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打开门,将辛明雪迎了进来,樊铭宇上前询问:“什么事?“
“娘娘不起来,也不肯吃东西,凝尘也是一样,关在房间里,不肯见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辛明雪诉苦道。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再去热一次饭菜,她们俩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樊铭宇叫罗刹推着他先去了樊凝尘的房间,辛明雪就蹦蹦跳跳的跑去了小厨房。
“凝尘。”樊铭宇敲了敲门,唤了一声。
樊凝尘对这个大哥向来敬重,哪敢给他吃闭门羹,赶紧过来打开了门:“大哥。”
樊铭宇看她脸色不好,手上还真的有受伤的痕迹,就叫罗刹把他推了进去,又找来伤药要给她治疗。
“不用了。”樊凝尘缩回了手,樊铭宇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她又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樊铭宇检查过她的伤痕,笑道:“原来是已经上过药了,这药不错,只是没有包扎。”
他吩咐罗刹去取纱布,自己和樊凝尘闲聊起来:“你这样是想给谁看啊?”
“没有给谁看,就是有事想不明白。”樊凝尘不敢去看樊铭宇的眼睛,倔强的小脸上含着怨气。
“什么事?大哥能否帮你解答?”昨晚茯苓过来带了欧阳漠的话,他还没有机会和樊凝尘好好聊聊。
“大哥不是很在意娘娘的吗?为什么要……”樊凝尘的话说不下去了,她没有立场去逼问樊铭宇这些事。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而不开心,那大哥谢谢你的关心,你说得对,我是很在意云心,可我知道我这残旧之躯不可能再给她幸福,所以我宁愿放手,看着她幸福。”樊铭宇的答案很简单,简单地让樊凝尘接受不了。
“可是,可是父亲说,你的身体是因为她才变成残疾,为什么你就能甘心呢?”樊凝尘纠结的是这个问题。
樊铭宇淡然一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我为她残疾,是因为我爱她,我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别说是一双腿,就算是生命,我也毫不在意,但我的这种表达方式只代表了我个人,不代表我这样付出了,就必须要让她做出什么回报。”
樊凝尘皱了皱眉,摇摇头:“我不懂。”
“你是不懂,或许有一天你也有了所爱之人,就能明白大哥现在的感受,反过来说,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为了她不惜一切?”樊铭宇知道这三人从小感情就好,尤其是凝尘一向视夙云心为心中的偶像。
“当然,我会保护她到最后一口气。”樊凝尘坚定不移的说道。
“是啊,那你若是为她残疾了,你可是愿意让她什么都不要了,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度过余生?”樊铭宇的话终于让樊凝尘释然,她摇了摇头说:“不愿意。”
“对啊,这就是大哥的感受,她现在什么都忘了,也正好她可以坦然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大哥只要从旁相助就好,不用再担心她会因为愧疚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不是很好嘛?”樊铭宇笑了笑,樊凝尘也跟着笑了笑。
“可是大哥,我还是觉得你不值,你怎么就能相信月霖锐能照顾的了她?”樊凝尘的情绪平复下来,但难免心有余悸。
“我不知道,但你不放手,她就也得不到,倘若她得到了再失去,那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就会更上一层,我何乐不为呢?”樊凝尘一想,觉得挺有道理,樊铭宇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开心一点。
“谢谢大哥。”樊凝尘由衷的感谢。
“我的好妹妹,是大哥要谢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正殿看看她。”樊铭宇说完,罗刹正好推门进来,他让罗刹给樊凝尘包扎了一下伤口,两人离开。
樊凝尘看了看那白色的纱布,想起了欧阳漠给她包扎的里布,那家伙就是爱多管闲事。
正巧一阵风吹过,一个白色的布条挂在了樊凝尘房间的窗框上,她走过去一把抓过来,发现正是那沾着金疮药的里布。
“你是不懂,或许有一天你也有了所爱之人,就能明白大哥现在的感受……“樊铭宇的话在她耳畔回荡起来,她猛地摇摇头,将那块里布丢出房间,紧紧的关上窗户。
正殿中,纱幔紧闭,夙云心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樊铭宇好笑的看着床榻,知道夙云心是因为尴尬,就摆摆手让罗刹出去。
“好了,出来吧,再不出来就憋坏了。“樊铭宇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夙云心踌躇着,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除了樊铭宇没有别人,她才慵懒的走出来,赤着一双脚站到了地上。
刚刚沐浴过,她身上仍保持着迷人的花香,不过那远不及她本身的体香迷人。
“穿好鞋,你的身体才刚好。“樊铭宇呵斥她一声,她不情愿的看了樊铭宇一眼,坐在床上穿好鞋子。
“过来。“樊铭宇看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散着,就挪着轮椅到了梳妆台前。
夙云心惆怅着走过去,被他按在凳子上。
樊铭宇已经好久没有给她梳过头,自打她登基以来,侍候她的人都是专业的宫人,她便再也不需要樊铭宇了。
这次机会挺难得,樊铭宇下手很小心,不会弄疼她,又把她的长发梳顺。
然后他拿起了一根簪子,作势要给夙云心挽发。
夙云心在镜中看到就站了起来,眼神古怪的瞅了瞅他,突然蹲下身子趴在了他的膝上。
樊铭宇微微一怔,那抬高的手就半天没有落下。
看着她乌黑的发丝垂在他的腿上,这种滋味简直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出现。
樊铭宇嘴角僵硬的动了动,轻轻的帮她把头发挽起,用簪子固定。
弄好了头发,她还是没有起身,像个贪婪的孩子,不想动弹。
“怎么了?“樊铭宇狐疑的问道。
其实夙云心是想试试,在同样爱护她有佳的樊铭宇怀里,是不是也能有那种奇特的感觉。
可她在樊铭宇的怀里躺了好久,总觉得和在月霖锐怀里不一样。
虽然他们的胸膛都很结实,也都很温暖,可就是感觉不一样。
“我累了。“夙云心找了个借口,就在他的怀里躺着,腿麻了,索性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