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云心的声音沉稳内敛,又带着小女人一般的娇脆,令人过耳难忘。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欧阳漠经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最加难忘就是那一晚,他们俩对月饮酒,她喝的晕晕乎乎之际,说要让他做个妃子。
“呵……”欧阳漠再度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这一声,惊动了屋里的人。
“谁!“欧阳漠藏身到远处,盯着那房门看,反正都来了,不如就看一看这人的真实模样。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穿着翠色的薄纱罗裙走出来,肌肤暗淡,眼睛修长,嘴唇微微有些厚,却在眉宇间透着无穷的魅惑之色。
她小心的打量着四周,警惕的用面纱蒙上脸颊,只露着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似能勾人一般,百转千回,梦幻缭绕,确实有让男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欧阳漠点点头,转身冲入夜色中,消失了踪影。
他离开之后,罗刹和商蔷从暗处走出来,冲着那新请来异域舞姬摆摆手。
那舞姬恭敬的退了下去,房门中夙云心一身藕色的长袖罗裙,手执纱扇摇曳着走出来,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透露着精锐之色。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沉不住气,过来看看。“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啊,不枉费我们苦苦的受了五个晚上。“商蔷打了个哈欠,他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夙云心瞪了他一眼:“就你抱怨多,你看人家罗刹,要不是我的功力没有那么强,也不会洗个澡都拉着你们在门口啊。“
话说这,商蔷暧昧的一笑,深深一嗅,夙云心身上的清香扑鼻而来:“主子趁早休息吧,我反正都帮了,就业顺便给你暖床可好?“
“你是皮痒了难受是吧?暖床也行,那你就和老王一起睡得了。“夙云心扇子一晃,指了指旁边的工地那边。
“主子太冷情了,以前还说要给我一个名分的。“商蔷故意撒娇,一点点的靠过去。
夙云心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霎时间,院子里的石块,树木,花草,还有屋里的屏风桌椅都开始颤抖,缓缓的飘了起来。
“别,别,我知道错了。“商蔷赶紧求饶,不然肯定就是一顿痛打。
“算你识相。”苏运喜放松下来,那些东西也恢复了原样。
她摇晃着扇子,往自己的小院走去,看了一眼门口的灯笼,摘下来,给自己照个亮。
“主子。”罗刹冰冷的声音唤住她,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壶。
“这是什么?”夙云心不解的问道,看那白玉的小壶里面透着黑漆漆的光泽,她不禁有点心虚。
“罗刹,商量一下,今晚你给我暖床好了。”夙云心谄媚的凑上来,罗刹却对她完全不感冒:“主子白天才刚说过,不要以为大人不在这就能得意忘形,还是把药喝了吧。”
“唉……”夙云心知道他这人耿直的像根木头,只能认命的把药喝了。
第二天一早,欧阳漠早朝之前就到了怡心殿门前,月霖锐走出来,正好和风尘仆仆的他撞了个对头。
“怎么样?”两人默契的往议政殿方向走去,月霖锐负手在前,他恭敬的跟在后面。
“皇上猜错了,真的是一个异域女子,很有风情魅力,值得男人倾心。”欧阳漠嘴上这样说着,心理却对那人一点印象都没了,那种女人向来都不是他心中所想的。
“原来如此,那就这样吧,盯着落雁都那边一点,这个异域女子突然兴师动众的,我担心她是和朝廷的人有所牵动。”如果不是夙云心,那就有必要小心一点了。
月霖锐加快了步伐,将后面的宫人拖的远一点,才小声的和欧阳漠商量:“药用的如何?”
“差不多能见成效了,连续了半个多月,今晚还继续吗?”欧阳漠指的是暗卫入宫,每天换一个,都差不多换了一圈了。
司马玉萱每天晚上不是被灌醉就是弄晕,她根本不知道枕边人到底什么样,更加猜想不到那个人天天都换样。
“继续,当然要继续了,你没看到她这两天见到朕就脸红,看来是乐在其中,如果不继续怎么能让宰相的千金满意呢?宫中吊进来的暗卫玩够了就把宫外的人调进来,就当是朕给他们的衷心发放福利。”
月霖锐冷冷一笑,如同地狱的死神,将司马玉萱打入谷底。
有朝一日,若她知道了,该要多么的痛不欲生?
可看月霖锐的意思,他心里面的那口气,还没消呢。
……
“姑妈。”司马玉萱每天一早起来都要去太后的寝宫请安,皇上早朝的时间,她就陪着太后聊天。
今天,她身体不适,故而起得晚了,浑身酸软无力,头还有点晕晕沉沉,进屋的时候看太后正在吃饭,忍不住一股子恶心劲儿冲上脑海,她转身跑出去,蹲在大门外干呕了好半天。
太后等人都被惊动,一路的赶出来察看,孙姑姑看了看太后,太后也在看着她,两位见多识广的过来人心中明了。
太后拉起了司马玉萱的手,对宝月吩咐:“去准备一碗酸梅汤给娘娘。“
司马玉萱茫然的太起头来,宝月去准备酸梅汤,她就和太后进了屋。
油腻的饭菜扯下,酸梅汤端了上来,她喝了一口,果然觉得胸口的闷气下去了,畅快不少。
“好喝,再来一碗。“司马玉萱抹抹嘴,显得有些贪婪。
最近看她面色不太好,皮肤也没有往日的光泽,大黑眼圈遮盖不掉。
“这几日皇上都歇在你那?“太后询问着,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
“是啊,每天晚上都和臣妾聊天喝酒,还……“司马玉萱脸颊一红,羞涩难当。
太后淡淡的笑了一下,端详了她一眼,深深的往她身上闻了闻:“哀家给你的香料,你可是天天都用?“
“嗯,前段时间总是用,可最近一段时间都有皇上陪着,就不用那些香料凝神了,每天都不够睡的,臣妾都不知道皇上的精力那样旺盛,每晚不到天亮都不放过臣妾,这觉都不够睡的了。”司马玉萱揉揉太阳穴,故作矫情的说道。
太后的脸色整个黑了,她没想到月霖锐会来这么一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当初是她让司马玉萱进宫,现在还能说让她滚出去吗?
“传御医来。”太后吩咐一声,孙姑姑早有准备,立刻派宫人去传。
等了好大一会儿,来的人不是太后时常用的周御医,而是一位看似有些陌生的御医。
“臣,叩见太后娘娘,玉嫔娘娘。”
“你是何人?”太后谨慎的问道。
“臣是上个月新上任的太医。”这人头发花白,气定神闲,似乎医术了得。
自从夙云心伤了个风寒都被太医院说治不了之后,月霖锐就速出搜索名医,入宫为官,想必他就是从民间找来的医术高明之人。
新人好收买,却也容易叛变,太后最不怕的就是和这种人打交道。
“那好,你过来给玉嫔娘娘把把脉,她胃气不和,你看看给点什么药好?”太后提前给了暗示,就看这人懂不懂规矩了。
“臣遵旨。”他凑到司马玉萱身边,摆出工具,恭敬的跪着,指尖轻轻的按在司马玉萱的寸关尺三脉上,细细斟酌。
只见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凝神,一会儿又面漏难色,司马玉萱都看着着急,他才缓缓道:“的确是胃气不和,待臣开药方,请娘娘好生调养。“
“嗯。“司马玉萱总觉得这人不对劲儿,太后又不懂医术,怎么一说就和御医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