘉佳说了这么多,却没听见宁星沉的回应,她担忧地叫了一声:“星沉?星沉你还在吗?你没事吧?星沉?”
宁星沉是在仔细回想自己对厉川玦的感情,她想了很多很多,好像自己真的有一点喜欢他了。
以至于在那间房间里看到婚纱后,她都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那种窒息般的感觉简直让她抓狂!
“我,我没事。”宁星沉深呼吸了一下,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一静,“佳佳,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星沉,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成为别人的替身,你就是宁星沉,世上独一无二的宁星沉。”
“别因为一个男人放弃了自我,我的建议是你尽快去和那个人说清楚吧,否则继续纠缠下去,受伤的人只会是你。”
林嘉佳语重心长道,那语气就像是老父亲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误入歧途一样。
“好,我知道了。”
宁星沉挂断了电话,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放空了好一会后,宁星沉渐渐回神,她觉得自己是该和厉川玦好好说清楚的,否则就凭她现在的权位,根本就躲不掉厉川玦。
只有和厉川玦把话说开了,她才能不像林嘉佳说的那样越陷越深。
打定主意后,宁星沉便去了厉川玦的房间,敲门却没人答应,她又去了一楼,问了一楼的佣人后,才知道厉川玦正和林卓在书房说话。
宁星沉走到书房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敲响了房门。
“进。”是厉川玦的声音。
本来没有多紧张的宁星沉,此时却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宁星沉又缓了半晌,才终于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