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耶律元秋将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令王无信带往金虎堂后,自己又反回地虎门总坛议事厅取拓跋杰睡架下的一合地蚕银光粉。耶律元秋深知凭自已一人之力绝然敌不过金北行等众人的围攻,只有等到李拓二位金刚伤愈之后,再集结地虎门外四分堂的实力才能将总坛夺回!故此返回地虎门总坛只需拿到地蚕银光粉即可。
拿定主意后,耶律元秋飞身一跃,掠过两重屋脊,正欲前往议事厅,忽又想起王无信武功虽强,但若跟天狼门的苗陈二护法,堂主白泽石相比乃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而李拓二人又不能应战,倘若苗陈白三人中只要有一人追上王无信。凭王无信的武功定然抵当不住,他一行人定然会死于非命。想起这一点,耶律元秋遂不敢即刻前往议事厅取那地蚕银光粉!只得返回东门为王无信等人断后。
耶律元秋飞身掠过数重屋脊,四下里一看,并无发现天狼门有高手追出东门,亦未发现苗陈白等人在东门边出现。遂卧于东门首一屋脊之上,只要发现有高手追出东门,就可当即阻止!
在屋脊上等有半个时辰之久,天狼门内并没高手出东门。估计王无信一行人这时己经过了龙化城,就算天狼门内有高手出东门,也追不上王无信等人了,耶律元秋这才前往议事厅取药。
耶律元秋在地虎门总坛数十年之久,对总坛的一草一木均十分熟悉。当下将紫金宝剑一收,施展轻功瞬间掠到议事厅屋脊之上。忽听得左侧一巷道内有声音传来,一人曰:“耶律元秋武功极高,对此处地形又极为熟悉。吾等众人才刚刚来到此处,根本不知道此处有多少密道,有多少藏身之处!且此处楼阁甚多,错落无序,地方又大,方圆数里。耶律元秋只要将李拓二人藏在某处,吾等就是将此处所有的楼阁都搜寻一遍,也未必能找见那李拓二人!”
另一曰:“苗兄所言甚是!吾等还是先到议事厅内等候掌门回来再从长计议!”
耶律元秋在屋脊上听得这二人一问一答,乃知道是陈正道与苗长河等人过来了,且正要前往议事厅。自已须赶在他二人之前先到议事厅内将地蚕银光粉取出,否则有这陈苗二在厅内再想取出地蚕银粉就没那么容易了。遂提一口真气,从屋顶上飞身一跃,落在大厅的门口,但见厅门未关。厅内两张睡架仍然摆在大厅的中间,无人移动!耶律元秋纵身上前,在左边睡架的蚕丝褥下取出一个小铁合。打开一看,但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透过黄酒能看见合底有一层白色粉未。耶律元秋遂将这小铁合盖上,装入袖内!正欲离去,忽又闻一个声音自厅外传来:“耶律元秋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圣,数十年间吾等素不闻耶律元秋在江湖上使用过暗器。但今日他却用四柄飞刀向吾等射出。倘若吾等从一开始就提防他的暗器,他又怎能如此轻易的将李拓二人救走!”
耶律元秋在厅内己知这说话之人乃是白泽石。
又听另一人曰:“他今日若不用暗器趁机救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将李拓二人救走!”
说话之声离大厅越来越近,耶律元秋随即躲在大厅旁边的一根楹柱后面。
忽听得苗长河大声曰:“厅内何人,勿须躲藏!”
耶律元秋知道自己被苗长河发现,且这议事厅内别无出口,只有从大厅正门而走!既被发现,再躲藏在楹柱后己无意义。遂手持宝剑走出大厅曰:“苗护法好听力!数丈之外就能发现吾在厅内!”
苗长河曰:“耶律掌门!汝方才趁机逃脱,为何去而复返,何也!”
秋曰:“此处乃是吾地虎门总坛,吾不在此,又应当在何处?”
河曰:“耶律掌门何必强词夺理,难道是欺吾天狼门擒不住汝乎?”
秋曰:“非也,吾只回来取一样东西,这就离开!”话罢,飞身一跃,跳上屋顶。苗陈白三人亦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将其围住!
