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程沫沫还在昏迷着，麻醉的药效没过去，疼痛的感觉也还在，那种有东西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让即使是昏迷中的人都觉得疼痛，紧皱了眉头。

在梦里，程沫沫梦见了很多过去的自己。

“小丫头，以后长大了你就嫁给我。”男孩稚嫩的童音响起，程沫沫看到年幼的自己坐在地毯上，上面有一张巨大的拼图模板。

“好，那我们这么说定了，我嫁给你，你不许喜欢别的小女生哦。”年幼的程沫沫小肉手抓着一块拼图，要和男孩拉钩钩。

她拼命的想要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却看不见，“我们一起长大，让后一辈子都不分开。”男孩子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拿牛奶，这样就能长的更快了。”

程沫沫想要伸手拦下那孩子，却怎么都动不了，开口依旧是没有声音的。

突然眼前的画面一转。

“你个臭丫头，来这里就是和我们抢食物的，给我揍她！”程沫沫上前一步，就看到年少的自己被人踹翻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手里还握着一块蛋糕，倔强的瞪着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男孩子，就是不肯吭声就绕！

程沫沫觉得有些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扁扁的，什么都没有，而那地上的自己，鼻青脸肿，挨了一顿揍，却笑得像个傻子。

程沫沫抬了抬手，“疼吗？”

却发现自己开口是没有声音的。

就像是刚才想要阻止，却什么都抓不住一样。

地上的自己，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怀里的蛋糕，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刘过生日有蛋糕吃了！”

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程沫沫想跟进去，却动不了了，记得那天小刘吃着蛋糕哭的是稀里哗啦的。

“程沫沫，你别和苏浅筱做朋友，她对你不怀好意！”小刘拉着她的胳膊，着急的说道。

“哎呀，你就放心吧，如果真的是狼，我也认了，现在她对我挺好的！再说了，我一个孤儿，她能图我什么嗯。”那时候程沫沫性子直率，不愿意去多想被人内心深处的黑暗。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程沫沫看着过去的自己，轻轻的笑了笑，看，可不是呢，不怀好意。

不过却是不后悔的，至少那时候自己敢爱敢恨，不会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

她看到自己第一次发现苏浅筱和顾越麟同时背叛了自己，转身离开的瞬间，虽然有落寞，却也决定，从此自己和这两个人再也不想干！

……

厉北城亲自将那一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息肉全部埋葬，这才返回了医院。

已经是傍晚了，程沫沫还在睡着。

“程沫沫醒过了吗？”厉北城看着程沫沫，问守候在一旁的佣人。

“没有，厉少。”

厉北城摸了摸程沫沫的额头，体温是正常的，但是眉头却紧皱着，粗来的指腹在上面摩擦了半天，都没能抚平。

厉北城也皱起了眉头，“奶奶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