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这就去。”欧阳漠都来不及换衣服,急忙带着人马冲出宫去。
他刚走不久,太后就派人来找月霖锐,说是有要事相商。
月霖锐早就心里有数,话不多说,就随着付有海去了寿康宫。
此时的寿康宫也是被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太后和司马常赫也会担心那些变态级别的杀手会突然的折回来,对他们进行报复。
正殿中,太后正在喝药,她没有受伤,就是简单的受了惊吓。
月霖锐进来,也没有给她行礼,就冷冷的看着她,听她有什么话。
季太后撩起眼皮,淡然的扫了他一眼,摆摆手,让身边的宫人都下去。
宝月最后一个离开,替他们关上了殿门。
“你到底要做什么?以现在冯国的实力还不足以和仙都对抗。”月霖锐直接摊牌,告诉她事态紧急。
“可她明明就是和刺客一伙,这一点在场的多人都能做证,今天若不是玉萱替哀家挡了那一下,哀家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太后拍拍胸脯,夸张的说道。
“那些刺客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月霖锐再也没有借口和她客气。
“哀家自然清楚,他们是樊凝尘,辛明雪,还有一个叫添翼的男人。”
太后冷笑一下,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端起了茶水,细细品尝。
“你开条件吧。”月霖锐没有耐性再和她周旋,越这样拖延下去,夙云心的处境就越危险。
一想到她受了伤,还要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就坐立难安。
“很好,”太后放下茶碗,拿起了她心爱的玉如意,一边把玩,一边说道:“哀家要奖励玉萱,护驾有功。”
“可以。”这个条件,月霖锐早有预料。
“哀家要给恒儿御林军兵权。”太后的野心还是很大。
“兵权在司马玉烈那,”月霖锐提醒她一句。
“那又如何,哀家就是要这个兵权。“季太后拍了一下桌子,不给他缓和的余地。
“好,朕明日就把御林军总统领的职位给恒王。”月霖锐神色淡然,不为所动。
季太后愣了一下,对他的态度有点不解:“你倒是大方。”
“那是因为你太狠毒。”月霖锐的心都在她的手上握着,他还能做什么?
“烈儿不能做个闲职,不如就把欧阳大将军的兵权拿回来吧,反正他老了,交权也是迟早的事。”
周旋一圈,说到最后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和司马常赫算计的倒好,如此一来,皇宫内外所有的兵权都归他们了。
“好。”月霖锐沉着片刻,还是答应了。
太后满意的笑起来,冰凉沁骨的玉如意放到太阳穴上,轻轻的按摩:“那就行了,哀家累了,你回去吧。”
“不,你的条件朕答应了,朕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否则,你我就好好的拼上一拼,到最后谁占便宜还不一定。”
大权在他们那,但月霖锐玩起狠来,谁都不及他左右。
战场上拼杀了两年,他杀过的人,染过的血汇聚成一种沉重的戾气,每每在他威慑之时,就会凝聚在眸。
一瞬之间,他的眼睛变得邪魅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太后手一晃,玉如意掉到了地上,摔成两截。
玉石俱焚,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说。”太后缓缓开口,眼中得意之色荡然无存。
“今晚,皇后就必须回到凤藻宫里。”至少要在他眼皮底下,让他看着放心。
“哼,她是罪人,只能呆在大牢中。“季太后说完,月霖锐眼神更加凄寒,他往前一步,太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好,哀家就答应你,放她出来,但她只能被秘密的圈禁在凤藻宫中,对外还要宣称她在天牢里,而你和玉萱大婚之前,都不能和她见面。“
“你提出的条件,朕都没有和你讨价还价。“月霖锐再次上前一步。
太后猛地站起来,退后几步,站到了寝殿门边,那六个黑衣人就在里面警戒。
“你现在要是动手,不见得能占到便宜。“太后又有了几分底气。
月霖锐嘴角一扬,那笑犹如地狱死神:“你以为他们能做什么?“
“至少能保住哀家的命!“季太后也不怕翻脸了,直接退到了那些黑衣人之后。
月霖锐一点都不怕,这些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强大的内功散出,压迫的那些人呼吸困难,就连季太后都觉得心跳一滞,脸色霎时就白了。
“哀家手上还有樊铭宇他们的命。“她费劲儿的说出这些话,气息不定,跌坐在地。
月霖锐收回真气,平定心神:“大婚当天,送他们出宫,否则,当晚就是你们这些人被抬出皇宫之时,朕不和你们动手,不是因为怕,而是不想动了冯国的根基。“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寿康宫。
季太后整个人倒在地上,好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都给哀家滚出去。“
那些黑衣人离开之后,太后传召宝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慧嫔呢?“
“已经去了天牢,估计现在事都要成了,还是太后深谋远虑。“宝月恭敬的低着头,扶着太后躺到床上。
“哼,他想和哀家斗,还太嫩了点,你去传旨吧,让夙云心回凤藻宫来,就让……映月看着她。“
“是。“
……
天牢中,慧嫔已经到了多时,两个美人对视,夙云心即使一身麻衣,脸上还脏兮兮的,也比她漂亮了百倍。
慧嫔淡淡的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篮子放到了她的面前:“娘娘受苦了,臣妾来迟。”
“你何必要装好人,皇上又不在这里。”夙云心动了动身子,坐直了起来,看了看她篮子里面的东西。
“不是毒药,是来给你包扎的,若不包扎,臣妾怕你熬不过今晚。”慧嫔拿出里面的创伤药和纱布。
夙云心睨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没有这么好心:“谁让你来的?”
“皇上。”慧嫔吐出那两字,嘴角一扬:“先让臣妾来给你包扎吧,不然一会儿皇上来了,肯定是要担心的。“
“他要来?”夙云心眉心一簇,看了看身上的血迹。
“放心,臣妾给您也准备了衣裳。”慧嫔看了一眼牢狱之外的随身宫女:“素月。”
“是。”名叫素月的宫女走进来,将手里的一个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套干净的素色衣裙,还有一件黑色的披风。
她打开披风,双手撑住,把夙云心挡在中间。
慧嫔凑了过去,一边解开她的衣衫,一边说:“皇上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他只一心的着急娘娘的情况,太后把他叫去了,欧阳大人被派到了外面寻找刺客,只能由臣妾先来,为娘娘搭理一切。”
“你是想让我帮你隐瞒泄密的事吧。”夙云心瞪了她一眼,眼神从她的脸上挪到了纱布上。
她天生就会草药味敏感,那金疮药的味道确实很浓,应该没有问题。
“娘娘就是聪明,臣妾什么都瞒不过您,日后,就算您能回宫,地位也肯定大不如从前,臣妾这是为了你好。”慧嫔把纱布给她包在伤口上,对着她的腰肢缠了一圈,又一圈。
“我就不是冯国的皇后,也还是仙都的女皇,她不敢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不怕伤了你大哥的心?”
夙云心的话惊了慧嫔,她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伤口立刻传来疼痛。
“娘娘真是个明心的人。”慧嫔为她包扎好伤口,帮着她把衣服换好。
素月收起披风,又站到了牢狱之外,像个木头人一样,只知道听话,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伤口上的疼痛感还在继续,夙云心瞪着她,捂住了伤口:“你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