耶律元秋手持紫金宝剑站在屋脊上,但见苗陈白三人手中兵器均是厚重兵器。苗长河手中一根降魔杵长约二尺,重有数十斤。陈正道手中一柄玄铁戒尺长不过一尺五寸,但其厚度约有三寸余,是普通宝剑厚度的十倍。白泽石手中一根哭丧棒长约二尺,大小如拳头,亦是数十斤重。紫金剑虽然削铁如泥,但若想削断这三人手中的兵器怕是不易。
耶律元秋见苗陈白三人均有准备,三人手中兵器又均不可削断,且这三人又都是武功盖世。在这三人中,苗陈二人武艺深不可测,只有白泽石武功稍逊。但凭白泽石的武功接自已五十余招不成问题,倘若在三招之内战不下白泽石,就会被苗陈白三人围攻,且三人均是手持重兵器,不论中谁一招都要身受重伤。
耶律元秋在屋脊上思之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从白泽石这一方脱身比较有把握。遂暗提一口真气,使出奇门剑术里绝招奇门飞龙剑,直取白泽石。白泽石知耶律元秋武功厉害,亦早已推测出耶律元秋会从自己所守的这一方脱身。但也知道只要自己能挡住耶律元秋三招,耶律元秋就冲不出包围,遂早就提防耶律元秋会向自已突然出招。
此时见耶律元秋手中宝剑顿现无数剑影向自己刺来。白泽石遂将手中哭丧棒往前一推,提一口真气将身体向后逼退数丈,仍挡在耶律元秋前面。
左右苗陈二长老手中兵器虽重,但出手仍是快如闪电,就在耶律元秋出招之时,苗陈二长老也是同时出招。各各手持兵器从耶律元秋左右袭来。
耶律元秋在一刹那间连出三招绝招仍然刺不中白泽石,只得转身防守苗陈二长老的出招。
待耶律元秋转身之时,白泽石又趁机将手中哭丧棒攻向耶律元秋。
耶律元秋闻得背后一道劲风袭来,急忙使一招猛虎坠地从屋脊上跃将下来。落到梅花亭前面的一片空地上,苗陈白三人亦跟着从屋脊上跃将下来,仍将耶律元秋围在中间。
耶律元秋正欲出招,忽见一人施展轻功,手持紫色宝剑,踏梅枝而来。一刹那间便跃到白泽石身后,白泽石尚未发现,此人轻功之高着实匪夷所思!视其人,乃天狼门掌门人金北行也!
原来金北行听闻地虎门三分堂内密道极多,遂推测耶律元秋定是将李拓二人藏在三分堂内。乃前往三分堂搜寻,在三分堂内没任何发现,正欲前往议事厅与众人会合,经过这片梅林之时,忽闻打斗声起,遂施展轻功踏梅而来。
金北行一到,耶律元秋顿觉压力倍增,乃暗思曰:“先前被苗陈白三人围住尚不得脱身,现在又加上一个与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的金北行,若再想脱身只怕是比蹬天还难!”
金北行右手持剑,大声曰:“耶律元秋!汝在江湖上号称千手剑胜,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闻汝之名而胆丧!但今日汝若想活着离开这片梅林只怕是汝真有一千只手也难以做到!
汝今日已经将汝门下两大金刚救走,对吾天狼门构成了极大的危胁!汝若今日不死,吾天狼门难得安宁!”
耶律元秋曰:“吾地虎门与汝天狼门在此数十年间,一直相安无事。汝为何趁吾不再在之时突然将吾门赶尽杀绝?何也?”
金北行曰:“古人云一山不容二虎,此龙化州乃弹丸之地,有汝地虎门在,吾天狼门难以展足。况汝地虎门的名号在江湖上远远盖过吾天狼门。吾不在此时将汝地虎门铲除更待何时?”
耶律元秋曰:“既是如此,又何必多言!汝等尽管出招便是。但倘若吾今日有幸走脱,日后定叫汝天狼门血债血偿!”
