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云这话一说出口,田畴也是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想要张口争辩,而这个时候,在楚军后方的曹军也是渐渐露出了身影,远远看着那杀奔过来的曹军,田畴竟是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曹军,赵云眉头微皱,现在楚军前后遇敌,已经是无路可逃了,唯有选择一个方向,厮杀突围!赵云可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心中有了决定,赵云当即便是立马付诸于行动!扭过头便是对张绣说道:“师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突围,能冲出去几个,就冲出去几个!突围出去的,一定要尽快赶到主公那里报信!”
张绣也同样是知道事情轻重,当即便是用力点了点头,扭过头,望向了身后,却是与赵云对视了一眼,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那阳邑城虽然城门大开,但可想而知,阳邑城内必定是有埋伏,田畴所率兵马更是占据了地利。所以,从阳邑城方向突围肯定是不利的!
相比之下,曹军兵马虽然不少,但都在明处,而且那曹军将领只有曹洪、曹休有点本事,赵云、张绣足以对付他们!从曹军这边突围,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当即两人同时调转马头,一招手,便是径直纵马迎向了那曹军,而在左右的楚军将士见了,也都是立马反应过来,纷纷紧随两人身后,一股脑地朝着曹军冲杀了过去!
在阳邑城的城头上,见到楚军的举动,在田畴身旁的一名将领也是跟着脸色一变,立马就是喊道:“不好!那赵云要逃!田大人,我们赶紧出城去追!要是晚了,那赵云可就真的要逃走了!”
听得那将领的话,田畴却是一脸的淡然,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只管站在原地,看着城外的战况,竟是完全没有要下令出城追击的意思。见到田畴的模样,那名将领也是不由得一愣,满脸的不解,对田畴喊道:“田,田大人?这,这可耽误不得啊!田大人!”
“急什么!”对于那名将领的催促,田畴却是眉头微皱,反倒是露出了一丝不满,扭过头,冷冷地瞪了那名将领一眼,沉声哼道:“曹家兵马精锐,天下闻名!以曹家子弟的本事,赵云想要突围,定没有那么容易!我们不妨等上一等,也无碍!”
“什么?”听得田畴的话,那名将领顿时就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田畴,片刻之后,脸上立马就是露出了一抹怒意,高声喝道:“田大人!你这话是何意?主公与曹家联手抗楚,此乃天大的事情,田大人怎能如此懈怠?若是让赵云跑了,耽误了主公的大事,田大人可担待得起?”
“嗯?”听得对方的话,田畴眉头皱得更紧了,稍稍扭过头,看着那名将领,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片刻之后,冷冷地哼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田畴这话一说出口,那名将领立马就是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阴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前的田畴,明明是个瘦弱的文官,可在他的眼中,却是一瞬间变得高大雄壮,令他有种不可为敌的感觉!
而到了下一刻,又有几股寒意,从他的身边传来,将领忍不住扭过头,朝着左右一看,顿时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只见自己的前后左右,一道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蕴含着浓浓的杀意!特别是靠在田畴身边的两员战将,阴测测地盯着自己,手已经是落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对田大人如此无礼?当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在田畴左边的一人,一脸的狞笑,两只眼睛更像是野兽盯住了猎物一般,泛着寒光。话音刚落,就听得锵的一声,他腰间的佩刀就已经是出鞘了几分,那露出的刀刃散发出丝丝寒光,令人心颤。
“鲜,鲜,鲜于银!你,你想干什么?”那名将领听得这直白的威胁,顿时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反应过来,这城头上的兵马,几乎全都是田畴从幽州拉过来的亲信兵马!自己在这里威胁田畴?那不相当于自己找死?当即这名将领就是吓得脸色发白,两条腿跟着打颤,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哼!”冷哼一声,田畴却是抬起手,拦住了鲜于银,随即又是冷眼看着那名将领,冷冷地喝道:“领兵出征前,陈王可是让田某自行谋断,便宜行事!也就是说,这次出征如何行事,皆在我一念之间!我要出城就出城,我若不准,一个人都不准离开!你若是觉得不满,便去找陈王告我的状便是了!”
那名将领被田畴这一番话给说得是哑口无言,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是一咬牙一跺脚,扭过头就往城内方向走去。留下来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又何必留下来?
田畴也是做了手势,让那些将士们都让开了路,令那名将领自行离去就是了。而见到那名将领走了,在田畴身边的鲜于银也是收起了佩刀,扭过头,却是担心地朝着田畴问道:“田大人!那家伙可是刘宠手下的亲信,我们这样,他会不会当真跑到刘宠面前告状啊?”
“那又如何?刘宠敢对我们怎样?”在田畴另一边的鲜于辅则是很不满地耸了耸鼻子,撇嘴说道:“当初可是刘宠好言相邀,才让我们从幽州南下,来助他一臂之力!刘宠要是敢跟我们甩脸色?我们立马就回幽州!别忘了,幽州那里,我们可还留着几万子弟兵!倒要看他刘宠敢拿我们怎么样!”
田畴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对于鲜于兄弟的争执也是不发表意见,而是转过身,又是望向了城外,看着已经杀作一团的楚军与曹军,眉头微微紧皱了起来,沉声说道:“赵子龙毕竟与我们同为刘使君帐下,如今虽然各为其主,但能放过的,就放他一马罢了!况且,哼!曹家的兵马,我们凭什么要去帮忙?当年刘使君虽不是为曹贼所杀,但若非曹贼,刘使君又岂会兵败而亡?曹操虽然死了,可曹家还在!这个仇,我们幽州儿郎,从未忘却!”
田畴这话一说出口,旁边的鲜于兄弟也不再争执了,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是与田畴一模一样,望向城外的曹军,那都是脸上挂着浓浓寒意,简直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出城与曹军一战,好杀个痛快!