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厉北城离开，程沫沫偷偷睁了睁眼，放在面前的手握成了拳头抵着唇，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继续犹豫下去了，不然以后这样反反复复的生活将会无止境的上演。

程沫沫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有余，老太太的情况也没有问题了，一家人才终于决定出院吧。

“奶奶，我们回别墅那边吧。”将程沫沫送上了车，厉北城走向了老爷子的车。

“北城，你和程沫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太太最是敏感，不安的问道。

厉北城避开了眼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奶奶，我们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老太太有些生气，刚想要开口说怎么我就别操心了，就被老爷子按住了手腕，扭头看过去，就听到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厉北城垂眸看着车轮，想到可能和程沫沫必须要离婚了，对两个老人觉得有些抱歉，明明是自己的婚姻，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像个犯错的孩子，无奈而痴情。

“爷爷，奶奶，我和程沫沫的婚姻是因为这个孩子开始的，现在孩子没了，婚姻结束了也好，正好上次的婚礼也是遗憾，我和她重新开始就是了。”

老太太生气，明白了什么，却看到老爷子对着自己摇摇头，气的转过了身子看着车窗的另一边。

“嗯，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以后不要后悔就好了。”老爷子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

“谢谢爷爷。”

厉北城点头，帮老人合上车门，后退了两步。

看到两个老人的车子离开，这才走向自己的车子，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子里的程沫沫，他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回家的路也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离婚，程沫沫可能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了，她会走的远远的。

可是不离婚，程沫沫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一场婚姻了，连陌路人都比不上。

这样的选择题太艰难。

厉北城站定身子，终究还是走到了车门前。

看过去，程沫沫连看自己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是这些事情却又因为自己而起……

到家的时候，两个人在厉家老宅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

程沫沫最先去包里找到了结婚证，转身看向靠在门框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厉北城，“什么时候离婚，我选择净身出户。”

程沫沫的态度是坚决的。

厉北城怔了怔，内心还在挣扎，抬眼看过去，声音清淡而无力，“等我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

程沫沫捏紧了手里的结婚证，抿紧了唇，知道这个时候除了答应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什么都要有个期限的，视线落在厉北城无神的脸上，神色坚定，“给我一个时间范围。”

厉北城身形慵懒，说实话，他并不想给她这个时间期限，但看到程沫沫将结婚证拿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想要无止境的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