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01:30。
辆辆警车如给人捅了的马蜂窝似从市中心南北两头的窜,呼啸出满城兵荒马乱。
惊雷助阵,大雨瓢泼。
这一夜,安城会玩儿的比白日里还要热闹的一塌糊涂。
市公安局办公楼黑色大理石地板被一只只带着水印、泥印杂乱无章的脚步蹂躏的连下眼都困难,还别说下脚。
怪异的是,这些脚印延伸至办公区右侧会议室附近时齐齐绕了道,划出一个规整的直径3米半圈,搞得那圈儿好似个怪物,但凡靠近便要给吞的渣滓不留。
电话声此起彼伏,对讲机发出滋滋的磁扰。
将“老子很不爽”大大写在面上的赵枫阳披着满身雨滴大跨步进来,这一次可真算携风带雨了。
他黑着脸闷头直往局长办公室方向冲。
要知道,跟夙千凡周旋了近一个月,人家连斗智斗勇的假象都懒得给他,今晚是他好不容易才逮着的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正想一洗这段时间挫败的憋屈,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一回,却生生给一通电话打断了。也难怪他心中火气纵被大雨浇了一路也没灭下去,反而越窜越高。
让他更憋屈的是,接到电话时,他不是没想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他不能。
自家局长他确实不怕,耐不住自家局长大人背后有个分分钟能让他脱制服滚蛋的靠山。而他那这无节操局长大人,年过半百的人了,告他的黑状比说书还精彩。
就在赵枫阳蒙头冲到局长办公室前时,后知后觉的发现办公室里情况不对。
大家看着忙忙碌碌,却忙碌的小心翼翼。
似乎除了手头机械的动作外,全部注意力都被不远处的会议室给吸引了,甚至连他这么个大活人进来都没谁注意到。
“做贼呢!”赵枫阳拿起桌边文件拍在一双眼睛直接粘在会议室磨砂玻璃上的小刘头上。
小刘是上周才进局里的实习生,一个腼腆的单细胞大男孩儿。
单细胞这词儿是赵枫阳加给他的,因为这傻小子向办公室一众同事小媳妇儿般扭扭捏捏、腼腼腆腆的介绍完自己,一抬头看见刚出任务归来的赵枫阳时,扭捏态瞬间烟消云散,一把抓他的手,眼里闪闪发光的激动喊道:“您就是赵厅长的孙子吧,我最崇拜您爷爷了,我就是为了他才考的军校。”
“这二愣子!”赵枫阳差点儿没忍住直接送他一个枪子儿。
小刘被突如其来的一拍给吓了一跳,蹭的站起,回头见是自家队长,眼里熠熠生辉。
要不是早知原委,赵枫阳都要以为这二愣子对他有什么心思。
不对,这眼神!
赵枫阳突然想抱头就逃。
果不其然,小刘兴奋到语无伦次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耳朵:“我……我见到活的赵厅长了,还……还有那些人!”
“赵,赵队,我竟然都见到了,还是活的!”小刘全然不顾自家赵队并非“同道中人”,直扯着他的胳膊狂热的晃。
“那些人?”
赵枫阳欲拔腿就走的冲动被“那些人”三个字如千万条藤蔓给紧紧捆在了原地。
父亲死时面目全非的模样在他眼前无限放大,无比清晰。
那是他年少时的噩梦。
却也成了他如今放不下的魔咒与执念。《报告BOSS:夫人会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