金北行闻言大笑数声,曰:“只怕是汝等不到那一天了。”话罢,将紫金宝剑一挥,使一招天狼行空,直取耶律元秋前胸。耶律元秋引剑来迎!苗陈白三人见掌门出手,也连手分上下左右攻向耶律元秋后背。耶律元秋被四人夹在中间,进退不得,只得使出奇门金盾剑法,将周身封个严实。
金北行见耶律元秋被四面夹攻,没有退路。又见耶律元秋自始至终只守不攻,只使出一套诡异的剑法将周身罩住。外人根破不了此套剑法。
金北行早已看出耶律元秋己经被攻得没有回手之力,只要想法破了他这一招诡异的护身剑法,即可取其性命。但此套护身剑法,剑影重重,出手快如闪电,似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金北行忽地引剑后退三步。苗陈白三人见掌门后退,亦跟着后退,但也是退到三步之外即刻停住,只要掌门一出手他三人即可连手而攻。退后的步数把握得恰到妙处!
耶律元秋见金北行等忽然停止进招,也跟着将宝剑一收停了下来。殊不知手中剑向未停稳,但见金北行手中宝剑一道剑光袭来,急若流星刺向自己丹田大穴。只因金北行出剑太快,距离又近,瞬间已刺到身前。跟本来不及出招拒挡。耶律元秋只得侧身退步,在退步之时,却被苗长河一降魔杵打中左肩!被打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向左侧横飞而去。
在身体尚未着地之时,但见白泽石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飞刀射出。在射刀的同时,白泽石大声曰:“汝午前送吾的飞刀,吾现在物归原主!”
耶律元秋见白泽石手中飞刀射出,但此时自已身体腾空,无处借力,遂避不开白泽石的飞刀。在自己的身体尚未落地之时,白泽石的飞已经射到了自已的胸口上。耶律元秋只觉得胸口被一尖锐之物刺了一下,但没有刺入。乃暗思曰:“东郭定远所赠的八宝衣果然能避刀枪!自己当初将宝马赠与东郭定远也算值了!”
白泽石射出此柄飞刀所用的力道不弱,自信只要耶律元秋被此柄飞刀射中,就算不死也是重伤。但见飞刀明明射中耶律元秋的前胸,但飞刀就是刺不进耶律元秋的身体!白泽不见状大惊。金北行等亦惊。均以为白泽石射出此柄飞刀,耶律元秋定死无疑。殊不知耶律元秋有来自土番的八宝衣护身。
耶律元秋身体刚刚触地,就势一滚,又是滚出数丈。但觉得左肩一阵酌疼。毕竟苗长河内功深厚,所使的降魔杵又是重兵器。倘若是一般的人,根本承受不了苗长河这一降魔杵的力道。只因耶律元秋是在用内功护身之时被打中,所以只觉得左一阵酌疼,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
耶律元秋滚出数丈之后,急提一口真气,飞身跃起,瞬间掠过数重屋脊,往东门急逃而去。
金北行大喝一声:“追!”
苗陈白三人急忙施展轻功飞身急追。
耶律元秋情知凭一己之力斗不过金北行等众人,此时逃脱心内暗自庆幸!但刚刚掠过东门首的数座楼阁,欲离东门而去!忽闻一声音自东门外转来,曰:“耶律掌门何须离去太急,但请稍候片刻,某有话说!”
这声音似从数十丈之外传来,但话音一落,发话之人已出现在东门口。视之,乃天星剑郭品也。
耶律元秋见是郭品,乃飞身上前,曰:“郭护卫来此何干!”
郭品曰:“特来助汝解决汝地虎门与天狼门之恩怨!”
郭品话音一落,金北行己出现在东门首,接下来,苗陈二护法长老,堂主白泽石亦纷纷到来!
耶律元秋此时又被众人夹在中间,前面是天星剑郭品,后面是金北行等众位天狼门的高手。耶律元秋乃谓郭品曰:“郭护卫欲如何解决吾两门之恩怨?”
耶律元秋话音刚落,金北行己带苗陈白三大高手又将耶律元秋围往,正欲出招。郭品急曰:“金掌门且慢,请听吾一言!吾今特来和解汝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如若不听吾言并力拒之!”
金北行闻言只得将宝剑一收,亦曰:“郭护卫欲如何解决吾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
郭品曰:“金掌门!耶律掌门!汝二人乃是吾大金武林之泰山与北斗。倘若汝二人长此争斗下去,于吾大金武林百害而无一利。吾今特奉大元帅将令,请来知龙化州府尹大人萧丙西,黄龙府飞雪山庄庄主达不也二人于汝天狼地虎之争主持公道!”
