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地停到大门进口处,车灯照射下,值芝井边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车灯换成小灯,与此同时,所有的车灯接到命令般齐齐换成小灯,厂房里的光线瞬间弱了下来。
少了刺眼的大灯,厂房内的情景变得有些阴森起来,靠近顶棚的窗户哐当响个不停,是被风雨吹打开缘故,风雨一股脑地钻了进来,在屋顶呼啸不休。
等到大门被重新关闭,少了对流,这动静才小了起来,沉默开始弥漫空旷的房间里。
张欣盛和寇巧珍几乎同时开门下车,走到车前站立,遥遥相对,数道目光划破凝重的气氛,在虚空中交错。
“寇小姐,现在比武的选手都已到场,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开始吧!”蒋海清扬声叫到,这声音在厂房的四周发出嗡嗡回响。
张欣盛迅速扫射了一圈,发现车那里有两人扛着摄像机在拍摄,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顿,这拍下来是准备做什么?非死即残的排位决斗岂不是要留下罪证?难道这就是控制选手的方法?
他轻咳一声,准备说话的寇巧珍回过头来,目光中含着询问。
“怎么会有拍摄?”
寇巧珍低声苦笑说:“这是规矩,录像要送到总部,以此来作为比赛结果的物证,总部的人通过录像来判断比赛是否真实有效。每场比赛都是这样,你放心,这录像是不会被公开的。”
“原来如此!”张欣盛自言自语道。
回答完张欣盛的问题,寇巧珍也扬声说:“我方选手已经准备好了比赛,可以马上进行,请蒋会长开始主持比赛吧!”
说完小声对张欣盛说了一句:“小心点!”等张欣盛点头后才退到一边观看。
“全球竞技联盟排位赛百位争夺赛现在开始,本场比赛不限兵器,不限生死,以一方主动认输或者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结束,首先请双方选手选择兵器。”
话音刚落,就见寇巧珍脸色一变,站出来说:“我对规则有异议,之前并没有说要使用兵器,为何突然改变规则,这对我的选手不公平。”
“异议无效,这是值芝井边先生提出的规则,你应该知道作为被挑战者对是否使用兵器是拥有决定权的,这是作为上手的权力。当然,你的对手如果不愿意使用兵器或者空手对阵,可以选择直接认输,这也是他的权力。”蒋海清淡淡而答,并没有因为寇巧珍的抗议改变规则。
“欣盛,你会使用兵器吗?要是不行就退出比赛,别拿生命开玩笑。”寇巧珍心知蒋海清的规则虽然突然但并不违反比赛规则,她只好问张欣盛,在她心里是不愿张欣盛冒险的。
使用兵器和空手搏斗完全是两个概念,俗话说刀上不长眼,一个弱者手里有一把刀对空手强者,也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变数太大,毕竟血肉之躯难敌刀剑之锋利。
“哈哈哈……胆小的小屁孩儿,是不是面对锋利的刀胆怯了,懦弱的认输可以保住你的手不被我砍掉,如果怕了,还是回家喝奶去吧!”值芝井边突然发出狂笑嘲弄张欣盛,他可并不想对手放弃,用点激将法,年轻人总是会热血上头,要是真的退出那真是太无趣了。
“欣盛,别理他,安全要紧!”寇巧珍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会因此担负什么样的处罚了,一心想让张欣盛放弃比赛。
正所谓关心则乱,她是忘记了连子弹都奈何不了张欣盛,一把刀又能带来什么危险。
张欣盛摇头失笑起来,也觉得寇巧珍有点过于紧张了,他看了一眼那边的值芝井边,对寇巧珍乐呵呵说:“谁说我不擅长兵器?我的兵器练得要比我的拳厉害多了。”说吧朝着蒋海清高声道:“有棒球棒吗?我用棒球棒!”
棒球棒?听到这三个字的人都愕然了,棒球棒难道不是体育用品吗?什么时候棒球棒变成兵器了?
“欣盛,你没说错吧?棒球棒?”寇巧珍檀口张大,失声问道。
“没错,喂,到底有没有,别耽误时间,说话!”张欣盛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带着一股子莫名霸气。
“棒球棒没有,不过有双截棍和长棒,你可以在这里面选一个。”蒋海清不动声色,开口回答,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怎么和街头地痞流氓一样,棒球棍不是小混混们争夺地盘的喜欢用的么?
张欣盛对着寇巧珍挤挤眼睛让她好放心,然后哈哈一笑说:“那就长棍吧,棒打落水狗的滋味一定很过瘾。”
值芝井边闻言脸色一变。铁青的脸上杀机密布,他闷哼一声说:“我不用选了,就拿我自己的刀,你快点选,我的长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喝你的血!”
蒋海清一挥手,有两个黑衣人转出来,把手里捧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然后推开等待张欣盛上前挑选。
长棒拿起来握在手里有些沉,棍身透着黑红之色,抓起来很舒服,看样子这是一根枣木棍。
在手上掂了掂这长度有两根棒球棒的长棍,就在值芝井边想要不耐烦的催促时,张欣盛突然抬头露出一个古怪笑容,然后把长棍横在胸前,也不见发力,便轻描淡写地把这枣木长棍掰成两截,一手一个,走到场中洒然而立,说:“来吧,我的棒球棒也饥渴难耐了,不要让它等的太着急!”
就这一下,厂房里大多数人的眼镜都绿了,把长棍如此轻松地徒手掰断,这是什么概念?纸糊的?
蒋海清脸色也变了,他没想到这个李承鹏给他隆重介绍过的人居然这么厉害,此时他有点后悔走眼了,本以为不过如此,却没想到有如此惊人的手劲。
值芝井边眼睛又眯了眯,虽然吃惊,但是张欣盛的表现依旧在他判断之中,也愈发证实了他的判断,那就是张欣盛的手是练过的,但是血肉之躯怎么练也不可能挡得住锋利的刀。
他稳稳地站出来,刀刷地拔出鞘,扔掉刀鞘,双手持刀竖立,刀锋对着张欣盛说:“你可以留下遗言了!”
挽了两个棍花,感觉这两截棒子和自己当年用的棒球棒还是有点差别,棍头没那么重,抡起来肯定没那个过瘾。
将就着用吧,提着棒子看这个场合还真有点砸场子的感觉呀,真是怀念!心里发出对重生前回忆的感叹,提起棒子点了点值芝井边,一本正经说:“唧唧歪歪竟放你娘个狗屁!老子今天就把你打回你娘肚子里,回炉重造!”
这话说的完全是街头叫骂的架势,那值芝井边早已经眼红了,大叫一声:“巴嘎!”
他高举长刀,快速冲过来,对着张欣盛当头力劈下来,刀身嗖然有声,就连那雨声都掩盖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