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这话说出口,马腾倒是没什么反应,身后的马超却是激动得不行了,立马就是冲着韩遂抱拳一礼,喝道:“韩叔父肯为侄儿出头!侄儿感激不尽!”
自从在相府的那个雨夜之后,马超就变得十分沉默,很少说话,这是因为在马超的心里还记着仇,记着那刻骨铭心的仇!眼下韩遂竟是开口承诺,愿意帮自己报仇,马超自然是激动不已,简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感激韩遂!
马腾的心里也是同样感激,只不过他倒是没有像马超那样全部表露出来,笑着对韩遂抱拳,说道:“文约!相助之恩!铭记于心!”
“哎呀!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孟起!你也是!对叔父难道还要如此客套?行了行了!”韩遂笑着连连点头,随即一扯缰绳,纵马让在一旁,对马腾等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寿成兄一路劳顿,都是辛苦了,快进城休息!我准备好了酒席,就等寿成兄大驾光临呢!”
韩遂这么说了,马腾自然也就不客气了,朝着身后一招手,便是与韩遂一道走进了临泾城内。而在进城的时候,跟在马腾身后的马岱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扭过头朝着另一边望去,而马岱这一看,只看到数百名守在城门口的士卒以及一些围观的百姓,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见到马岱突然停了下来,身边的马休也是不由得好奇一问。
“呃!”马岱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可能是我,是我眼花了吧!走!我们赶紧进城吧!”
马岱这么说了,马休也的确没有看到什么,当即也是点了点头,与马岱一同往城内走去。而就在马岱他们一同进了城之后,在城门前那些围观百姓当中,一道身影慢慢出现在了那些围观百姓当中,看着马腾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城内,一双眼睛中透出异样的目光。
凉州民风简朴,饮食方面,自然也没有中原那么奢华,所以韩遂为马腾一家布置的接风宴,自然也不算太丰盛。大块肉、大碗酒,落在马腾一家人眼中,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一路风尘仆仆,见到这大肉烈酒,马腾等人眼睛都直了,不用韩遂招待,马超兄弟几人已经是动上手,直接抓着肉、端着酒,风卷残云一般。
倒是马腾却还能够端得住架子,举起了酒樽,迎着韩遂就是一敬,然后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也是令得马腾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是连连摇头,说道:“说到酒,还是咱们凉州的烈酒最好!离开西凉这些日子,我可是想死了咱们凉州的烈酒啊!”
“呵呵!”听得马腾的话,韩遂也是呵呵一笑,却没有如马腾那样将烈酒一饮而尽,只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寿成兄!回到凉州,这烈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说的是!凉州是咱们的地盘!到了这里,终于可以放心喝酒,不用像在长安那样战战兢兢,连喝个酒都不痛快!”马腾也是同样点头一笑,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再次盛满樽中烈酒,又是一饮而尽!
这西凉烈酒毕竟不比得中原酒,酒劲强,饶是马腾这样的凉州汉子,一口气连饮两大樽,也是有些吃不消,脸上浮出了一片红晕,额头上也是浮起了一抹细汗。
“寿成兄!来!再来一樽!你我兄弟也是好久不见了,今天定要不醉不归!”旁边的韩遂呵呵一笑,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樽,朝着马腾一敬,而且不等马腾回答,便是直接将樽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樽底部亮给了马腾看。
韩遂这么做,马腾自然也不能拒绝,只能是再次盛满了酒樽,硬着头皮又是将烈酒一口喝光!不过这一口下去,马腾已经是整个人晕乎乎的了,身子都有些坐不住了。
本来以马腾的酒量,这三樽烈酒还不至于让他如此,主要是这三樽烈酒喝得太快太急了,才令得马腾有些吃消不住。而这个时候,韩遂坐下的众将也是纷纷向马超兄弟敬酒,热情得不得了。马超兄弟见了,自然推辞不得,也是只能大口大口地灌酒,这酒席上的气氛却是热烈。
马超三兄弟只管饮酒,倒也没想那么多,马岱连着被敬了两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忍不住问道:“韩叔父!却不知那庞德在哪?为何没见到他?”
之前马腾派庞德护送马超回凉州,结果马超到凉州打了个圈,又是跑回了长安,把庞德一个人留在了凉州。按理说,这次马腾一家人回凉州,这庞德作为马腾的部将,也应该前来迎接才是,现在却没见到庞德的影子,倒是让马岱有些奇怪。
正在与马腾喝酒的韩遂不由得一愣,打了个酒嗝,歪着脑袋想了想,像是也有些醉了,好半天才是想起来,咧嘴一笑,说道:“庞令明那小子啊!嘿!本来我是要带他一块来的!结果那小子非要说自己没有看住孟起,愧对寿成兄的托付,不敢来见寿成兄,自己一个人留在武威呢!这小子,本事倒是有一些,就是这脑子啊,一根筋!”
“哈哈哈哈!说得是!说得是!庞德这小子,就是一根筋!”听得韩遂的话,马腾也是忍不住哈哈一笑,此刻的马腾已经是醉了,说话都有点大舌头,连连摆手,笑道:“孟起这混账要跑,他庞德如何拦得住?我又岂会因此怪罪于他?真是一根筋!哈哈哈哈!来!文约,不用理他!我们再来喝!”
“好!谁怕谁!来!”韩遂也是红着脸,冲着马腾喝了一声,两人再次端起酒樽,拼起酒来,至于那马超兄弟三人也都是喝得热火朝天。西凉人本就豪爽,马超兄弟这一喝起酒来,更是在兴头上,别的什么也不管了。
见到这酒席上众人的模样,马岱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他也知道,这次马家从长安逃出来,一路行来,大家都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借着今日这顿酒,也是好好发泄一下,马岱自然也就没有劝阻的意思,不过却也没有多喝。倒不是因为别的,马岱与马超兄弟不同,他本就不喜饮酒,而且性子如此,喝了那么一些,对于马岱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旁人再来敬酒,马岱也只是抿了一口,意思一下就是了。结果这一顿接风宴下来,马腾、韩遂两方全都是喝趴下了,唯独就剩下一个马岱还能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