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常赫冷笑两声,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得意道:“他不听老夫的话,自然是要受点苦头的,你们联系工厂周围的人,今天就把剩余的工人遣散,明天一早找他算账。“
“是,卑职这就去办。“那两人离开,司马常赫一个人喝着酒,快活不已。
夙云心脸色沉下来,吩咐着商蔷在他的房间里留下点香料,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量的苍蝇,蚂蚁钻进他的房间,足实让他恶心了一把。
“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再做坏事,就不只是这点小儿科的了。“商蔷驾着马车,和夙云心穿梭在街上。
虽然不想管月霖锐的事,可能好好的收拾一下那个司马常赫,感觉还是挺畅快。
夙云心半天没说话,商蔷不安的挑开车帘,看了她一眼,她正坐在后排,透过车窗端详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主子在想什么?“商蔷疑惑着问道。
“那个皇家工厂在哪知道吗?“夙云心还记得,这个工厂是她给月霖锐出的主意,本来是想帮他分忧解劳,没想到反而成为了这些人把柄,对皇帝权势进一步打击。
看来司马玉萱入宫也丝毫没有给司马常赫带来任何压力,他反倒是更加嚣张了。
整个国丈做的舒服啊。
“主子,咱不管这事行吗?“商蔷和她商量着,尽管她可能根本听不进去。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过去看看,快点!“夙云心吩咐着,他只能照办。
黄加工厂盖在都城西门附近,占地挺大,设备都是最好的设备,他不想亏待了将士家属,可那些家属并不买账。
夙云心下了马车脸上蒙着面纱,走进工厂。
“站住,你是什么人?“工厂门口有官兵把守,硬是把她拦住。
“我想过来找份工作,这里不是皇上办的工厂吗?”夙云心打听着,却不想那两个官兵不讲理,直接把她推到了门外。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你们欠揍是吧?”商蔷扶住夙云心,挡在了她的身前。
“哎呀,你什么人啊,胆子还挺大!”官兵不服气的走过来,商蔷刚要出手,夙云心拉住他,小声叮嘱:“不许惹事,这两个人伤不了我,你乖乖去一边等着。”
然后拉开他,自己凑了上去:“这位兵哥不要生气,我弟弟不懂事,我只是想来找份工作,不是说将士家属都能在这得到工作吗?”
“什么工作?皇家的工厂也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快点滚出去。”官兵的态度还是蛮横,一点都不讲道理。
夙云心气得够呛,正好理论,旁边过来一个妇人,穿着粗布麻衣,看似一副质朴样,拉住了她:“姑娘,还是算了吧,这朝廷办事就是这么回事,你想在这找工作还不如去街上看看。”
“大姐你知道这工厂是怎么回事吗?”夙云心和她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小心的打听着。
“哼,还说呢,打着为民服务的口号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力气,干了活不给工钱,还不许走,那些人还在里面被困着,两天前就硕放人,到现在都没放呢,这皇帝,也不知道还想让我们怎么样!”这人说着,眼圈都红了。
男人被拉去打仗,女人在家养家糊口,没想到还遇上这种不讲理的官兵。
确实是苦,怪只能怪月霖锐手下没有个能帮他体恤民情的人。
夙云心今天是撞上了,如果不来,她还以为工厂开办的很好呢。
“这个傻子!”夙云心咒骂一声,又和这大姐说了两句,了解到还有很多在这个工厂里办公的妇人没有拿到工钱,都在这周围等着,看看皇帝能不能发发善心。
她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拿不到钱也没法过日子。
夙云心倒是知道,今天下午那些人就会都放出来,他们要等工厂空了,才能找月霖锐理论。
一定要想个办法,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夙云心看着工厂四周,没有主街繁华,西门,刚好就是去落雁都的必经之门。
猛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商蔷去打听一下工厂的总负责人是谁。”夙云心上了马车,让商蔷出面办事。
商蔷听说了这可怜女人们的事,心里也是不服,帮不帮月霖锐还在其次,反正不能让司马常赫太得意。
一经打听,那所派遣的工厂负责人刚好不是司马常赫的手下,可也被司马常赫打压,不敢出头。
他已经拟好了明天的折子,辞官,退隐,再不理会工厂之事。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要给大人出个主意,解决工厂的问题。”管家前来通报,工厂主事一听急忙跑到门外,只见一白衣男子风度翩翩,气韵不凡,负手而立,如皇贵入市,他不敢怠慢,上前详问:“敢问公子是……”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明天早朝之前你把这封信交给欧阳漠,然后把这折子递上去,就行了。”
一封信和一本奏折,管事捧在手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放心的递上去,保你不会有事,如若不然,明天早朝就是你的大难之日了。”
司马常赫会把责任推到皇帝身上,皇帝不能自己贬职,只能怪罪他这个管事,到最后,死的人一定是他。
如果能不死,什么都要试试。
……
转天早朝,工厂主事头一次进入金殿,位于百官最后一位,等候传召。
欧阳漠站在队伍的第一位,他想把信递上去,可怎么递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要惹火上身才好。
正犹豫着,小李子走到了他面前:“大人可有什么准备?工厂的事。”
主事如获大赦,赶紧把折子和信交了出去:“请公公走一趟,折子给皇上,信交给欧阳漠大人。”
“这……”小李子不解,看了看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
“公公只管递上,一切责任有我担着。”他也只能豁出去了,清早天气清凉,他却汗流浃背。
小李子点点头,将折子递了上去,那封信收在衣袖中,在路过欧阳漠身边的时候,假装掉了折子捡东西,欧阳漠也跟着低下头去,问:“情况怎么样?”
小李子没说话,把信给了他。
欧阳漠将信藏进衣袖,愣了一会儿,站到殿外,打开看了看,神奇一般,那字迹竟然是月霖锐的字。
简简单单,只有四个字:“分割工场。“
另外夹带着一短则介绍,说的是一个叫做王靖的男人。
他纳着闷,回到殿前,月霖锐也刚刚过来,行礼过后,他打开折子,看到了同样的内容。
同时还有一封转卖协议,说是愿以一千万两白银的价钱买下工厂一半的股权,签字人的名字是王靖,还按了手印。
王靖是谁?
月霖锐早知道工厂的问题,也知道是司马常赫从总做耿,这件事他已经透漏给司马玉萱,这两天她正闹着脾气,和她父亲争执不休,但司马常赫已经在收网中,完全不听女儿的话。
无奈之下,月霖锐已经准备好早朝的一场闹剧,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个救星。
“皇上,边疆告急,军需短缺,国库空虚,您主张的工厂全无收获,臣以为……“司马常赫的话刚起了个头,月霖锐便胸有成竹的笑起来,那自信的笑容把司马常赫笑了一愣。
“司马宰相多虑了,国库和工厂的问题朕已经解决了。“月霖锐将折子递给小李子,由他转给司马常赫看。
看完了折子,司马常赫愣了,居然有人愿意用买下两个工厂的钱买下工厂一半的股权,从此朝廷和人民一起办工厂,民心自然会稳固。
好办法啊,这个月霖锐又胜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