却说达不也在江湖上声望极高,此次出庄乃是受郭品与郭球二人之托。郭球在见到达不也时己密令达不也相助于天狼门,削弱地虎门在大金的势力!
金北行闻言曰:“萧丙西乃是吾龙化的父母官,掌管一州之事务。达不也乃飞雪山庄庄主,在江湖上名望极高。但郭护卫若想借此二人之力来解决吾天狼门与地虎门之争怕是仍然不易!而今吾天狼门己将地虎门总坛铲除,杀死无数地虎门门下弟子和四大堂主并一执事。此大仇不共戴天!试问郭护卫欲如何解决?郭护卫又有何策可令耶律掌门咽下这口恶气?”
郭品曰:“此事说来话长,耶律掌门!金掌门!汝二且随吾同往议事厅等候,待萧丙西与达不也二人一到,吾等再商议如何解决今日之事,其余人等不许进入议事厅!”
众人一齐来到地虎门议事厅外,金北行只得吩咐苗陈等人在厅外等候,自己与耶律元秋,郭品二人进入厅内!
郭品左手持剑坐于堂首,耶律元秋与金北行二人分坐于两侧席首。须臾,萧丙西与达不也二人到。耶律元秋与金北行起身相迎!
郭品从堂首走下来,曰:“江湖纷争,祸起萧墙!今日特请汝二人前来此地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解决天狼门与地虎门之纷争!其二是为今日达成之和议做个见证!”
达不也曰:“有天星剑相邀,达某不敢不来!”话罢,向二位掌门见礼。二位掌门亦起身还礼!
萧丙西曰:“天狼地虎纷争十数年,早就该有人出面和解了!今日有郭护卫奉大元帅将令前来和解此事实是吾龙化之幸!”
郭品曰:“两位请入坐,待吾主持议和!”
萧丙西与达不也遂坐于左侧席上!
郭品曰:“金掌门!吾若令汝从此与地虎门化干戈为玉帛,末知汝有何异议?”
金北行曰:“吾天狼门己与地虎门结下不共日月之大仇,若要和解,且先听耶律掌门之意!”
郭品转谓耶律元秋曰:“耶律掌门!吾若令汝与天狼门化干戈为玉帛,若何?”
耶律元秋曰:“天狼门趁人之危,杀吾地虎门下数百弟子并四大堂主与一执事。且夺吾地虎门中紫金宝剑一口,如此大仇怎能干休?”
郭品曰:“汝地虎门与天狼门现今实力相若,高手相当,倘若长此争斗下去,于吾大金武林极为不利。况古人有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倘若汝地虎门再与天狼门争斗下去,于门中弟子多有不利。不如就此干休作罢!如何?”
萧丙西起身曰:“郭护卫言之有理!耶律掌门!不如听郭护卫之言!如何?”
耶律元秋怒曰:“如此大仇岂能凭三言两语就此作罢!汝等欺吾地虎门无人乎?”
郭品曰:“耶律掌门且请息怒!听吾一言!汝地虎门与天狼均是大金武林之泰山与北斗!倘若汝二门长年争斗不休,势必引起内乱!大元帅正欲伐宋,又担心后院起火!遂令吾前来主持汝地虎门与天狼门之议和,倘若汝等不听,触犯大元帅虎威,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元秋曰:“若要吾罢手言和除非天狼门退出吾地虎门总坛,交出紫金宝剑,且向吾地虎门陪罪认错,并每年向吾地虎门献地蚕银光粉十斤方可!”
金北行闻言拍案怒曰:“岂有此理!欺吾天狼门无人乎?”
时萧丙西起身曰:“两位掌门但请息怒,两位掌门既已结成深仇大恨,但也不能托累旁人。吾意此事但凭天决,未审两位掌门意下如何!”
郭品曰:“如何从天决?”
萧丙西曰:“可令人置一瓮,于瓮内书‘胜负’二字,令二掌门抓阄!抓得‘胜’字则为胜,抓得‘负’则为负!
倘若金掌门胜,则耶律掌门须就此干休,不得再与天狼门有争!且地虎门总坛之地归天狼门所有,被金掌门夺去的紫金宝剑亦归天狼门所有!
若耶律掌门胜,金掌门则需将宝剑及总坛之地还于地虎门,且每年向地虎门献地蚕银光粉十斤!未知二位掌门以为此计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