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像往常一样在前面接待客人,这段时间不如之前忙碌,可VIP的客户多了很多,每天这里都有大批的银子进入国库,之前老王还有点不痛快,自打恒王被处置了之后,他心里畅快多了。
就如夙云心所说,死不是最让人难受的惩罚,那反而是痛快的,要让人生不如死,才是痛快。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樊凝尘走到了老王面前,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就是啊。”老王见她眼生,笑呵呵的答道。
樊凝尘愣了一下,后面欧阳漠展着折扇,搭上了樊凝尘的肩膀:“我们说的是后院里的那个掌柜。”
老王的笑僵了僵,吩咐小二带他们去贵宾套房里休息,自己再去传话。
贵宾套房中,温馨暧昧,宽敞却不明亮,昏暗的红色烛火令人感觉心里不安。
樊凝尘选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下,慢慢的等。
窗户开着,外面乌云满布,似乎是要下雨了,不知道他们今晚能不能赶回去。
欧阳漠到是挺有兴致,上次来没机会进这里的套房看看,这一来果然不同凡响。
竹木打造的桌椅带着清新的意境,房间里的鲜花摆设更叫人心静,一扇美人出浴的屏风分割出内外两室,里面布置淡雅的床榻令人耳目一新。
倒是另外一边用竹帘子挡住的房间,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他好奇的走过去,推了一下没推开,不禁疑惑起来:“这是墙吗?”他敲了敲,又不像是墙面的质感,可那门又推不开。
樊凝尘翻了个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走过去左右一推,将那扇门打开。
“啊,原来是这样开的。”欧阳漠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的?”
樊凝尘不想理他,只淡淡的说:“仙都的门大多都是这样的。”
欧阳漠点点头,走进那房间中,中央是一个方形的池子,很干净,一尘不染,散发着淡淡的热气,旁边一个木架子,挂着两条很大的毛巾,两套很别致的纱衣。
低处有一个竹筒,从水池的侧壁嵌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樊凝尘也没怎么见过,两人都在好奇的端详着。
欧阳漠蹲下身去,不想碰到了木架上面的铃铛。
铃铛“玲玲”一响,惊动了外面的小丫鬟,也把这两人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樊凝尘狠狠的瞪着他。
“我什么都没做啊?”欧阳漠一脸的无辜。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范宁车以为是夙云心来了,就打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两个穿戴着翠色衣衫的小丫鬟。
“你们干什么?”樊凝尘不悦的问道。
“你们摇了铃,听掌柜的吩咐,我们要为二位准备沐浴。”在前的小丫鬟回答。
“谁要沐浴!”樊凝尘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就想把他们赶走。
“别,我要,我要。”欧阳漠嚷嚷起来:“难得你们掌柜的有这份心,赶了一路风尘,是该好好洗洗,来吧,我也看看你们的新鲜玩意。”
樊凝尘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却无耻的招呼着那两个小丫头,一点不管她的感受。
“哼!”樊凝尘要走,欧阳漠眼尖的发现,叫住她:“外面都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啊,别到时候她来了,又找不到你。”
樊凝尘望了一眼门外,都是男人搂着女人们的风流景象,不禁恼火的关上门,坐到了内室中。
小丫鬟们手脚麻利的放好了热水药浴,还告诉欧阳漠这套房中的尊贵享受等等,没想到欧阳漠还真不客气,不但更衣沐浴,还叫了姑娘上来唱曲。
樊凝尘憋着火,看他惬意的泡在热水里,心头一阵恨。
这时候,夙云心姗姗来迟,还没进屋就听到有人唱曲,她不禁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敲门,可这两人点了名要找她,不来见见又不安心。
屋里,樊凝尘正好坐不住了,走到门边,目不斜视不去看欧阳漠赤裸的上身,走到了门边。
“吱呀”一开门,她看到披着黑色斗篷的夙云心,一口怨气这才吐出来:“娘……主子,你可算是来了。”
夙云心望了望屋里的情况,看来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啊。
“出去吧。”夙云心进屋,挥挥手让唱曲的姑娘离开,关上了房门。
欧阳漠倚在浴池中,只露出一点点的胸肌,这樊凝尘就不敢看了,夙云心倒是大方,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端详着欧阳漠的身体。
“你倒是大方。”欧阳漠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不大方也不行啊,你们点了名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看你洗澡吗?”夙云心解开斗篷,樊凝尘习惯性的接了过去,同时顺手给欧阳漠关上浴房的门。
“娘娘别理他,我们来是有正事,太后要给司马玉烈指婚,司马玉烈不愿意,怕是会委屈了明雪,可司马常赫的态度也挺坚决,不知道这……”樊凝尘的话说了一半,只听身后:“呼啦”一声,欧阳漠穿着单薄的浴袍走出来,那白色的薄纱几乎挡不住他的身体,更别说他还放荡的袒露着胸前的肌肤,厚颜无耻。
“娘娘在这你也敢这样!”樊凝尘恼火不已,将那件斗篷丢到了他身上。
“为什么不敢,娘娘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啊?”欧阳漠坏笑着,故意不穿那件斗篷,看着樊凝尘尴尬的样子,觉得好笑。
“哼,这你就错了,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想看你还能放肆到什么境地,一起攒着,回头写信给皇上,让他处置。”夙云心这一招用得好,欧阳漠谁都不怕,就怕月霖锐那个大醋坛子。
“得了,咱们说正事。”他不得不正色下来,披上了斗篷。
夙云心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原位,道:“你们以为宫里的事能瞒得住我吗?我又不是傻子,只是这两天乏了,不想管,可明雪这事,我不能不管,法子不是没有,但我想看明雪的态度。”
樊凝尘点点头,这才是重点。
“那你想怎么办?”欧阳漠好奇夙云心的打算。
“我明天就会起程去一趟边疆,我要找明雪问问清楚,哦,对了,我也可能会见到你的老爹啊,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夙云心指的是欧阳漠对樊凝尘的挑逗,可樊凝尘却想到了杨藕晴。
“别,千万别,还是让他安心养老吧,除了明雪的事,朝中的事尽量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如果你打算去边疆,那我们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呗?”欧阳漠怎么想都觉得为难,要拖延太后和司马常赫,谈何容易?
“不光是要拖延时间,还要让司马玉烈也把想大婚的态度表现的积极一点,让他不停的挑剔,要做大将军还是御林军总统的夫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朝中没有公主可言,郡主一类就更不存在,一般人家的姑娘司马常赫肯定也看不上眼,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他们逼婚的事,就让司马玉烈大胆的挑,能有多挑剔就有多挑剔,最好把太后和司马常赫都挑剔的烦了,我这一路去可不近啊,没个三五天的下不来,如果司马玉烈坚持不住,那就让月霖锐陪着他一起挑,务必要等我的消息,再做定夺。”
这一点不难想到,就算夙云心不说,欧阳漠和月霖锐也知道让司马玉烈挑剔一点:“如果坚持不到呢?恐怕挑剔的烦了,司马常赫就要用强硬手段了。”
“不会,他不会的,这老头子爱子如命,司马玉烈要是不喜欢,一口咬定配不上司马家的身份,司马常赫定不会强求,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可行,但这有点冒险,要看你们能不能里应外合好了。”夙云心皎洁的一笑,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